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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花期提前

  “秋憶怎麽辦?”


  “放心,她明天早上自會醒來。對了,人家送你的梅精喜歡嗎?這淡淡的梅香還真適合你啊!”


  人妖央回頭拍拍錢沫沫的肩膀讓她安心,因為錢沫沫的靠近,突然嗅到她發際間淡淡的梅香,便想到了那塊添香的梅精,還以為是錢沫沫經那梅精貼身帶著,故有此一說。


  錢沫沫不由得被人妖央說的一愣,有些不知所雲。


  “那東西太貴重,我還是哪天見到你還給你呢,我要帶在身邊早給你了,那東西現在在九王府呢!”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不過那東西你最好還是帶在身邊,到用到的時候你就明白了,我有預感,你一定會用到!”


  錢沫沫的拒絕讓人妖央有些氣憤的賭氣,他背對著錢沫沫身子一僵伸手去開窗戶的手一停在那裏,眼中一絲黯淡一閃而過。


  歎口氣,人妖央還是轉過來身子,有些不解地問道:”那你身上的梅香哪裏來的?這個季節梅花應該還沒有開才是。“


  “啊?有麽?我怎麽聞不到?我今天晚上去過一處院子,就在這荷韻軒的島上,那裏的白梅都開了。可能宮裏培育有方,花開的早罷了。估計你問道的梅香應該就是那時不小心沾染上的。”


  說著,錢沫沫抬起自己的兩隻衣袖,左邊聞聞,右邊嗅嗅,也沒有問道人妖央說的梅香,不由得開始猜想那丫的鼻子是屬狗的。


  “是麽?這樣啊!那一會在下也到哪裏去瞅瞅,看看這皇宮的花匠如何了得。”


  人妖央微眯眯了眼睛,臉上浮出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錢沫沫以為人妖央是不相信,有些氣得發笑,一巴掌拍在人妖央的身上道:“你還走不走了?話說秋憶都已經昏睡過去了你怎麽還跳窗戶?走門不就是了?”


  她可不認為他能讓外麵守夜的小太監清醒著,況且外麵還有人在等著他,他也到算聰明,沒有孤身一人深夜潛入皇宮,還帶個放哨的。


  “嘻嘻.……既然深夜與九王妃相會,當然要有一個采花賊該有的風格,跳窗戶才顯得人家有格調嘛!”


  錢沫沫的額頭立即滴下一滴冷汗,她就不該問這個問題,明知道這個嬉皮笑臉的家夥不會有什麽正經答案的,她怎麽還會發傻問他呢?

  當下錢沫沫緘默閉口不再理會人妖央,有些不耐煩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人妖央趕緊走。別再在這裏墨跡。


  人妖央這才嬉笑著打開窗戶縱身一躍消失在東暖閣的庭院中,要不是他留下的甜膩氣味,錢沫沫都懷疑剛才她是不是在夢遊,歎口氣,抬頭望向天邊的朦朧的半月,一圈模糊的光圈圍著朦朧的月亮,似乎有人說過,這種光暈也叫做風圈,預示著第二天可能會有大風。


  不過這對於她來講倒也沒有什麽,她現在唯一期待的是明天見到湘妃娘娘後能從那裏探聽到多少有價值的消息,即使什麽消息都得不到也沒關係,起碼還是有可能在那裏見到他的。


  “晚安,夜殤!”


  錢沫沫對著半輪明月呢喃了一聲,關上窗戶回到了床上。可能是有了人妖央的幫助讓她心裏安定了不少,沒花多少時間來醞釀就睡著了。


  一夜安枕,第二天錢沫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近正午的時候了,這樣高質量的睡眠是她很長時間都有過了的。揉揉有些發緊的脖子,錢沫沫坐了起來。


  “秋憶,秋憶?”


  見沒有人回答,錢沫沫隻好自己起身從床上下來穿衣服。來到這古代,自從有了公主的身份她就一直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現在身為王妃更是如此。


  所以說習慣就是一件可怕的事,現在她起身自己穿衣服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可總覺的哪裏有些不對勁一般。穿好衣服伸個懶腰,暗罵自己越來越懶的錢沫沫繞過屏風來到了外室。


  睡塌上的早已沒有了秋憶的影子,突然一股梅香襲來,她四下環視,這才發現睡塌對麵的置物架上多了一瓶白梅,冰清玉潔,讓她忍不住又深深吸了兩口氣。


  “咦?王妃起來了?”


  正想過去一賞白梅雅姿的錢沫沫被秋憶的出現打斷,她看著秋憶手中的罐子問道:“你拿的什麽?哦還有,那瓶白梅是你折回來的?”


