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遭遇挾持
錢沫沫動作一頓,整個人也向凝翠消失的那個方向傾斜,直到完全看不到凝翠的身影才有些不解的回過身形。凝翠怎麽老是出現在她的周圍呢?雖然說之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可是她還是覺得和凝翠有些氣場不符,每次看到凝翠都想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歪頭咬著唇角想了一下,錢沫沫決定跟過去看看凝翠到底在做些什麽,為什麽總是能見到她,而且貌似她都不用再湘妃娘娘身邊伺候一樣。
“王妃,娘娘請您現在過去!”
因為留意著凝翠那邊,錢沫沫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被奉命前來請她的小宮女嚇了了一跳,心髒咚咚的跳動聲她都能聽到,看來人果然不能去做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啊,她不過是想去偷看看凝翠在做什麽,就被嚇成這個樣子。
拍著自己的心口她轉過身形才發現是一個麵生的小宮女,好像從來沒有在湘妃娘娘那邊見過她。
“你是湘妃娘娘身邊的?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回王妃,奴婢是剛調到娘娘身邊的粗使丫頭,因為娘娘這會子咳嗽的有些厲害身邊的人忙成一團,所以才派奴婢過來的。”
小宮女回答的中規中矩,絲毫不見慌亂,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粗使的丫頭。這種不協調的怪異感讓錢沫沫十分的不舒服,她不由得上下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小宮女。
目光掃過小宮女放在小腹間的雙手時錢沫沫的目光忽地一頓,秋水剪眸微微眯了一下,立刻抬頭望向那個宮女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身上養成的逼人氣勢被錢沫沫盡數釋放,那種磅礴的氣場不輸夜殤,隻將眼前的小宮女逼迫的有些窒息的感覺。
那個小宮女一開始還挺有定力,麵對錢沫沫的注視也隻是垂眸不語,不一會便有些精神遊離地開始左顧右盼。錢沫沫唇邊立即劃起一抹嘲諷的笑。
“說!你到底是誰宮裏的?來人,將她給我押到湘妃娘娘那裏,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門子的粗使丫頭。”
東暖閣的幾個宮女和太監早就被錢沫沫的沒脾氣給收買了,錢沫沫這剛一聲令下旁邊立即有小太監跑了過來。
誰知道那個小宮女一看情況不妙居然起了歹心,直接拔下自己的發簪上前一步抱住錢沫沫將發簪的尖對準了她的脖子,尖銳的發簪立即將錢沫沫的脖頸劃出一個血口。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突變,跑過來的那兩個太監立即站定在原地,不敢再靠近,生怕激怒了那個宮女傷害了王妃自己也會性命不保。一時間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就連聞訊趕來的秋憶和幾個巡視路過的侍衛也不敢貿然靠近。
反觀錢沫沫到沒有太驚訝或害怕,她無奈的發個白眼,心道,她果然和這個皇宮不和,本來還以為這次老實呆在荷韻軒就會沒事,沒想到還是讓人家找上門來了。
更無語的是,她的脖子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要不是有那個什麽冰露玉脂膏祛除疤痕,估計她的脖子早就千瘡百孔了吧。被夜殤咬,被玄武的劍誤傷,這會又被不知道哪裏跑來的宮女挾持,她可真夠走運的。
“放放放開王妃,大大膽!居然敢挾持九王妃,讓九王爺知知道要了你你的命!”
秋憶結結巴巴地指著錢沫沫身側的那個宮女,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看到錢沫沫都替她著急。好不容易將那一句話磕巴完,所有人都跟著秋憶舒了一口氣。
不過顯然那個挾持錢沫沫的宮女沒有將秋憶的話放在心上,或者說壓根就沒有理會秋憶。徑直湊到錢沫沫的耳邊手中的發簪又向錢沫沫脖子上用了用力,鮮豔的血順著那發簪就流淌了下來。
“讓她們都退後,奴婢不想傷害王妃,奴婢也是被逼無奈,王妃就當可憐可憐奴婢跟奴婢去一個地方就好。”
聽話的意思好像是有人威脅這個宮女來將她帶到什麽地方,被她識破身份後這宮女才失去理智用了這個最笨的辦法。錢沫沫抬手將那個宮女手中的發簪撥開一點點道:“你可以將這東西稍微拿開下麽?很疼的,而且你也不想我還沒到地方就血流幹身亡了吧!”
錢沫沫這句話中多好有些誇張的成分,但是被人用凶器逼著總歸不是什麽太好的感覺,平常手上破個口都要疼上好半天,這在脖子上開個洞,她不叫不喊不代表她就不疼啊!
