第二百四十九章 事態嚴重
將柴武所說的情況大概和玄武複述了一遍,玄武點點頭,兩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那個油紙包裹的紙筒上。
“主子,這東西不能在這裏打開,得到外麵去,如果真如所說那樣裏麵有毒,在屋裏是很容易中招的。”玄武又打量了一番手裏的紙筒,舉步向外走去。
錢沫沫緊跟著後麵,心中盤算著,若這裏真的隻是人家視為珍寶的一副畫作他們這般拆開是否又是妥當呢?
不容她再多想,玄武來到院中一處石桌旁,揮了揮手讓她先停在這邊不要過去,錢沫沫知道玄武是要開封了,裏麵的毒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才沒有讓她過去。
隻見玄武翻手掏出一把輕薄小巧的匕首,寒光閃閃的鋒刃在紙筒的低端一下劃開,玄武之所以選擇低端是因為盡量避讓正麵碰到有毒的地方。
果不其然,從低端劃開後,紙筒內掉出一圈白紙,再無他物。
玄武又檢查了一下紙筒後才對錢沫沫打了個手勢讓她過去,錢沫沫過去後玄武已經用帕子墊著將那張紙鋪了開來。
上麵沒有任何字,倒是畫了很多圈圈點點的符號,整張圖在錢沫沫的眼裏無疑就是一張鬼畫符,難道說就這麽一張鬼畫符就值三萬兩白銀?
錢沫沫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玄武:“沒了?就這麽一個東西?……”
話說一半,錢沫沫就發現玄武有些不對勁,他緊緊盯著紙上的線條,雙眉緊皺。那樣子,似乎他能看得懂這東西。
“玄武,玄武?”錢沫沫扯了扯玄武的衣袖。
玄武這才如夢初醒地看向錢沫沫,錢沫沫直接問道:“你看的懂這東西?”
“嗯!這是邊疆的布防圖,這裏,這裏是夜冥大軍駐守的地方,這裏是糧草囤積之地,而這裏,是唯一靠經邊界的城池,水杉郡。”玄武指著圖紙上幾處被用紅筆標注的地點解釋道。
錢沫沫的視線跟著玄武的手指來回移動,即便有了玄武的解釋,依舊還是感覺亂的一團漿糊,她不得不開始佩服古人畫地圖的功夫,這種地圖就算是送給她估計也是被她當鬼畫符用來鎮宅。
“嗯……我還是沒有看太懂,不過就一張地圖需要這麽神秘兮兮地高價讓鏢局押送麽?”錢沫沫不以為然地坐到桌子旁邊,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
玄武搖搖頭將那張地圖收了起來,接著解釋道:“主子,這地圖可是夜冥的機密,有人將這地圖送往邊境,然後境外有人來取,很明顯,這是有人通敵叛國。”
“沒那麽嚴重吧!”
不過一張地圖而已,在現代這種東西可以滿大街都有賣的。等等,錢沫沫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麽,瞪大了眼睛看著玄武。
“你是說有人想要將邊境布防圖給鄰國送過去!!!”錢沫沫一字一頓。
玄武鄭重地點點頭,接過錢沫沫的話繼續道:“這地圖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到手的,這些東西都是當做機密被藏在大內的,如果說有人想要裏通外國,那肯定也是皇宮中的人。”
錢沫沫這下徹底驚呆了,事情複雜了,這東西若真的被送出去,恐怕就真的要出大事了,臥龍鏢局可是有多少個腦袋都掉不起的啊。
她不由得開始慶幸自己因為好奇而選擇打開了這個紙筒,不然,她真的不敢往下再想。
“據屬下看,這張圖應該是被人從原圖上擴印出來的,這上麵並沒有皇上的玉印,而且有些地方也有些模糊。”
“嗯!這件事不是小事,若是真的有內奸,不將此人找出,恐怕還會出事,到時候不一定還會這麽幸運地截下了。”
錢沫沫很快冷靜下來,放在腿上的手指輕輕的跳動著,許久,她才緩緩道:“現在能不能聯絡到夜殤他們,這件事得盡快解決,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明日丁三哥還要押鏢出發,我們需要弄一副假的給他。”
得到玄武肯定的答案後,錢沫沫和玄武帶著那副地圖就離開了臥龍鏢局,趁著夜色匆匆地向九王府的方向趕去。
說起來也算巧了,本來打算是等夜深了悄悄地潛到九王府去看看,沒想到這次居然成了光明正大地進去。
錢沫沫和玄武順利地來到九王府,偌大的九王府早已沒了之前的生機勃勃,靜悄悄,幾盞掛著的宮燈更添一絲荒涼。
雖說是光明正大的來,錢沫沫還是在玄武的帶領下從隻有他們暗衛知道的門進入了府內,在院中,玄武不知道從哪裏尋出一直煙火點燃,紫色的煙火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夜空炸響。
紫色的亮光並沒有立即就落下來,而是懸停在空中,閃爍了很久才慢慢熄滅。這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信號吧!
