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施粥策劃
和人妖央又說了一些事情錢沫沫就帶著景嬤嬤回了九王府,倒不是她不想在人妖央那多呆,而是展婧的低氣壓實在是讓她呆不下去,壓抑的感覺實在讓她別扭。
尤其是展婧給人妖央換藥的時候,她湊過去一開,簡直都不敢相信這就是展茯手下留情的結果。靠近心髒的位置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就那般矗立在那,因著古代根本沒有什麽縫合的技術,那道長約三寸的傷口就那麽微微外翻著皮肉,雖然上了止血的藥依舊會殷殷地往外滲血。
怪不得人妖央的臉色會這樣蒼白,這樣的傷擱誰身上都夠嗆。也就人妖央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還能和她嬉皮笑臉的說笑。看著展婧嫻熟地給人妖央換藥包紮,錢沫沫突然覺得人妖央放著這麽一個賢惠的大美人不動心,不會真的是喜歡男人吧!
傷口的周圍還有一點點的發黑,應該就是人妖央所說的餘毒未清的結果。人妖央見她看著傷口流血有些擔憂才告訴她,這血本來是可以完全止住的,但是若真的完全止血就會讓餘毒浸入脾肺,故才這般讓餘毒隨血液流出來。
這樣的清毒方法讓錢沫沫不寒而栗,這得需要流多少血才能將毒排幹淨?別到時候毒沒有排盡反而流光血丟了性命,再說在現代這種不凝血的做法可是容易得白血病的。
想到這些,錢沫沫回到王府便召見了玄武和白虎,將人妖央的情況說給了他們聽,看看他們能不能有什麽辦法。說到底人妖央其實不應該攙和進這件事的,若非她說什麽解鈴還需係鈴人讓他去開導展茯,人妖央又何故為此惹的展茯刺傷於他。
和玄武白虎說過後,玄武也表示那種發式確實是排毒的一種方法,但若像人妖央這樣習武的人也並非隻靠這一種笨辦法來解讀,也大可采用別的方法。白虎也表示同意,人妖央現在吃的藥就是他接到王爺的命令後替人妖央診脈後開的,隻是他卻不知打人妖央選擇了這麽一個笨辦法來排毒,難道是因為展婧的功力不足以為他內功引毒麽?
幾番商量後,錢沫沫便準備等夜殤回來後和他說下將人妖央接到九王府來養傷,這樣一來可以更方便白虎他們照顧,他們也不是能隨意離開九王府去到外麵的,二來她的心中也能稍稍安心,當初她大婚之日吐血昏厥正是人妖央不畏世俗救的她,現在她怎麽樣也要為人妖央的傷盡點心。
遣退了玄武和白虎之後,錢沫沫斜倚在龍嘯殿內室的睡塌上盯著矮幾上熏香的爐子愣愣地發呆。自從她來到龍嘯殿後沒有預想中夜殤對她倍加的折騰,這一點倒是讓她舒了一口氣,沒想到的是居然連見一眼夜殤的身影也隻能在午夜夢醒間看到。
二王爺離開後京城很多的事都落到了夜殤的身上,皇上似乎是有意培養一般,明明很多可以讓別的王爺代勞的事偏偏都會一股腦的壓給夜殤。弄的她現在連和夜殤軟語溫存耳鬢廝磨的時間都沒有了,更別說和夜殤商議一些事情。
正思量著今晚一定要熬夜等到夜殤回來和他說一下人妖央到王府養傷的事情,景嬤嬤那邊就過來告訴她管家有事來報。
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錢沫沫點點頭讓景嬤嬤帶管家進來。這個時間管家會來找她必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景嬤嬤就帶著管家走了進來。
“見過王妃!奴才給王妃請安!”
“不必多禮!怎麽說你也是為咱們九王府辛苦操勞的大管家,無需自稱奴才!有什麽事就起來說話吧!”
管家那張謙卑的臉上掛著一點點笑,不卑不亢,看樣子是對她上次說的賬簿的事已經收斂,這會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倒是錢沫沫,這些日子身上養出的主子氣越來越重,舉手投足間已經是大有風範,不怒自威。
看著管家起身錢沫沫繼續問道:“上次讓秋憶送過去的賬本模本如何?是否對你有所幫助?”
“回王妃,王妃絕世之才,王妃命秋憶姑娘所授的那個阿拉伯數字記賬法和那個賬簿模本確實簡單明了,更加省時省力,奴……已經著手將所有賬簿都泛用此法記錄了。”想到錢沫沫剛才說的不用自稱奴才,管家脫口的奴才二字硬生生地停頓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自稱的管家隻好跳過直接說事。
錢沫沫點點頭對於管家的能力她還是比較信任的,不然夜殤豈會讓他這麽多年都任職管家,管理著這九王府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
“如此甚好,那管家這會子來是所為何事?”