  秋憶將手中的罐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將蓋子打開,道:“哦,那瓶白梅是今早凝翠姑娘送來的,說什麽花開有緣人,今年的梅花早開,王妃是第一個看到的人,即使折下來也是王妃憐惜。”


  聽罷,錢沫沫卻覺得凝翠的話裏好像還隱藏著什麽意思一樣,卻又一時想不出來。也就暫時擱置一邊不去想,她就是這樣,遇到想不通的東西就會暫時鴕鳥地避開,等換個時間地點再去想。


  看著秋憶一副神秘嘻嘻的笑容將陶罐的蓋子放在一邊獻寶的樣子,錢沫沫聳聳肩表示不怎麽好奇,但是人還是湊過去瞧了瞧。


  卻見陶罐裏盛著一些冰晶似的東西,有一部分已經因為暖閣中的溫度開始融化,清冽的梅香就從這陶罐裏一點點散發出來。


  初始錢沫沫到也沒怎麽注意到這股香味,隻道是那瓶白梅的味道。


  “這是……梅花上冰雪融化後又凍結的冰晶?”錢沫沫有些吃驚地看著秋憶,沒想到她一時興起的想法秋憶竟然真的當真了。


  “是啊!王妃昨天不是說這些用來煮茶是極好的麽?還說讓奴婢晨起喚你一起去收集呢,不過奴婢看王妃睡的正酣就自己去了!”


  秋憶一邊說一邊將陶罐的蓋子重新蓋上,嘟著嘴別扭的樣子和她平時的沉穩安靜一點都不符,看樣子,她也是隻有在外人在場時才會那樣,但對錢沫沫的時候不知不覺就露出了小女兒家的心態,說到底她不過也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真說起來,錢沫沫可是比人家大出半輪了。


  想到自己說過的話,結果因為睡過頭沒能實現,錢沫沫有些訕訕地笑著道:“秋憶真好,將來誰要是娶了秋憶那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這會先幫我洗漱可好?”


  “哎呀!王妃說什麽呢?”


  秋憶一張小臉立即被錢沫沫戲謔給挑逗的猶如熟透的桃子,紅通通的十分誘人。小腳一跺,一溜煙地就跑出去給錢沫沫準備洗漱的用品去了。


  錢沫沫好笑地看著秋憶逃跑的背景,暗歎古代的女子正是矜持,隻是開個玩笑就能害羞成這樣,這要擱現代就算當街熱吻都能臉不紅心不跳。正是不能比啊。


  打個哈欠,錢沫沫揉揉自己酸澀的眼睛,走到梳妝台旁邊去等秋憶。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已經睡了那麽久,她還是困的不行。難道是越睡越困?錢沫沫掐了幾下自己的臉頰看向鏡中的她。


  鏡中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就是她,膚若凝脂,櫻桃小口不點而紅,秋水深潭的眼眸中帶著一點點憂傷。烏黑油亮的青絲傾瀉在她的肩頭,一顰一笑間都透出風情萬種的淡薄。


  這就是她麽?那個曾經大大咧咧看到鏡子就對著自己做鬼臉,擺pose的女孩哪裏去了?不過她又不得不承認這沒有任何汙染的古代真的很養人,她到這裏也才半年的時間,皮膚就已經水潤白皙,當然離吹彈可破的程度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錢沫沫不由得單手放在梳妝台上,支起自己的下巴側臉對著鏡中的自己拋了一個媚眼。


  “王妃,你眼睛怎麽了?不舒服麽?要不要秋憶給你看看?”


  秋憶突然探頭看看鏡中的錢沫沫又看看她本人,有些不解王妃究竟在做什麽,隨後將自己手中的水盆放在了一邊的盆架上。


  被秋憶忽然出現嚇了一跳的錢沫沫,無語地一垂螓首整個趴在梳妝台上。有些尷尬的嗬嗬幹笑了兩聲,拍拍額頭掩飾自己丟人的舉止。


  “沒事沒事,我就是眨眨眼睛,這樣都眼鏡有好處!”


  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將這件事蓋過去,錢沫沫不用秋憶伺候,自己抓過秋憶手中的汗巾俯身去洗臉。秋憶雖然知道自己的王妃很多時候都不太靠譜,但是看錢沫沫不願再說下去,也就緘口站在一邊伺候她洗漱。


  胡亂洗了兩把臉,錢沫沫老實坐在梳妝台前由著秋憶給她梳了一個墜馬髻,兩朵玉蘭簪花,一支步搖。簡單優雅又不會太過素氣,正好將錢沫沫那種爽快不羈的性子相符。


  等到梳妝完畢用過膳已是正午,錢沫沫看著提醒時間的沙漏,心道,她可真會給這個皇宮省糧食啊,早餐午餐一起解決了。想到一會還要到湘妃娘娘那去,錢沫沫便起身到院中去遛食。


  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昨夜看到的風圈也並未準時的刮起大風。不過還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微風,在這個冰冷的冬季倒顯得小家子氣容易被人忽略了。


  站在庭院中揉著肚子小做運動的錢沫沫,轉身活動腰際的時候,突然撇到了一抹青影從她庭院的側廊透窗閃過,看樣好像是凝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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