“好美!不過,這樣不年不節的放一個煙火會不會太過顯眼?”錢沫沫望著那閃爍的紫色,直到煙火熄滅才揉揉脖頸回頭去問玄武。
這麽突兀的信號彈,看到的恐怕不止夜殤他們那邊的人了吧。其他有心之人可能也會看到也不一定。
“無礙!京都中幾位王爺都有自己特殊的信號煙火,即便是發出信號也隻能說有事需要聯絡,不一定就會引起注意,隻要小心就不會有事的。”玄武淡淡地說,顯然這種事之前沒少幹。
錢沫沫也就不再擔心,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夜殤過來,或者是青龍白虎他們。等待的時間裏,錢沫沫還是不能避免地在這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裏陷入了回憶。
不由自主地,她舉步向梅園走去。她走的很慢,好像怕吵醒了什麽一樣。玄武跟著她的後麵沒有催促,現在的他能做的隻有靜靜地陪著她。
寂靜的夜色中,九王府的院中一個人也沒有,那些留守在府裏看院子的人也許都已經睡了吧!
走進梅園,院中的布局一如從前,未多一物也未少。當初她命人搭建的秋千架還在那裏,夜風中秋千時而會被清風吹的稍稍晃動一下,隨即又恢複靜止。
錢沫沫無意識地走了過去,習慣地握上當年握著的地方,任由秋千輕輕的擺動。玄武站在旁邊並未上前去幫她。
坐在秋千上的錢沫沫不知道什麽時候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滴清淚溢出眼眶,衝出睫毛的阻擋順著臉頰滑落。
錢沫沫和玄武就那麽靜靜地待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錢沫沫坐在秋千上的腿都快麻了,終於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
“玄武,何事如此著急,竟用了紫色信號。”
黑影閃過,白虎朱雀的身影出現在錢沫沫的麵前。錢沫沫撇撇嘴,又用腳撐了一下地麵,讓秋千加大擺動的幅度才悠悠地說道:
“知道著急還這麽慢,都懷疑你們兩個是不是半路上做賊去了!”
白虎意外地沒有接錢沫沫的話扯皮,幹淨利落地回道:“剛才在路上遇到了偷襲,想是對方也看到了信號,故意拖延我們時間。”
錢沫沫這才注意到白虎和朱雀的衣衫的確有些淩亂,尤其是白虎的衣服上,竟然還能看到點點血跡。
“沒事吧?那些人呢?”錢沫沫皺了皺眉。
白虎見錢沫沫沒有從秋千上下來的意思,一撩衣擺席地坐了下來,喘了口氣道:“沒事了,那夥人想要再爬起來估計還得等十八年。”
錢沫沫點點頭,示意玄武將那張地圖拿了出來。借著夜色玄武將地圖隻扯開一角,白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臉色凝重地問道:“這東西你們怎麽得來的?”
“我去!真的假的?”朱雀湊過去一看,也是吃驚不小,剛要伸手去摸,就被玄武一巴掌將他的手給拍掉了。
“有毒!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手!”
玄武淡淡地撇了朱雀一眼將手裏的圖又給收了起來,鬱悶的朱雀皺了皺鼻子嘟囔了一句也就不再說話,將目光轉向了錢沫沫。
“先別管怎麽得來的,能不能讓夜殤過來。”錢沫沫用腳止住秋千,站了起來。
這件事還是見到夜殤商談的好,不然這樣一層層的解釋,等到解釋完天也快亮了,到時候丁吉不能準時出發,很容易驚動那個藏在暗處的人的。
“太子爺一會就到!”
“子陌好大的膽子,對本王竟然敢直呼其名!”
白虎的聲音和夜殤的同時響起,後者的話雖然嚴厲,卻聽不出真正的責備之意。錢沫沫轉向夜殤所在的那邊,隻見他一身紫色常服站在夜色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草民逾越了,草民子陌,給太子爺請安!”
錢沫沫有些賭氣地彎身想要下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小心眼的賭氣,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夜殤已經拉住了她的胳膊。
“果真是小女子,本王這還沒說什麽呢就是小性子了?”夜殤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拉著錢沫沫的手就向龍嘯殿走去。
走出好幾步,錢沫沫才驚覺自己的手還在對方手裏,向回拉了拉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反被夜殤握的更緊,幾番對持無果,錢沫沫也就不再浪費那個力氣。
沒想到她放棄了,他也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