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劉氏私通
景嬤嬤準備好幹淨的白布和剪刀,按照白虎的要求先將錢沫沫身上一開始包紮著止血的繃帶拆了下來,傷口上止血用的藥有些殘渣的都被景嬤嬤細心地一一清除幹淨。
這是錢沫沫醒過來以後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傷口,心口一個不規則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隻不過微微外翻的傷口看著有點嚇人,好像未滿月嬰兒嘟起的小嘴。
周圍結了血痂的地方景嬤嬤用溫濕的巾帕繞開傷口清理幹淨,好一會子,景嬤嬤為她清理完傷口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
“王妃忍著點,白侍衛說這藥一開始的時候會有些刺痛,是用來消腫易於傷口愈合的。”
景嬤嬤將那支朱砂紅的瓶子打開,瓶中清香的味道四溢,不用看就知道這瓶藥定然是許多珍惜藥材所製。
她向景嬤嬤點點頭,示意景嬤嬤可以了。刺痛而已,難道還能比當時箭羽射進胸膛還疼?心裏這麽想,卻還是有些忐忑,不由自主地她就攥緊了自己可以互動的左手,身上的肌肉也變的僵硬起來。
景嬤嬤看她皮膚上浮出了點點沙粒,以為她是有些冷,當下也不再墨跡,麻利地將瓶子裏的藥粉用一個竹製的小耳勺均勻地撒在傷口上。
幹燥的藥粉撒在濕潤的傷口上立即化開了,錢沫沫嘶地倒抽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氣悶,今天她算是被白虎給送了個大鱉,這特麽那裏是刺痛,簡直不比上刀子差多少。
因為疼痛,錢沫沫的身體隨著她的悶哼向上拱了拱,隨之又摔落在床上,身上瞬間已經浮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很疼嗎?王妃,要不要老奴先停一下?”
景嬤嬤被錢沫沫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看樣子好像很疼,不由的手也有些抖動起來。王妃這麽好的人偏偏就要遭這些罪,自從她來到王妃身邊,所有的事她都看在眼裏。
王妃所遭的罪她也是點點盡收眼底,真真是不知道老天爺怎麽想的,像王妃這樣子品性隨和好說話的人為何會如此多災多難。
“不要停,一口氣將所有的藥都撒上去!痛就痛這一下吧!”
她就不信了,這點疼還能嚇到她?鈍刀子割肉的疼還不如快刀的一刀來的爽快,與其一點點撒上去,真是不如一次將藥快速撒上去的好。
咬緊牙關示意景嬤嬤趕緊上藥的錢沫沫攥緊自己的左手做好了那一瞬間疼痛的準備,景嬤嬤也是心疼錢沫沫,開口勸說不行找白虎去換些不會疼的藥吧。
錢沫沫哪裏會讓自己那般矯情,喝了一聲景嬤嬤讓她趕緊給自己上藥。白虎既然給她用這個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何必去為難於他。
景嬤嬤無奈,隻好狠了狠心硬著頭皮將手中的藥麻利地均勻撒了上去,白色的粉末均勻地平鋪在傷口上,一部分很快就被傷口上濕潤浸透。
雖說錢沫沫做好了迎接疼痛的準備,但她還是高估自己了,沒想到自己的痛點竟然這麽低,緊咬的牙關忍不住地輕哼出聲。
剛才還隻是一身薄汗的身子,瞬間就被汗水浸濕,猶如剛剛沐浴過後。
好在這種疼痛持續的時間沒有多長時間,也可能是疼的厲害了也就麻木了,錢沫沫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疼痛,深深呼了一口氣,由著景嬤嬤給她包紮,然後為她擦拭身上的冷汗。
“這白虎侍衛也是,明明是很疼的藥偏偏說隻是有一點刺疼,不行,老奴得去找他說說。”
“嬤嬤,不要去,白虎也是為了我好。”
錢沫沫身子往前一探急忙拉住想要去找白虎算賬是景嬤嬤,這猛的一動好像拉扯到了傷口,疼的她倒抽口子直咧嘴,當然,這裏麵也有誇張的成分在裏麵。
這次的箭傷會這麽輕完全是因為當時的假展茯箭法精湛,不然哪能這麽快她就如此有精神。
錢沫沫正和景嬤嬤一拉一扯間,龍嘯殿的門外傳來了吵雜的人聲,聽聲音似乎是凝翠正在高聲訓斥著誰 。
錢沫沫和景嬤嬤一對視,景嬤嬤立即向門外走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平日裏凝翠那丫頭也算是挺安靜的一個姑娘,自從她被帶回到九王府很少能看到她跟誰這樣高聲怒喝的。
斜倚著靠枕坐在床上正體會著自己胸口逐漸消失的疼痛的錢沫沫更是覺得納悶,是什麽事能讓凝翠這個從宮裏出來,見過大風大雨的人如此失態呢?
