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結拜兄弟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柴家的人一個個倒下啊,你忘了?咱娘可是還躺在床上等著錢抓藥呢!”
柴武雖說被柴文喝斥,卻覺得眼前的錢沫沫是老天給他們柴家的機會,如果就這樣拒絕而錯過了,說不定柴家可能就這樣走向末路了。
而之前錢沫沫心中對他們為醫術緊張的疑惑也被柴武解開,看樣子他們這裏應該是有急需大夫的病人,不然他們也不至於聽到玄武會醫術就那般緊張又帶有驚喜地看著他。
“敢問大當家的,貴寨是否是有急需大夫的病人?”
心裏雖然明白,卻還是要文縐縐地去詢問對方。這種說話方式真讓她覺得虛偽,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居然也開始對這樣的說話方式習慣了。
被錢沫沫這麽一問,柴文這才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錢沫沫麵前身子一矮跪了下去。
“公子,我老母纏綿病榻,還請公子慈悲,讓這位小哥替我的母親看看,我柴文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
“你這是做什麽!有話好好說便是,男兒膝下有黃金,怎可輕易下跪!我又沒有說不幫你!”
柴文這一跪著實將錢沫沫嚇了一跳,雖說曾經身為九王妃被人行跪拜之禮已經習慣,可還是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別人滿眼期冀地跪在那裏求她,更是讓她受不了。
“這麽說公子是答應了?”
錢沫沫伸出去準備拉柴文的起來的手被對方一把拉住,柴文因為有些激動,這一拽,差點沒把錢沫沫整個人扯過去。
一直靜立在錢沫沫身後的秋憶收到玄武的提示,大著膽子過去拉開柴文的手,沒好氣地道:“我家公子身體浮弱,經不起人這麽拉扯。”
“啊!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是我太過激動了!公子莫怪才是!公子莫怪!”
柴文有些訕訕地傻笑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是丁吉反應快,上前一步拉起還跪在地上的柴文,說道:“大哥,你還愣著做啥?還不敢緊帶他們去舅娘看看?”
錢沫沫三人在柴文的領路下來到了柴家的後院,進到一間收拾的雖然幹淨卻除了一床一桌再無別的家什的屋子,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就斜倚在床上,柴文的老婆正在服侍這老婦人吃東西。
走進來一看才知道那是看不到米粒的米湯,老婦人的臉色雖然不好,眼中卻神采奕奕,看到錢沫沫他們進來便對自己的兒媳說了些什麽,柴文的老婆回頭看了看,看到錢沫沫也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離開了老婦人的床前,收拾了一下來到錢沫沫他們麵前福福身走了出去。
“文兒,這是?”
“哦,娘,這是子陌公子,他答應替娘看病來的,這下娘就可以盡快好起來了。”
老婦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錢沫沫三個人,視線落在柴文身上,看到自己的兒子,老婦人的眼中習慣性流露出溫暖的笑意,看得錢沫沫心中一陣羨慕。
接下來也就是母慈子孝的場麵,錢沫沫看到老婦人的時候鼻子一酸,想起了已經故去的景嬤嬤,總覺得,那位老婦人看自己兒子的眼神和景嬤嬤看自己的眼神很像,鼻子發酸的錢沫沫裝作對柴家的小院感興趣,留下玄武替老婦人診治,自己帶著秋憶來到了屋外的走廊下。
“主子,你又在想景嬤嬤了?”
秋憶扯出自己的絲帕遞向錢沫沫,錢沫沫仰著頭讓已經開始發脹的雙眼盡量不會形成水霧,她接過秋憶的絲帕,按著內眼角揉了揉,聲音有些發啞。
“我沒事,秋憶,你說,這個世界上正的有鬼麽?如果有,為什麽嬤嬤都不肯出來見我一次,哪怕就是夢境也好,嬤嬤是不是在怪我呢?”
“不會的,主子,你不要多想了,嬤嬤最是疼愛主子的,怎麽會怪主子呢?”
