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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教習嬤嬤

  “公主,德繡苑做好的嫁衣送來了!”


  吃過早飯斜倚在中廳美人榻上發呆的錢沫沫被秋憶的聲音驚醒,她本來想說去外麵走走的,怎奈景嬤嬤卻無論如何也不許她外出,直說是怕她著了風寒,還有什麽小產和足月分娩沒什麽區別,同樣是要坐月子的,否則一個不小心不注意都會烙下月子病的。


  錢沫沫想想就算她出去也不知道去哪裏,也就作罷。這會秋憶端著那套鮮豔的紅色嫁衣進來,隻將她的眼睛都晃的有些睜不開。


  那種猶如烈焰的大紅是隻有正室才能使用的顏色,此時在她看來卻是無比的刺眼。女為悅己者容,良人不複,空得嫁衣。又有何用?她又穿給誰看?難道說真要如晨起時所想做一個米蟲王妃?

  恐怕那就不是她錢沫沫了,這樣的事想想也就算了,她是斷然做不來的。不過現在看樣子她似乎又沒有別的選擇,她若想要活下去,就得穿上這套嫁衣,用天聖公主的身份嫁給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人,反之就是抗旨不遵。


  錢沫沫慘然地笑了一下,伸手摸向那套嫁衣。她是真恨不得一剪子給它毀了,可是她卻不能,也不敢。


  “若不是這套嫁衣提醒,我恐怕都要忘記三日後大婚的事情了!”


  觸手絲滑的衣料明顯不是等閑織品,撫摸著上麵栩栩如生的遊龍戲鳳,細密平整的針腳讓錢沫沫的指尖癢癢的。淺淡的苦笑在她的唇邊若隱若現,一雙烏黑的眸子裏似乎已經被一個身著紅色喜袍的身影占據。


  “公主要不要試試?若有不合適的地方現在也好改。”秋憶見錢沫沫似乎很中意的樣子,試探著詢問。


  錢沫沫卻搖搖頭收回了自己的手,這樣的做工這樣的用料再加上德繡苑的名聲,不用試她也知道覺不會有合身的地上。秋憶不過是想讓她提個心勁兒罷了。


  來到這個時空越久,她越覺的自己看淡了許多,以前十分在意而且認為不可改變的事情在這裏她慢慢地學會了妥協,也因為如此她才一步步地陷進了無法回頭的泥沼。


  “公主,你別總是胡思亂想的了,等大婚之日見到王爺好好解釋一下便是了,王爺應該不是糊塗之人,那日是在氣頭上才信了那些個人的鬼話,現在王爺冷靜了下來,應該會聽進去的。”


  秋憶貼心的寬慰讓錢沫沫心裏暖暖的,不管事情是否真如秋憶說的那般簡單,她都要去麵對的,或許這就是古代女人和現代女人思想矛盾的地方吧。


  現代女人是失戀了鬧過哭過就過去了,一個人依舊會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用一個嶄新的自己去迎接下一份真愛,將傷痛深埋。古代女人卻要放低姿態想盡辦法去和那個男人和解,讓那個男人回心轉意。


  “謝謝你秋憶,但願如此吧!”


  後一句當錢沫沫說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有些吃驚,難道她的潛意識裏已經變成了古代的女子?已經要為此妥協了嗎?可是夜殤會相信她嗎?


  錢沫沫正和秋憶兩個人說著話景嬤嬤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位穿著打扮都很喜氣的嬤嬤樣的人。三個人身上都帶著淡淡的濕氣,那是微涼的雨氣,十分清新。


  “嬤嬤,外麵下雨了嗎?這兩位嬤嬤是?”秋憶知道錢沫沫目前的狀態是懶得開口詢問的,所以她便機靈地上前替錢沫沫問過。


  景嬤嬤點點頭待那兩位老嬤嬤行過禮之後才道:“公主,這兩位是宮裏的老嬤嬤,主管婚嫁禮儀的教習嬤嬤。是皇後娘娘和湘妃娘娘派來教導和指引公主大婚禮儀的。這位是鄭嬤嬤,這位是刑嬤嬤。”


  那兩位嬤嬤再次按照景嬤嬤的介紹順序行過禮之後,其中的那位鄭嬤嬤上前說道:“公主,老奴剛才來之前已經聽景嬤嬤說過您身體不適,不適合長時間勞累了。這大婚畢竟是女人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件事,公主隻需認真聽著就好,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問老奴,大婚之日老奴和刑嬤嬤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您不必擔心。”


  錢沫沫淡淡地扯出一個清婉的笑容點點頭,道:“那就有勞兩位嬤嬤了!”


