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三堂會審
看管家已經在一邊站好，錢沫沫的視線回到劉氏身上，她也不說話就那麽定定地看著劉氏，陰沉著的臉讓這個屋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不敢喘口大氣。
跪在地上的劉氏更是將頭垂的更低了，連抬起頭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看著劉氏恨不得將脖子縮進肚子裏的感覺，錢沫沫噗嗤一聲被氣的笑了出來。
敢情她這會子知道怕了？私通的那會幹什麽去了，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事後還一副裝可憐的樣子，不過這倒是跟她一慣裝可憐的性子是挺像的。
“嬤嬤，讓無關的人都下去吧，家醜不可外揚，囑咐下麵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若是本妃聽到什麽風聲就別怪本妃不留情麵。還有，找個人去將府裏另外三位主子也請過來吧。”
錢沫沫一一掃視侍立在屋裏的下人，灼人的目光猶如利劍。那些下人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敢與她對視的，一個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垂首站在一邊。
滿意地點點頭，由著景嬤嬤去安排這些瑣事，她已經給了劉氏很多時間了，既然劉氏不予反駁，那麽她也就沒有什麽好等的了，作為一個女人，她已經給了她最大的寬容了。
“劉氏，本妃問你，凝翠所言是否屬實，你可有其他解釋。”
“妾身.……妾身沒有……不知道.……是這樣……”
劉氏呆滯的眼神看著錢沫沫，空洞的眼中沒有一絲神采，說出的話根本讓人不知所雲。錢沫沫眉心一擰，對著管家使了一下眼色。
這會子屋子裏也就剩下凝翠，劉氏還有劉氏身邊的兩個小丫頭和管家，景嬤嬤那邊出去吩咐人去叫九王府另外的三個女人還沒有回來，她這會也隻好指使管家去給劉氏醒醒神。
真是恨自己偏偏這個時候行動不便，不然很多事就不用借他人之手了。
啪！
就在錢沫沫一走神之際，管家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劉氏的臉上，隻將劉氏打的一下撲到在一側的地上，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手印子，可見管家是用足了氣力的。
錢沫沫一看管家這般手黑無語地扶了扶額頭，她的本意是讓他拿杯茶水去澆醒劉氏，沒想到管家很少跟她辦事，會錯了意。不過這一巴掌倒也還算沒有白搭，起碼劉氏的眼中有了些神彩。
“本妃問你，凝翠說你與人私通，並且小產的那個孩子也不是王爺的血脈而是那個私通之人的種，可否屬實？”
錢沫沫趁著劉氏恢複了一些神彩，用左手撐著身體向上坐了坐，緊緊地盯著劉氏的眼睛。劉氏的眼中突然爆出異樣的神彩，本來還歪坐在地上的身子隨著她表情的變化噌地一下直起了上身。
手腳並用地向她這邊爬來，嘴裏還喊著：“王妃就饒了臣妾這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不求王妃原諒臣妾，讓臣妾留在王府，隻求王妃能放臣妾一條生路，放臣妾離開王府就好。”
管家那邊一看劉氏有些失去理智，趕忙上前拉住了劉氏的手臂，反擰在身後，這會子王妃還有傷在身，要是被劉氏再給傷到，他這個管家的位子丟了是小，估計腦袋能不能保住都是回事。
那劉氏雖然被管家反擰著胳膊，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依舊揮動著另一隻胳膊向錢沫沫這邊的掙紮。
“放你離開，難道要讓你這個賤蹄子和那個野男人私奔不成，本側妃倒是沒看出來啊，當初淡然出塵的冰肌美人竟然是個背地裏偷男人的蕩婦！這演技，嘖嘖.……真是堪比下九流的戲子啊！”
隨著風潮熱諷的聲音進來的是一慣刻薄的馨側妃，她身後跟著的如夫人和魚姬也都隨後魚貫而入。
“臣妾等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
馨側妃、如夫人和魚姬橫向一排同時俯身給錢沫沫行禮，錢沫沫也懶得和她們多話，從剛才馨側妃的話中就可以聽出來，她若不讓人去請這三位，估計用不上半盞茶就會不請自來。
她們又怎麽會錯過落井下石，排除異己的機會，這會子哪裏還能再看到當初她們同仇敵愾地對付她的時候的樣子。
錢沫沫心中冷笑，這就是所謂平常姐姐長妹妹短的人，女人啊，總是善變的。