“回王妃,王爺已經著人送回消息,說是祭天施粥的事讓王妃明天就開始籌備,祭天廣場的粥棚最晚明天下午即可完工,王爺讓王妃盡早安排人手,這是王爺是腰牌,王妃可任意差遣府內侍衛。”
說著,管家就將一塊鎏金腰牌掏了出來,隻見上麵鬥大的一個“九”字浮雕刻被騰雲而起的麒麟背在背上。錢沫沫心中一動親自將這塊腰牌接了過去,夜殤會把這代表權力象征的腰牌給她,可見他對她的信任。
用盡握緊手中冷硬鉻手的麒麟腰牌,錢沫沫道:“王爺何時派人傳話來的?可有說什麽時間回來?”
“回王妃,大約王妃離府後的一炷香時間之前王爺派人傳的話,王爺何時回來倒沒有說!”
錢沫沫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問過管家沒有別的事後就讓景嬤嬤送走了管家。握著麒麟腰牌愣了幾秒猛地就起身向夜殤內室的書案走去,她搬進來後夜殤的這書案連帶的也成了她的天地。夜殤有事都是到書房去做,因為怕她受冷,甚至在她經常坐臥的幾個地方都加添了炭盆。
錢沫沫來到書案前將自己途經祭天廣場時看到的大概格局畫了出來,本來還想說晚些時候再弄這些東西,沒想到夜殤這麽快就派人傳來了消息。
想想也是,這馬上過年了,若再不籌備估計都要趕到年後了!府裏的那幾個女人倒也還算安穩,有魚姬替她盯著確實省心不少。
將祭天廣場的整個地形繪成圖紙,錢沫沫又利用自己在現代學到的管理知識寫了一份施粥的策劃書! 讓施粥救濟百姓的事更加有效率一些,更加穩妥安全一些。
另外她還有打算在粥棚旁邊再弄一個診室,按著今早在祭天廣場看到的景象,有一部分百姓的凍傷似乎挺嚴重的,如果隻是給他們喝一碗粥就完事,手上的凍傷被感染一樣會致命,到時候即使肚子飽了也難過這個年。
這件事她雖然有意行至但最終還要看夜殤的意思,畢竟這是朝廷事,就算她心有憐憫上麵的人不點頭也與畫蛇添足無異,王者憐憫,百姓之福。王者戾氣,百姓之禍。若她有自己獨立的經濟就好了,這樣就不用看人臉色,真正的為百姓做些事了。
錢沫沫打住自己越想越遠的思緒,簡單的將醫療這塊弄了個梗概,等夜殤回來和他談過,如果可行的話就按這個梗概再做一些細致的填補,不然就算她寫的再好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
弄好這些瑣碎,天色也已暗了下來。
“王妃,奴婢替你掌燈,小心傷了眼睛。”
凝翠淡淡的聲音傳來,錢沫沫抬頭看向執燈走來的她應了一聲。擱筆一旁將桌上寫出的幾篇計劃書拿起來檢查,本無心的一個小動作,卻讓凝翠的明眸暗了暗。
“赤焰這陣子還往後院跑麽?不行的話就把它關起來吧!都被你們寵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那日要是興致大發都敢越府而出了。”
錢沫沫一邊看著自己剛才寫的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凝翠說著話,雖然赤焰往哪裏跑沒法控製,但是總歸能控製它的行動的,要是被那群女人借此生事可就不值得了。
“是凝翠辦事不利,總是跟丟赤焰。”剛將書案上的燈燭點亮,聽到錢沫沫如此問起凝翠立刻矮身跪了下去,低垂在陰影中的眼眸卻有那麽一點慌張淩亂。
“這說著說著怎麽還跪上了?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赤焰再有靈性也是一個小動物,難免性子頑劣。這又不是你的錯,還不快起來?說起來我倒有些餓了,你去讓景嬤嬤傳膳吧!”錢沫沫放下手中的策劃書伸了懶腰站了起來,用毛筆寫東西果然還是不太適應,這才寫了幾段就感覺腰酸背痛的,如果是在電腦辦公的現代分分鍾搞定。
“王妃今天不等王爺了?”錢沫沫每天到了用膳的時間都會等上好一會,故凝翠有此一問。
錢沫沫搖搖頭活動下筋骨走出書案對凝翠說道:“今天就不等了,反正他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與其餓著肚子等他還不如自己先填飽肚子,反正他都不知道我每天等他吃飯來著。”
說到最後錢沫沫的語氣逐漸的低了下來,倒有些像是委屈的小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