也許是受到了錢沫沫情緒的影響,秋憶的聲音也帶著一股濃濃的鼻音。好在柴家兄弟沒有給她們太多感慨的時間,經過玄武的診斷,柴文的母親不過是感染風寒後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再加上營養不良才會這般臥床不起,隻要熬上兩幅藥也就沒事了。
也因為這樣,錢沫沫玄武和秋憶便在柴家大院住了下來。因為玄武幫柴文母親看病的關係,柴文柴武對錢沫沫她們的態度也尊重起來不少。
連帶的,錢沫沫所提的鏢局隻是也主動提出可以考慮,而錢沫沫卻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就算是柴家兄弟不先提出可以考慮的想法,她也是有辦法讓他們答應的,畢竟她是女扮男裝的,倘若到時候真的需要柴家兄弟為自己鑄造兵器的話,她隻要恢複女裝便可。
這樣也就符合了柴家家訓中所說的女性有緣人,到那個時候想必柴文柴武也不好推脫了。
這樣拿定主意的錢沫沫將自己可以先提供幫助,等到柴文柴武找到有緣人後再給她鑄造兵器的決定和玄武商量了一番,玄武也覺得這樣可行,畢竟,錢沫沫現在是女子的事情還不能告訴柴家兄弟,畢竟他們之間還沒達到那種信任程度。
可是讓錢沫沫沒想到的是,她將這件事告訴柴家兄弟後,柴武竟然一時興起非要拉著她結拜兄弟,而柴文可能也是覺得這樣百利無一害,也就沒有阻攔,任由柴武和丁吉折騰。
日上正午,錢沫沫她們住到柴家的第三天,柴武帶著丁吉兩個人在院子裏擺上了香案,柴老夫人服用了玄武開的藥後身體也好轉不少,這會子也被柴武扶到了院子陽光充裕的地方坐好,為他們結為異姓兄弟做個見證。
看著院中忙忙碌碌的柴武和丁吉,錢沫沫也是一陣好笑,想到以後要是他們知道她是女子後的表情,她簡直不敢想象。而她雖說是女子,但究竟是不是柴家要尋找的有緣人還很難說。
本來想要拒絕這種結拜的錢沫沫,突然又感覺挺好玩,一時興起也就應下了。後來仔細一想覺得這樣做似乎也還算不錯,起碼他們結為異性兄弟之後,她和他們之間關係就又拉進了一層,到那個時候他們應該也就不會對她再有什麽異心了。
“主子,你還真的要和那幫路匪結拜兄弟啊?要是他們知道了主子是.……”
秋憶站在錢沫沫的身邊,有些不高興地嘟囔著,主子是女子,怎麽能和那些人結拜成兄弟呢,要是出了什麽事她可怎麽跟死去的景嬤嬤交代,隻可惜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錢沫沫給堵了回去。
“把你接下來的話給我咽回去 !路匪?怎麽,你覺得一個做過路匪之後就不能再變成好人了麽?還是說你怕我以後也變成路匪?”
錢沫沫笑眯眯地看著柴武丁吉他們在那邊忙碌,臉上的表情不變,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訓誡著秋憶。眼前這些人雖然曾經走過彎路,但那畢竟也不是他們所想的。
現在他們有心想要回到正道,如果她們還是拿有色的眼光來看,那不是等於又將他們推回到了歪路上麽,況且現在她已經讓玄武幫忙教導村子裏想要參加鏢局的年輕人武功了,想必他們本來就有些底子,學起來應該也不會太難。
“子陌,我們都準備好了,你快過來啊!”
丁吉衝錢沫沫招招手,柴武那邊也將柴文叫了過來,三個人都站在那裏看向她這邊。
“誒!這就過去。秋憶,你去將我藏到馬車裏的那瓶竹葉青取來,兄弟結拜,怎麽可以沒有好酒!”
幸好她當時離開京都的時候偷偷帶了一瓶竹葉青酒出來,不然真的要隨他們共飲金雞血她非得吐不可,先不說不衛生不說,光是看著那雞血滴在碗中,然後再喝下肚,她就覺得喉頭發緊,像是被貓爪撓似得,直反酸。
說著,錢沫沫抬步來到柴文柴武這邊,向坐在一旁的柴老夫人點了點頭,一臉笑意地看著柴武和丁吉兩人搗鼓的香案。
香案上擺著四隻大碗,一個香鼎,這些錢沫沫倒也能理解其用處,最讓錢沫沫想不通的是,他們結拜為兄弟即便要拜神,無非便是關老爺和天地,這柴武和丁吉倒是有才,竟然弄了尊灶神爺的像放在呢。
感情他們這是要成立吃貨四人組呢?
柴武看錢沫沫一直盯著灶神像看,就掐了一旁站在他身邊的丁吉一把,甕聲甕氣地道:“你看吧!我就說拿個灶神出來肯定不行,你還偏拿出來!”
“灶神也是神啊,找不到關公像,先用灶神像頂替一下不也一樣嘛!”
丁吉有些沒有底氣的看看柴文又瞅瞅錢沫沫,想了想可能自己也覺得有些荒唐,撓撓頭,猶豫著要不要把灶神像撤了的時候,秋憶帶著竹葉青回來了。
雖然荒唐,錢沫沫卻覺得丁吉的話也還算有理,誰說灶神不是神呢?他們這也算是破天遭獨一份了,用灶神結拜兄弟也沒什麽不好。
就這樣,柴文柴武,丁吉還有錢沫沫四人互通生辰後,錢沫沫居然是最小的,無奈她也就變成了四弟。四人撚土為香,跪在香案前互誓盟約飲下結拜酒結為了異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