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戲終曲奏
劍光閃,血花濺。二王爺分身被斬落的瞬間,殺豬般的慘叫在整個屋內響徹,震的人耳膜生疼。
那寧津縣令看著二王爺迅速染紅的褲襠,似乎心中的氣還沒有完全發泄出來,持著長刀的手將刀柄反提著一刀將二王爺那塊闖禍的肉疙瘩紮了起來。
“找個人給他包一下,本官還等著他寫信讓家人送贖金呢,這會子要是死了可就虧大了!”
說著,那寧津縣令還猶不知死地將那塊騷臭的惹禍根紮在刀尖上在二王爺的眼前晃了晃。冷哼一聲將那塊隻滴血的惹禍根子給帶了出去。
臨走到門口才冷聲對疼的在地上打滾的二王爺道:“本官這次就看你誠心悔過的份上饒你一條命,不過這惹禍的東西本官就替你喂狗了,省得再惹禍端,三日內,你家人要是能送來十萬兩白銀,本官就當成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當即放人。”
說完,寧津縣令就手持長刀帶著二王爺的命根子走了出去。疼的在地上打滾的二王爺一聽到自己的命根子被斬下來不說還要喂狗,一下子也忘記了一般的疼痛,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身體已經恢複了自由。
“大膽狗官,你給本王站住!本王要誅你九族!.……”
穴道被解的二王爺也顧不得那難以表述的疼痛,臉色蒼白地追了出去,其速度和走路的姿勢都讓站在他身後看熱鬧的朱雀忍不住想要笑。
另一邊得到寧津縣令命令的一眾衙役,本來因著自己家縣太爺在場不太敢對杏花姨娘上下其手的這會子也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一幫男人圍著一個弱女子的畫麵讓朱雀覺的十分倒胃口,暗猝了一口,趁沒有人注意他,閃身從天字號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雙手扣住窗上的房簷整個人腰勁一動翻身到了八方客棧的房頂上。
任務完成,他還留在這看笑話那就是傻子,遲早要被別人當笑話看的,倒不如這個時候趁人不備,腳底抹油偷溜的好。
朱雀一邊飛快的沿著各個房脊向自己預定的方向飛奔而去,一邊將自己身上衙役的官服給脫了下來,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順手將退下來的官服扔進了煙囪中。
想到寧津縣令最後離開房間時將二王爺一開始說的一萬兩白銀加碼到十萬兩就覺得寧津縣令之後的下場會是咎由自取,冷笑一聲,抬手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扯下,麻利地換上了另一張陌生的麵孔。
這個夜晚注定會不安寧,他還是先找個地方靜觀其變的好,二王爺到山東收賬的路上被人給閹了,這件事傳回到朝廷估計也是軒然大波,那些之前站在二王爺那邊,擁護二王爺做儲君的人恐怕這下真的要重新站位了。
整個夜冥王朝的那些大臣恐怕也要重新洗牌,一個成為太監無法繼承帝位的王爺誰還會去有意前去巴結呢?隻怕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才是。
朱雀回到自己隱秘的住所,整個人換了一副行頭,和剛才那個衙役的形象截然不同。他得趁著這會子好好休息一下,估計天亮之後就有得玩了。
二王爺受此傷辱,估計是無法完成皇命到山東膠州府收賬的事了。簡單收拾一下,朱雀找出筆和紙將事情的大致寫了下來,抖動了一下紙張,將墨跡晾幹後將信卷成了一個直筒。
一聲呼哨,窗戶邊上就傳來了當當的敲啄聲,朱雀得意地一笑打開了窗戶。一隻碩大的身影就那麽悠然地邁腿走了進來。
那是白虎借他傳信的大鷹哲哲,將卷好的紙筒放進哲哲身上固定在羽毛中的信通裏,又和哲哲膩歪了一會朱雀才拍拍哲哲的後背讓它離開。
“路上小心,記住,除了王爺和王妃誰都不許給,就連你那個笑麵虎的主人也不許給,知道了麽哲哲?”
也不管哲哲是否能夠聽懂,朱雀吩咐完這些猶不忘詆毀白虎一番,這才滿意地再次打開窗戶放哲哲離開。
夜空如洗,遙掛天際的明月已經將要落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即將到臨。然,初曉已破,黎明還會遠麽?
清冷的早晨,九王府在第一縷陽光的照耀下醒來。因為白虎在湯藥中加了兩味安神藥的原因,錢沫沫一夜好眠,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還在呼呼地沉睡著。
景嬤嬤幾次輕手躡腳地進來想看看她是否起身,都沒能驚動她。景嬤嬤也是難得看到王妃能這樣安睡,不忍心去叫醒她。反正沒什麽事,也就由著她睡到自然醒。
第三次從龍嘯殿的內室裏退出來,景嬤嬤還沒有走出龍嘯殿的外廳,便聽到院子裏傳來秋憶的聲音。皺皺眉,景嬤嬤急忙忙地向外走去。
這丫頭,越來越不懂規矩了,王妃好不容易能多睡一會,她這麽大吼大叫的豈不是要將王妃吵醒!
