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距離太近
自從結為兄弟後,柴武和丁吉對錢沫沫的關照頻率開始頻繁起來,而柴文因著要和玄武一起訓練手下,兩個人忙的不可開交,每次抓柴武和丁吉做幫手的時候總是在稍微不注意的時候就被他們兩人給溜了。
玄武對於這一點倒還沒什麽,畢竟他主動去找柴武和丁吉的次數都不超過三次,倒是柴文,每次都是氣的牙根癢癢,可是等到他興師問罪的時候,柴武和丁吉卻總是能扯出一堆和錢沫沫有關的理由,弄的柴文也不好發作。
錢沫沫作為排行最小的一個可以說是被幾個大男人當成了寶,尤其是丁吉,本來他是最小的,總是被當成孩子,這下好了,他也可以過一把當哥的隱,再加上柴武,兩人一唱一和的總是能把錢沫沫逗的開懷大笑。
轉眼間,元宵節將近,柴武和丁吉一直都在躥躥著讓錢沫沫和他們一起在元宵節的那天到京都去觀花燈,然後第二天再回來。
兩人興致高昂,卻不知錢沫沫心底的糾結,她能夠這麽輕易地躲過二王爺的眼線離開京都是不易,再回去,如果被二王爺的眼線認出來可就沒那麽簡單的能出來了,她可沒忘記二王爺身邊還有一個能傷到朱雀的簡。
還有就是,萬一對方放長線釣大魚,跟蹤她來到這裏,恐怕按照二王爺的性子,再加上柴家兄弟以前路費的前科,整個臥龍寨都得跟著她倒黴。
可是不回去吧,她的心底深處卻又渴望著,希望能遇到那個人,雖然她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基本沒有,而這種感覺越是壓抑就越是強烈。
“四弟,四弟?”
“啊?啊!什麽事三哥?”
丁吉和玄武彎腰疑惑地研究著錢沫沫,丁吉將自己的手在錢沫沫的眼前晃動,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他越發覺得自家的四弟長的漂亮,整個人身上也香香的,他不由自主地就像要靠近。
被丁吉和柴武突然靠近的錢沫沫著實嚇了一跳,心中也暗罵自己太不小心,雖然玄武的易容術很好,但是被人這麽近的觀察,難保不會被發現。
有些戒備的錢沫沫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盡量將自己的身子靠向椅背與柴武和丁吉拉開距離。
柴武和丁吉看著錢沫沫這樣也訕訕地站直了身子,嘿嘿地傻笑著。
“這不是說元宵節咱們一起到京都城裏去玩玩麽,還可以順便帶一些日常用品回來。”
柴武撓撓自己的後腦勺甕聲甕氣地說道,得,感情他和丁吉說了那麽多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耐心地又替錢沫沫解釋了一遍。
“哦,這樣啊!嗯~~~~~二哥三哥,我比較懶,我就不去了,你們一起去吧!順便還可以為咱們的鏢局宣傳宣傳!這個,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們玩的開心一點。”
錢沫沫從自己的袖口裏掏出一個銀袋子,塞到柴武的手中,起身走了出去。她還是不去了,即便能看到他又如何?他和她之間早被那一紙休書隔斷了,他已經不再是她的了。
天空很藍,來到臥龍寨後,錢沫沫就喜歡上了這裏的天空,而柴家院子後麵的山坡是她最喜歡的地方,那裏有一塊大石頭是她的最愛,太陽將石頭曬的暖暖的,躺在那上麵是最享受的事,而這裏還能看到整個臥龍寨的大部分景致,所以,沒事的時候她就會在這裏呆上很長時間。
“主子若是想要回去,屬下可以幫主子重新易容,屬下定會護主子周全!”
錢沫沫剛躺到大石頭上閉上眼,玄武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用手遮起一片陰涼,淡淡地道:“不用了,好不容易出來的,回去做什麽?玄武,鏢局鏢師的訓練怎麽樣了?我想等到元宵節過後就離開臥龍寨。”
“基本上已經可以了,欲速則不達,剩下的還需要他們自己勤加練習。”
玄武繞過大石頭來到另一邊站定,為錢沫沫的頭部撐起一片陰涼,讓她不用再抬手遮涼。
“那就好!這樣一來,我們隻要留下足夠的資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這裏距離京都太近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經常會感到自己的心莫名的煩躁,甚至有時候會冒出莫名奇妙的聲音。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沒有休息好,後來才想起她的心和他是可以互相感應的,而這種感應她記得白虎說過,距離和用情深淺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影響。
現在他已經休了她,明顯已經不再對她有情,那麽能有這麽強烈的感應,應該就是因為距離太近了,那麽想要躲開這種感覺,也不讓對方感應到自己的方法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離京都越遠越好。
雖然不是完全明白錢沫沫話中的意思,玄武還是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隻要跟在錢沫沫身邊,無論去哪裏都是一樣的。九王府那邊他已經回不去了,自從他跟著錢沫沫離開,青龍就已經將他的名字從四大暗衛中劃除了。
即便是還能回去,他恐怕還是會跟在錢沫沫的身邊,那個王爺並未下令讓他離開錢沫沫的理由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一個讓錢沫沫不必背負太重的心裏負擔的借口。
“對了,玄武,你教我騎馬吧!如果我要是會騎馬的話我們以後就會方便很多,馬車太過笨重了!”
