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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她是何人

  “可是.……可是主子讓我將這火滅了,我……”


  不知道是煙熏的還是急的,秋憶的眼中竟然有水霧繚繞,玄武無奈地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


  “回車上去!”


  對於他來說,隻有錢沫沫的眼淚會然他心如刀絞,而別的女人的眼淚隻會讓他覺得心煩,無奈,想要下一秒就將對方敲昏。


  秋憶被玄武不太好的臉色一下,急忙抱著懷中灌滿了熱水的水囊向馬車走去,剛走出去兩步,身後就傳來了劍出鞘的聲音,隻是刷刷幾下,待秋憶再次回頭的時候那堆火已經被黃土掩埋,隻有一些透過土層冒出的白煙開始彌漫。


  重新上路,錢沫沫坐在馬車中想了很多,剛才她對秋憶的口氣也是重了一些,隻是礙於這會子她沒什麽心情也就一直沒有去哄秋憶,秋憶嘟著個小嘴坐在一邊隨手打著纓絡玩。


  錢沫沫歎口氣,拿起旁邊的水囊喝了有口水,將水囊放回到原處的時候看到自己膝蓋上的錦囊,她這才想起自己一直沒有打開錦囊。


  無意識地將錦囊打開後才發現裏麵居然是厚厚的一疊銀票,還有一枚小小的印章,這印章她是見過的,是九王府從錢莊提取銀子的憑證,而這個印章是夜殤送給西蒙的。


  沒想到西蒙居然會把他的印章給她,這是什麽意思?這種舉動明顯不是夜殤會做出來的,應該是西蒙自作主張的才對。


  錢沫沫粗略數了一下那些銀票,每張銀票都是一千兩的麵值,總攻大約有一萬兩有餘,她目前是正缺銀子的時候,但是這麽多銀子,西蒙是怎麽弄來的呢?


  “哇,這麽多銀子,這下主子不用犯愁了。”


  坐在她對麵的秋憶突然的驚呼將她嚇了一跳,手一抖,銀票中夾著的一張紙條滑落了下來。


  無奈地嗔了秋憶一眼,錢沫沫彎下腰去撿地上滑落的紙條,剛才數銀票的時候她怎麽就沒有注意到有這麽一張紙條的呢。


  伸出去的手剛要將飄落在車廂地上的紙條撿起來,那字條上熟悉的字體卻猶如魔咒,將她定在那裏,那是夜殤的字跡,也是她的。


  秋憶是認得錢沫沫的字體的,自然也知道錢沫沫所寫的字體是和夜殤如出一轍的。秋憶撿起那張紙條放在了錢沫沫的手中,歎口氣掀起了車簾到駕駛的位置上和玄武一起坐在了外麵。


  玄武一愣,雖不知道車廂中錢沫沫發生了什麽,但是從秋憶的表情中也是不難猜出的。也就沒有說話,向旁邊挪了挪,讓出更多的地方給秋憶,馬車依舊穩穩地前行著。


  “你到底是什麽人?本王終有一日會找到答案!”


  她是何人?這才幾天,他就已經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了麽?嗬嗬.……真是可笑,怪不得人家都說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東西,她離開九王府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他居然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


  “哈哈.……”


  滿腔的悲憤化成了狂笑,坐在馬車外的秋憶和玄武有些擔心地對視了一眼,正在猶豫著是不是進去勸勸錢沫沫,馬車的車簾突然就掀開了。


  “玄武,這個錦囊,你想辦法送還給西蒙,順便捎帶一句話,就說我已經不是九王府之人受用不起!”


  說完,錢沫沫放下車簾又回到了馬車中,玄武手中捏著錢沫沫方才扔過來的錦囊,不用打開,單單是手感他就能感覺得到那裏麵是什麽。


  寂靜的荒野,除了偶爾傳來一兩聲烏鴉的孤鳴,就隻剩下馬蹄聲和車輪轉動的聲音。沒有人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打破這低落的靜。


  錢沫沫抱著方枕斜倚在馬車中的一角,木木地蹬著車廂中取暖的炭盆,明明她的心已經如墜冰窟,卻還是被一股莫名的感覺牽引著,被那種莫名的感覺溫暖著。


  “前麵的馬車停下!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不然留下你旁邊那個小妞也不錯!嘿嘿.……”


  粗聲粗氣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錢沫沫眼前一亮秋憶的身影鑽了進來,外麵傳來了玄武的聲音。


  “主子請安心坐在車廂中即可,一群小毛賊而已。”


  錢沫沫愣了愣神,苦笑著搖頭,真是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那個總領走之前還跟她說這裏偶爾會有盜匪出沒,這就讓她們給遇上了。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那個時候她與他共乘一騎,那是他第一次帶她出九王府,然後就在去往斷崖的路上遇到了強盜,那個時候他溫暖修長的大手遮著她的雙眼,下了殺無赦的命令。


  而她還因為這件事心情低落了半天,他縱著她,任她耍小性子。


  嗬嗬……一切都那麽熟悉,可惜這次卻沒有了那個身影從背後抱住她,將她緊緊護在懷裏,遮住她的雙眼。


  “主子?呦嗬,大哥,咱們今個還真是幸運,居然碰到一隻肥羊!”