“央公子,央公子……你行行好,求你不要去找王妃,王妃也是為了公子好啊,央公子,央公子……”
景嬤嬤剛出得龍嘯殿的門就看到秋憶一路小跑地跟在人妖央的身後,盡管她已將是一路小跑還是難以跟上人妖央的速度。而人妖央平常一直狂傲不羈的表情已經不見,暗沉著一張俊臉猶如這凍人的早晨。
“作死麽?喊什麽!吵醒了王妃我撕爛你的嘴!”
景嬤嬤一看人妖央的臉色也猜到大概是秋憶那丫頭說漏了嘴,但人妖央畢竟是王妃請來的客人,她是不能說的,對於秋憶還是可以,壓低的聲音,最後那一句的意思其實也可以理解成是在暗示人妖央。
果然,人妖央聽到景嬤嬤說錢沫沫還沒有醒,疾行而來的身形本打算越過景嬤嬤直接進去的,這會子卻突然停在了景嬤嬤的身側,站在那裏不再向前再行半步。
“嬤嬤,我.……”
秋憶剛要向景嬤嬤解釋說什麽,就被人妖央的清冷無緒的聲音打斷了,雖然給人一種冰冷透骨的感覺,景嬤嬤卻依然隱隱覺得人妖央在壓製著自己的一些什麽東西。
“和秋憶姑娘沒有關係,是我逼她說的。”
景嬤嬤聽到人妖央的話微欠欠身子,繼而又看向秋憶,瞪了秋憶一眼讓她先下去。秋憶也不敢再反駁,有些心虛地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央公子,你又何必呢?王妃也是想讓你安心養病才又心瞞著你的。王妃這邊有府裏的人照顧著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你也不用太在意,王妃並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景嬤嬤知道人妖央這會子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因此也隻好盡量放低自己的聲音勸說著,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吵醒到屋裏麵的錢沫沫。
人妖央那邊一直都在靜靜地聽著 ,不曾反駁。人妖央並不確定景嬤嬤是否知道錢沫沫究竟是為何受傷,而他所來不僅僅是因為錢沫沫受傷瞞著他,是因為這其中有些事讓他覺得有些不對,隱隱地透出一股陰謀的味道。
錢沫沫身為九王爺的正妃,因為她個人的不喜歡,身邊雖然表麵上沒有侍衛跟著,暗地裏卻一直有暗衛守候的,到底是什麽原因會讓她受傷的,無非就是被對方鑽了空子才會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這件事和展茯脫不了幹係。
因此景嬤嬤無論說什麽,人妖央都決定先聽聽看,看是否能從中分析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讓他失望的是,景嬤嬤最後那一句話完全可以肯定,她似乎也是不知道到底何人傷害的錢沫沫。
排出了景嬤嬤知道消息的可能性,人妖央不禁又開始站不住腳來,恨不得馬上衝進去向錢沫沫問個明白,這件事到底和展茯有沒有關係。若沒有關係,那秋憶手中的那支箭羽為何卻是展茯善用的?
展茯擅長劍和弓箭他是知道的,因此對展茯所用的箭支也是非常熟悉的。
原來,秋憶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的將射傷王妃的箭羽用佛法供奉三日,然後在焚化,就能化解宿主身上的黴運,讓王妃的傷盡快好起來。
因此,她便讓自己的弟弟蘇喜偷偷地將這支被白虎從錢沫沫身上拔出,折成兩段的箭羽給撿了回來。自己除了伺候央公子以外就會回到自己的房中去誦讀佛經來供奉這支箭羽。
央公子的傷在白虎的幫助下已經能以肉眼看到的速度好轉著,一天比一天更有精神,而這些日子秋憶一直幫著展婧伺候著人妖央,和人妖央的關係也相處的非常不錯,時常會被人妖央風趣的說話方式逗的哈哈大笑。
昨天傍晚,展婧姑娘因著回城東所住竹舍取東西,也就住在了那裏沒有回府。今早上秋憶伺候著人妖央起身用膳後,就又回去誦經,這才被飯後散步覺得無趣的人妖央在找她聊天的時候發現了那支箭羽。
箭頭上的血跡還隱約地殘留在上麵,經久混跡江湖的人妖央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怎麽回事,整個王府能讓秋憶這麽做的除了她弟弟就是王妃,她弟弟活蹦亂跳的,那自然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