那個宮女一聽,可能也覺得有理就將手裏的發簪移開了一點,但錢沫沫脖子稍有移動還是會一瞬就又逼了上去,顯然那個宮女也很緊張。
“能告訴我是誰讓你帶我走的麽?反正你不說我到那也會知道,這會問你是想說先有個準備,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傷害我的對不對?”
錢沫沫看著周圍插不上手的太監宮女還有侍衛,隻好開始想辦法自救,她在現代也曾閱讀過一些心理書,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刺激對方的,隻有先按著對方的話說下去,安撫對方然後再趁機逃脫。
不過到底是外行人,隻看過白紙黑字不曾實踐的錢沫沫對於這種場合還是有些緊張的,說不害怕那純粹是騙人。
“王妃,奴婢知道您是個好人,您好人做到底,就不要再問奴婢是誰了?就像王妃說的,王妃到那不就知道是誰了麽?現在王妃隻要和奴婢去一個地方,奴婢的家人就安全了,還請王妃可憐可憐奴婢。”
說著,那個宮女就一轉身整個胳膊攔住錢沫沫身子,手中的發簪絲毫不曾離開錢沫沫的脖子,弄得旁邊伺機而動的侍衛也都無計可施,生怕一個衝動或失誤就傷著王妃,到時候那是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九王爺夜殤的威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跟擄虎須沒什麽區別的,況且現在這種情況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這時那個宮女開始抱著錢沫沫一點點向後退去,邊退還邊向後看去。她攔著錢沫沫一動,整個圍著錢沫沫和那個宮女的侍衛和太監立即也隨著移動,若是從上麵往下看就像一個擺好陣型的隊伍在橫移一般。
所有人這跟著一動,那個宮女立即就有些激動起來,本來距離錢沫沫還有一定安全距離的發簪再次又刺進了錢沫沫的皮膚,疼的她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皺起了雙眉。
“往後退!後退!不要再逼我說第二遍了,後退!”
那個宮女激動的向周圍的太監侍衛吼叫著,因為太過激動噴出的口水濺的錢沫沫半邊臉上全是。弄得錢沫沫一陣惡心,忙抬起手讓圍著她們的侍衛太監都散開,她可不想再受這甘霖的澆灌了。
“你們都……”
一個“都”字卡在錢沫沫的喉嚨裏沒有發出來,帶著哨音的羽箭已經從她的臉頰邊上劃過,一股溫熱的液體濺了她一臉。
錢沫沫木訥地將抬起的手摸了一把自己臉頰上的液體,身後立即傳來一聲“咚”的悶響,那是一個人突然摔到的聲音,而且是沒有做任何動作的直挺挺的躺倒的聲音。
她不敢回過頭去看,距離她不願的秋憶和另外幾個宮女都已經尖叫起來,有一個膽小的太監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腿間不明的液體順著褲腿就流了下來,惡騷一片。
錢沫沫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東西被她的手抹成了一條條的痕跡,顫抖著手她看到了那溫熱的液體,那是刺目的紅色。讓人看的眼睛生疼,明知道自己的臉上都是這種東西,卻還是忍不住對不遠處的秋憶揮了揮手結結巴巴的去證實。
“秋秋憶,我,我是不是哭了?怎麽感覺感覺臉上皺巴巴的呢?”
秋憶一見自己家的王妃滿臉都是一道道的血跡,趕緊撞開身邊慌亂的猶如無頭蒼蠅到處亂撞的宮女太監,向錢沫沫跑去,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氣去忽略王妃臉上的血痕,去靠近。
“對!你隻是害怕的哭了而已,好了,好了,沒事了,有本王在,沒事了!”
錢沫沫的眼前一黑,耳邊傳來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整個身子就落入了那個熟悉溫度的胸膛。她的心立即就安定了下來,他說是淚水,肯定就是吧。她任由著自己在這溫暖的黑暗中不斷的墜落,直至那味道,那溫度將她整個身體占滿。
那個抱住錢沫沫身體將她的螓首按進自己胸膛的身影正是夜殤,那個宮女就是被聞訊趕來的夜殤用羽箭射殺的,本來隻是抱著射中那個宮女的眉心,一箭致命,盡量避免對錢沫沫的傷害的,卻沒想到濺出的血漿還是嚇到她了。
夜殤壓製住自己心中愧疚轉換成的憤怒,將懷中的錢沫沫點了睡穴,打橫抱起她走進了暖閣內。冰冷陰狠的俊臉上盡是他對那個宮女以及威脅宮女前來的人的怨恨。
是他失算了,本以為將沫兒送到母後這邊就能避開一切,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大膽,看來他給予的打擊力度還是太小了。
將錢沫沫安置好,命秋憶熬些安神的藥給她,夜殤便黑著一張臉匆匆離開了,離開時帶起的勁風昭示著一場狂風暴雨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