錢沫沫一下子從石頭上坐了起來,整人重新沐浴在陽光中,一身黑色男裝的她雖然易了容眉間少帶英氣,卻依舊看上去懶懶軟軟的感覺。懶散的樣子倒有一絲灑脫的味道。
“好!”
“那我們現在就去!”
錢沫沫從石頭上跳下來,笑眯眯地看向玄武,因為是迎著陽光,她有些看不清玄武的表情,眯起的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就是這樣簡單幹淨的笑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融化玄武內心深處的冰淩,讓他不知疲倦地追隨這一抹陽光。
就在玄武愣神之際,錢沫沫一把牽起玄武的手向寨子裏走去,寨子裏好像有兩匹挺漂亮的馬,就是有點瘦,不知道能不能借來騎騎呢。
錢沫沫興奮地拉著玄武的手越走越快,就差沒有跑起來了,本來下山就有一種向下的衝力,越走越快的錢沫沫眼看著就要刹不住的時候,腰間一緊,她的腳已經離開了地麵。
“屬下逾越了!”
玄武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被玄武用輕功帶著脫離地麵享受風馳電掣感的錢沫沫,眼角慢慢的濕潤了起來,第一次做空中飛人時的記憶在她眼前劃過,而帶著她在九王府上下遊走的人卻沒能再陪著她一起瘋狂。
玄武帶著錢沫沫並沒有回寨子,而是從寨子的邊緣略過直奔山腳而去,來到山腳,玄武鬆開錢沫沫的腰後就像觸電一般趕忙縮手向後退了一步。
錢沫沫的雙腳落地,她笑著將自己眼角的淚水擦拭幹淨,笑嗬嗬地說著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謊言。
“嗬嗬.……今個的風真是涼,這一道下來竟然迎風流淚了。嗬嗬.……不是說好教我騎馬的麽,怎麽不回寨子裏先去牽馬呢?”
錢沫沫輕輕拍拍自己的臉頰,不敢去看玄武的臉。她真是沒出息,怎麽就那麽容易想起他呢?一定是這裏距離京都太近了,不然她也不用天天偷偷地將自己淚濕的枕頭放在炭盆旁烤了。
正想著接下來該說些什麽,一方素帕靜靜地躺在玄武的掌心,錢沫沫愣了一下伸手拿了起來。
她和玄武,好像就是從那個她得知被秋語背叛的夜晚開始關係微妙起來的,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給了她一方帕子。
“謝謝!”
回答錢沫沫的是一聲尖利悠長的口哨聲,隻是片刻,出了寨子下山的馬道上便有一匹快速奔跑的馬兒直奔而來。紅火色的毛色猶如一簇烈火一樣。
“主子,你放輕鬆,雙腿不要用力去夾馬肚子,抓好韁繩,隨著馬兒的步伐控製平衡,嗯!對!就是這個樣子.……”
被玄武扶上馬背的那一瞬間,錢沫沫就有些後悔了。好端端的學什麽騎馬啊!難道就因為當初他答應過她教她騎馬,而現在隻是變著法的滿足自己,而不去想他?她真是太傻了。
坐在高大的馬背上,以前不覺得怎麽樣的高度,現在卻讓她緊張的不得了,心裏明白是因為背後少了一道可以依靠的胸膛,可是她還是有些發怵地無法放鬆自己的四肢,就差沒有抱著馬脖子不鬆手了。
這要不是玄武一直張著雙臂圍繞在馬背下護著她,估計剛才她爬上馬背的第一時間就放棄了。她這一緊張似乎連胯下的馬兒都被她傳染了,甩動著脖子不肯前行。
騎在馬背上的錢沫沫被馬兒這麽一甩,韁繩也越拉越緊,馬兒便更加的躁動不安起來。
“它怎麽不聽我的話,玄武,它不聽我話,怎麽辦?啊!……快點,怎麽辦!”
錢沫沫緊張地抓著手中的韁繩,說話都有些顫抖起來,嬌小的身子更是在馬背上左右晃動,讓人懸著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