內室的門口閃進來景嬤嬤的身影，錢沫沫清了清嗓子道：“給三位主子看座，王爺忙碌，不在府中，今日之事也是本妃疏於管理的結果，你們就一旁聽證吧！”
“是，臣妾等唯王妃是從。”
錢沫沫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魚姬的身上停留了兩秒，在被別人察覺之前轉向別處。魚姬是安排在這些女人之間的眼線，可是今天的事他卻一無所知，還是凝翠無意中發現的，看來府後的事她也要另作一層打算了，以免魚姬那邊有所疏漏。
馨側妃、如夫人和魚姬落座後，錢沫沫也不再和她們客套，直接又將話題回到了劉氏身上。
“劉氏，本妃問你，那個小產的孩子到底是王爺的還是那個奸夫的？你老實回答，本妃可以向王爺替你求情。”
在別人耳中她這可能是鬼都不信的謊話，可是她卻是真的想要替劉氏說情的，一個女人能做到這種地步無非就是想要喚回丈夫的愛，而出軌這種事，雖然讓人忿恨，卻也不至於將她打個半死再扔進軍妓中，那跟要了她的命沒什麽兩樣。
劉氏一聽錢沫沫這般說就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錢沫沫剛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劉氏又猛的開始搖頭，沒有被管家控製的手再次開始胡亂抓撓起來。
“我沒有，是你們在陷害我，我要見王爺，王爺會相信我的，那個孩子是王爺的，是王爺的。是你，是你為了鞏固你王妃的地位，為了報複我比你先有孕，讓王爺在大婚之日送了你一個大公雞才陷害我的，你們都是嫉妒王爺對我的寵愛。”
劉氏突然的胡言亂語讓錢沫沫整個臉都黑了，她不說孩子和大婚的事還好，這一提，她心中邪火也是被點燃了，她以為就她一個人沒了孩子麽？她的孩子不也是沒了。
雖說湘妃娘娘說那個孩子注定生不下來，可是誰又能肯定不會有奇跡，畢竟她來到這裏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可能。而誰又知道湘妃娘娘不是為了安慰她，讓她和夜殤不要心存隔閡才那樣說的。
“臣妾看這淫婦是瘋了，連王妃都敢汙蔑，那奸夫呢？叫進來當麵對質，看她還有什麽好抵賴的。”
安坐在一邊的馨側妃這一次倒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如夫人卻首先開了腔開始向錢沫沫這一邊傾倒。
“就是，如夫人說的對，王妃，奴婢看到劉氏的時候她正和那奸夫摟抱在一起，劉氏身邊的這兩個丫頭被安排在周圍放風，要不是奴婢總是到那一帶找赤焰知道一些小路，想必也不會看到那一幕，早在奴婢出現的時候就被她手下的這兩個丫頭給攔住了。”
凝翠依舊跪在原地伸手一指另一邊跪倒在地的兩個小丫頭，那兩個小丫頭被凝翠一指立即開始猛磕頭，額頭磕在地板上咚咚作響，聽得人心中十分不舒服，都懷疑下一秒會不會將額頭撞出一個窟窿。
錢沫沫有些頭疼地向景嬤嬤努努嘴，景嬤嬤那邊立即會意地走過去扶住那兩個丫頭的肩膀，語氣深長地道：“你們也不用這樣，王妃心善，不會將罪責連帶到無關的人身上的，你們隻要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就好。”
兩個小丫頭一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兩個人似乎同時拿定了主意一般，其中一個臉有點圓圓的小丫頭喏喏地說道：“凝……凝翠姐姐……說的都是實情。”
言罷，兩個小丫頭就都又低下頭不敢再多言，更不敢看一眼她們身前還被管家反擰著胳膊的劉氏。
“劉氏，你還有何話說？”
“你們兩個小蹄子，平日裏我待你們也不薄，竟然這個時候出賣我。我殺了你們.……”
劉氏無視錢沫沫的質問，臉色猙獰地回過身就要去撓身後的兩個小丫頭，因著其中一隻手臂被管家抓著夠不著，反坐在地上伸腿去踢那兩個小丫頭，隻將兩個小丫頭往後躲。
“嬤嬤，掌嘴！”
錢沫沫斜倚在背後的方枕上，被劉氏的吵鬧聲弄的頭疼的緊。再也無法當做沒事似得聽她們在哪裏鬧騰。
劈啪的掌嘴聲打在劉氏的臉上，劉氏本來一開始就挨了管家的一巴掌一邊臉腫的老高，這會子再被景嬤嬤沒打幾下整張臉就有些破相了。
景嬤嬤也就才打了十來下，錢沫沫那邊就有些受不了地叫停了。劉氏一下就癱倒在了地上，錢沫沫白了劉氏一眼，轉過頭對上另外的三個人。
“今天王爺不在府內，這件事也不算是小事，你們也是府中的半個主子，都說說吧，劉氏和那個奸夫作何處置。”
“王妃就應該直接將劉氏鞭笞一百然後送到軍妓營去，那個奸夫直接杖斃。”
如夫人在一邊恨恨地看著劉氏，似乎以前她們之間有過什麽過節一樣，而馨側妃聽到如夫人這樣說也沒有反駁，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