  攔路大漢隻到玄武對錢沫沫的尊稱,直接過濾掉了其中的內容,隻將那個主子記得清楚,在他們多年打劫的經驗中,能稱為主子的多半都是一塊大肥羊,基本上夠他們吃上半年了。


  “老二,別他娘的廢話,還不動手?再不動手就是俺的了。”


  粗壯大漢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不等被尊稱大哥的人發話,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已經雀雀欲試地走上前去,準備先放倒玄武再說了。


  “嗬嗬.……這老三他奶奶的比勞資還心急,大哥,你看他那猴急樣,估計是被剛才那嬌滴滴的小娘們給勾走魂魄了。哈哈.……”


  粗壯大漢滿嘴粗話地和旁邊一個還算長相正常的人說著話,眼睛卻賊溜溜地直往馬車裏瞄,恨不得將阻擋馬車內部的車簾盯出兩個洞出來,說人家老三被勾了魂,這粗壯大漢才多半是被秋憶給勾去了魂魄。


  被稱為大哥的那個人,被排行老二的粗壯大漢逗得一樂,不由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撇了老二一眼,對已經拉開架勢的老三笑罵道:“手下有點準頭,勿傷對方性命,我們隻是求財罷了。”


  “行了老大,俺曉得!你們就請好吧!誰都不許幫忙,誰幫忙俺跟誰急!”被喚作老三的那個人隨口和後麵的人嬉笑著,後麵那十多號人聽到他的話竟然真的不打算上前幫忙,原地做下開始休息。


  老三轉過身來到馬車前對玄武叫罵道:“小子,識相點的就趕緊交出所有財物,俺大哥心腸好,可以放你們過去,你也聽到了,俺大哥說了,隻求財,這刀劍不長眼,你趕緊教出來也省得動手,誤傷了你小子的性命。”


  錢沫沫和秋憶坐在車內,一隻手安撫著秋憶,一隻手偷偷將車窗簾掀起一條小細縫觀望著,當那叫老三的主動不讓別人幫忙的時候不由的暗鬆了一口氣,單打獨鬥,就算是他們這些輪番上陣恐怕也不是玄武的對手。


  好漢難敵四手,若是這幫匪徒一擁而上,恐怕玄武武功再高也難免顧此失彼。偷偷看向那個被稱呼為老大的人,總覺得那人不應該是搶匪,身上的書香氣息倒是有些像是書生。


  “玄武,點到即止!”


  有了對方老大的話,錢沫沫也覺得玄武應該手下留情,一則對方並未下死手,二則,若不將對方置於死地,想必也不會將對方激怒,從而能拖延一下時間,多想想完全退身之策。


  “是!屬下遵命!”


  玄武覆上腰間軟劍的手又收了回來,顯然是打算赤手空拳地和對方交手。那被喚作老三的人一聽不幹了,直嚷嚷著說什麽敢小看他,要讓玄武好看。


  玄武被他吵的雙眉緊鎖,冷冷地飄出三個字。


  “你很煩!”


  老三估計平時沒有人膽敢這麽和他說過話,手中揮舞的劍指著玄武竟然想不出要說什麽來反駁玄武,老三身後的老二看到他吃癟嗬嗬地笑了起來,頗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隻有那個被喚作老大的人臉上笑意收斂,有些探究地看著玄武,臉色不再如一開始那般輕鬆自若。


  就在這愣神之際,剛才還坐在馬車上的玄武身影一閃來到了老三的身後,封住了老三的穴道,將其定在那裏。老二一看自家兄弟吃虧,怒吼一聲抽刀上前就向玄武的後背砍去。


  “老二!”


  “玄武!”


  那個被喚作老大的人這一下就知道碰到鐵板了,人家的身手是他們這些人加到一塊都不一定能應付的,所以才在老二出手的時候,急忙出聲喝止。


  錢沫沫則是一直躲在馬車中偷窺的,看大對方趁玄武背對他們而偷襲,本能地出聲提醒。這些說起來麻煩,卻是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的事。


  可偏偏這樣短的時間在玄武的眼中卻猶如慢鏡頭,他不屑地撇了一眼舉刀砍向他的人,在大刀馬上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稍微一側身,伸出雙指夾住了對方的刀背,抬腿一腳將老二踢出好遠。


  這一下那幫匪徒的手下不幹了,全都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準備一擁而上,玄武也第一時間又跳回到了馬車上,做出了守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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