“別說了,咱們到王妃麵前去說,奴婢就不信,你偷人還有理了。”
凝翠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坐在床上的錢沫沫也漸漸地聽到了凝翠話中的內容,偷人?九王府裏誰敢偷人!
在這裏,偷人可不是偷東西那麽簡單的,要被鞭撻然後充入軍妓的。那可是比殺了一個女人更恐怕的事情,多少女子都是因為忍受不了軍營中那些粗暴的軍人而自殺的。
錢沫沫正搜索著外麵的聲音在心裏核對是何人如此大膽的時候,景嬤嬤已經黑著一張臉率先走了進來。
側頭一看,錢沫沫不禁呆住了,怎麽會是她!
侍妾劉氏,一開始的劉美人,因為懷孕然後陷害她落子後被夜殤利用升為側妃,最後又被貶為侍妾。大起大落之後的女人,本應該能看清這些東西才是,怎麽會是她呢?
“妾身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
“奴婢見過王妃!”
凝翠跟在景嬤嬤和侍妾劉氏的身後向她這邊行禮,一張小臉似乎因為生氣而有些發白。
錢沫沫看著俯身行禮的一地人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麽情況,劉氏偷人被凝翠發現了?還是說是劉氏手下的女婢?
想到這裏,錢沫沫不禁開始打量起跟隨在劉氏身邊的那兩個小丫頭,那兩個小丫頭雖然有些恐慌卻倒也還算是鎮定,看的出來劉氏平時調教的應該不錯。
不管怎麽樣,若不是劉氏手下的那兩個小丫頭,她還真是沒有辦法想象劉氏偷人的事。
“都起來吧!一大早的在吵什麽?都是閑的沒事做了麽?凝翠,你也是從宮裏出來的,怎地就這般沒有個規矩,劉氏好歹也是王爺的侍妾,你大吼大叫的是哪個主子教的你!”
錢沫沫亦真亦假地訓斥著凝翠,眼睛卻斜吊著劉氏的反應。劉氏臉色發青地跪在地上,渾身都在瑟瑟發抖,聽到叫起都沒有動。
“奴婢請王妃恕罪,奴婢這樣完全是因為侍妾劉氏與人私通!”
錢沫沫看著凝翠剛站起來又跪下去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也斂起臉上的柔和,一臉認真地看著凝翠 。
“你有何證據?這樣的事可不是能隨意亂講的,嬤嬤,你去將管家請過來。今天這事本妃雖然是當家主母,還是需要有人在旁協助的。”
景嬤嬤一聽凝翠這般說也是驚得一愣,聽到錢沫沫的吩咐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趕忙就親自出去安排人去喚管家前來。
“奴婢親眼所見,奸夫就在外麵,王妃一問便知,更何況這件事不禁奴婢看到了,還有其他人。”
錢沫沫一聽凝翠這樣說,不禁眯起自己的眼睛看向跪在地上已經抖如篩糠,根本不知道反駁的侍妾劉氏。
“凝翠,你將事情說清楚。”
錢沫沫眼睛雖然看著侍妾劉氏,話卻是對凝翠說的。
“是 !”
凝翠應了一聲就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從頭開始說了一遍。
“奴婢今早上起來給赤焰喂食早飯,發現赤焰不在,就到它經常會去的幾個地方去尋找。因著赤焰這段時間總是喜歡到後花園去玩,奴婢就順著道找了過去,就在奴婢找到劉氏住處不遠處的地方聽到了劉氏與那個奸夫的說話聲。”
說到這裏,凝翠瞪了劉氏一眼繼續道:“結果奴婢就發現那是劉氏的聲音,奴婢想著劉氏雖為侍妾卻也是九王府的主子,就準備趕緊離開,沒想到奴婢竟然聽到那個奸夫質問劉氏,他之前已經給過她一個孩子了,是她不珍惜,這會子還想要,他不會再將自己的孩子讓劉氏當成爭奪地位的工具,還說,劉氏要是真喜歡他,就應該與他一起遠走高飛。兩個人摟抱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
凝翠的這一段話剛一說出,錢沫沫的整個腦袋都嗡的一聲,孩子,難道說當初那個用來陷害她的孩子不是夜殤親生的,而是劉氏與人私通後的野種?
因著凝翠驚人的話語,整個龍嘯殿一時間幾乎銀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異常的安靜。直到管家氣喘籲籲地跑著進來,給錢沫沫請安才算打破這種詭異。
“行了,免了那些虛禮吧!你來的正好,今個這事本妃也無法一個人做主,你就一邊幫襯著就是。”
“是,奴才明白。”
錢沫沫又看了那管家一會子,直到他可能來的路上已經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了消息也就沒有將凝翠剛才那段話再複述一遍,畢竟這些人的消息可以說某些時候要比她來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