  “公主客氣了,真是折煞老奴等,不過有件事還請公主應允才是。”


  那個鄭嬤嬤雖然說出的話十分低順,可口氣和神態卻不卑不亢,隱約中似乎還透露出一份自傲的神色。讓人說不出的不舒服,錢沫沫也不多想,畢竟捧高踩低是這些人的生存技能,可能得知她與夜殤之間的事才如此的吧。


  她可不認為這件事能夠被封鎖,一點也流露不出去,畢竟劉美人懷的是九王府的第一個孩子,而且按照規矩也會上報宗府入碟的,這樣突然小產了肯定是要上報的,恐怕現在整個京都應該都知道她天聖公主嫉忌無量將小妾推入水中導致流產的事情了吧。


  錢沫沫也不去計較許多神情自若地說道:“鄭嬤嬤有事請講便是,王府不比宮中,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上告訴景嬤嬤,她自然後幫鄭嬤嬤改善的。還有刑嬤嬤也是,有什麽要求盡管和景嬤嬤說就是了。”


  “老奴無甚要求,剛才景嬤嬤已經給老奴安排了住處。”


  越過鄭嬤嬤向後麵的刑嬤嬤看去,那位刑嬤嬤好像是個沉默事少之人,此刻聽聞錢沫沫說到她立即上前標準地行了一個宮禮,與錢沫沫一對而過的眼神中給人的感覺謙遜溫和。


  “刑嬤嬤這幾日要住在這裏所以無礙,老奴每日還要回宮和兩宮娘娘報備,因此還請公主和王爺說說.……”


  “鄭嬤嬤!”


  景嬤嬤一副緊張的樣子看著鄭嬤嬤,知道這個皇後派來的教習嬤嬤必定未安好心,不像刑嬤嬤是湘妃娘娘派來的,屬於自己人,不會多言壞事。當聽到鄭嬤嬤說王爺的時候景嬤嬤立即開口阻止,卻也知是無事於補。


  畢竟錢沫沫不是那種眼裏能揉得沙子的人,果不其然,錢沫沫疑惑地瞄了景嬤嬤一眼,從睡塌上坐了起來,說道:“鄭嬤嬤請繼續說下去!”


  那位鄭嬤嬤似乎非常不滿意景嬤嬤的突然插嘴,瞪了景嬤嬤一眼道:“還請公主求王爺賜老奴進出梅園的腰牌,莫要再發生今日之事,耽誤教習時間。”


  鄭嬤嬤的要求讓錢沫沫一愣,她看著鄭嬤嬤將頭轉向景嬤嬤和秋憶,直到開口時才收回視線看向景嬤嬤和秋憶二人。


  “鄭嬤嬤說的事是怎麽回事?你們瞞著我什麽?什麽進出梅園還需腰牌?”


  最後一抹淡笑也在錢沫沫的臉上消失。


  秋憶看看景嬤嬤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景嬤嬤無奈地歎口氣說道:“昨日公主回來後王爺就命人將梅園封了起來,任何人,沒有王爺的令牌都不能隨意進出。剛才鄭嬤嬤和刑嬤嬤在梅園門口和守衛說項了好久也沒能進來,最後還是管家帶著王爺的令牌將門打開送了兩位嬤嬤進來。所以鄭嬤嬤才.……”


  “正是如此!有勞公主費些口舌和王爺說說,就當是可憐老奴,賜老奴進出的腰牌!老奴也好及時回宮回複皇後娘娘還有湘妃娘娘。”


  那位鄭嬤嬤明顯是個愛斤斤計較的人,她記恨剛才景嬤嬤在她說話時突然打斷,此時她也以牙還牙地將景嬤嬤未說完的話接了過去。


  “嗬嗬.……”


  錢沫沫似乎聽到了什麽好像的事一樣,自己輕輕地笑出聲來,明明在笑的她眼角不知為何卻溢出了一滴晶瑩。


  上次是將她關到那個蛇鼠橫行臭味熏天的水牢,這次是要將她幽禁起來嗎?怎麽?怕她這個害死他孩子的凶手跑掉?

  “公主?公主?”


  景嬤嬤有些擔憂地喚了錢沫沫兩聲,直到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景嬤嬤才稍鬆了口氣,有些不滿地看向一旁的鄭嬤嬤,她就知道皇後沒那麽好心。


  “鄭嬤嬤啊!如你所知,任何人都不能進出梅園,我自也不例外,見不到王爺我就算應下你的請求也無法兌現,更不可能求得進出的腰牌。”


  “來人!將鄭嬤嬤用本王的車駕送回宮,九王府撐不下命公主做事之人。”


  宮中來人,管家能帶著腰牌過來放她們進梅園自是請示過夜殤的。而知道來人並非隻有湘妃娘娘指派的人的夜殤心中不安,悄悄地孤身來到梅園。


  一直站在回廊下的他早將屋內對話的內容聽了個清楚,本不打算現身的他實在是不願皇後的人欺負他的沫兒,這才現身維護。


  錢沫沫卻被突然而至的夜殤驚得愣住,隻是一夜未見,她便感覺好像過了幾年一般。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容顏,熟悉的味道,唯一讓她覺得陌生的是他身上那種冰冷的氣息。


  她想過夜殤可能出現的很多種可能,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明明傷害了她的人,此時卻站出來維護她,這讓她情何以堪,又該用何麵容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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