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王爺出血
秋語眼冒星星的樣子讓錢沫沫額頭上立刻浮起粗粗地三道黑線,堪比某運動品牌的標誌,搞了半天她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就是為了讓她趕緊喝完給她講解啊!
臭丫頭!論捉弄人她可不輸給一般人,機會難得,她可要好好把握啊!
“嗯……畫了這麽久,肩膀都有些酸了!”
錢沫沫眼珠一轉,坐直的身子一下癱在太師椅上,裝模作樣地揉著自己的脖頸。
“是這裏麽?”秋語一臉擔憂地自動站到錢沫沫身後,雙手接過錢沫沫掌下的位置。
YES!魚兒上鉤了!
“嗯嗯!這裏….嗯嗯!….那裏…..再這邊….再那邊….……”她的一頓亂指,讓身後的秋語手忙腳亂地替她按摩。
直到錢沫沫實在忍不住的笑聲溢出唇角時,秋語才後知後覺地明白是怎麽回事。
小腳一跺轉身背對著她氣惱地說道:“哼!公主就愛欺負人家!”
“嘿嘿…..秋語,剛開始我真的是脖子有些酸的!”錢沫沫拉拉秋語的衣袖開口哄道,一會還要這丫頭幫忙呢,可不能惹惱了這丫頭。
“哼!”
“好秋語,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欺負你,隻欺負人家好不好?你要再生氣我就去找秋憶研究這個衣服嘍!”
言罷,錢沫沫就拿起手稿準備起身,可眼睛卻一直在盯著秋語。她知道,這丫頭一定會拉住自己的。
自己的屁股剛離開椅子不到兩厘米,手臂上便多了一雙素手拉住了自己,嘿嘿…..果不出她所料!
錢沫沫微微一笑拍拍秋語的小手,示意她搬凳子坐過來,心裏卻樂開了花,不禁暗想自己要是個男子是不是得讓秋語愛自己愛的死去活來啊!空有一身泡妞本領卻不得伸展啊!哈哈…..
她不由搖搖頭,為自己這個想象感覺好笑,其實更多的她是將這個小自己五六歲,自小給別人家做奴婢的小姑娘當成自己的妹妹,因此在幾個丫頭中她對秋語的寵愛也多一些。
“這個,這裏是束腰,要比我們現在穿的衣服束腰再高一點,然後在束腰上繡上這種回字圖案,這個裙擺要做大一點,另外這群邊上要選淺綠色點繡一些波浪形的線條,還有這個,要將後背鏤空,考慮你們的封建思想最好有輕薄一些的紗可以加上去。………”
半個時辰後,錢沫沫終於結束了她的激情演講,不是她吹牛,要不是服裝設計那行成名慢不好混,她早就有自己的服裝設計公司了,為了一個小宴會設計兩套衣服他還是手到擒來的。
口感舌燥的錢沫沫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才發現秋語還處於死機狀態,整個人呆呆地看著她畫的手稿,好像被誰點了穴一般。
“秋語?秋語?”
“嗯?”
錢沫沫右手在秋語的眼前使勁地揮舞著,好容易才將秋語神遊的魂魄召回。
“公主,你太厲害了!奴婢感覺現在那兩件衣服已經在眼前來回轉動了!相信這一定是夜冥絕無僅有的,奴婢恨不得現在就開始縫製。隻是這件衣服,公主確定要那天穿嗎?”
秋語有些猶豫地指指那件類似於現代禮服的手稿,她承認那件衣服是很美,隻是…….
“正因為我知道你們會是這種反應才要求在後背那裏加一層紗的!你放心做就好了!”
錢沫沫無奈地翻翻白眼,要是讓她知道現代人穿比基尼在海邊玩沙灘排球,而且還是為了吸引異性目光,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把她拉出去浸豬籠。
“秋語,你女紅怎麽樣?要多長時間才能做完?”錢沫沫將手中的茶杯置於桌上,鄭重其事地問道。
要知道這裏可是沒有機器完全靠雙手一針一線的縫啊,還要在上麵繡花。如果成衣不合適還要改,天啊!現在距離百菊品也就一個月,她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公主,你也太小瞧秋語了,不是奴婢說大話,這兩件衣服女婢和秋憶一起動手,不到五天就能做好!隻是這兩件衣服想要做出公主要的那種感覺,隻有月緞和天水紗才能……”
秋語有些為難地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不待錢沫沫詢問這兩件東西的價值與出處,門外便傳來答案。
“據我所知九王府好像正好有這兩樣東西哦!隻是不知道咱們九王爺舍不舍得嘍!”戲謔的聲音傳來,錢沫沫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你說的是真的麽?鳥叔。”
錢沫沫一個轉身急切地對著斜倚在門口的朱雀問道,如果這兩樣東西真的在九王府,也許她能向夜殤借點用用。
那時的她完全不知道月緞和天水紗的珍貴,以為隻是價格稍稍昂貴一些罷了。在她真正了解這兩種布料的價格時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本王準了!還缺什麽用的就讓……算了,這塊玉牌是九王府金庫的令牌,自己到金庫去找吧!”
“見過王爺!”
夜殤抬抬手示意行禮的秋語起身。
不知道是朱雀故意的激將法起了作用,還是九王爺夜殤本就有這樣的打算,反正此刻的錢沫沫已經是樂的嘴巴都要扯到腦後了。
小心翼翼地將玉牌接過來,掛到脖子上掖進衣服裏,完事還不忘拍兩下。想想當初自己在地宮看到的那些陪葬品,她感覺她要發了。
“王爺,朱雀感覺王府可能要破產了!”朱雀一副我同情你的表情看著自家王爺。
剛半彎下腰想要撿起地上其中一個紙團的夜殤,修長的手指一頓,腦海裏閃過最初在地宮裏錢沫沫看到珠寶時的貪婪麵孔,穩穩心神最終還是撿起了一個。
那邊的錢沫沫自是看在眼裏,生怕夜殤因為朱雀的話而收回這枚代表財政大權的玉牌,她恨恨地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鳥!叔!我!請!你!幫!忙!找!的!琴!師!和!鞋!匠!找!到!了!麽?”
這種一字一頓的語氣讓朱雀不由得背脊一涼,再看某人身上衝天的怒氣,朱雀突然覺得這兩口子的氣場都不是一般的強啊!
“額!…..嘿嘿…..鞋匠請來了,隻是那位琴師要三天後才會回到京都!”朱雀訕訕地回答。
“是央麽?”
夜殤轉身踏過地上“茂密”的紙叢,坐在梨木大理石的圓桌旁,將手中的紙團展開,上麵鬼畫符的圖案和兩個歪歪扭扭地字體讓他好看的劍眉緊緊擰在一起。
“回王爺,正是央公子!”
“嗯,若是他,定不會讓人失望!”
夜殤有些頭痛地看著滿地的紙團,感覺他真是不應該那麽相信她,這樣的她要怎樣才能混過琴棋書畫的“書”字關!
鬼精靈的錢沫沫自然知道夜殤為何皺眉,趕緊向剛為夜殤奉完茶侍立一邊的秋語使個眼色讓她趕緊將地上的爛攤子收拾掉。
“那個,夜殤你認識那個琴師麽?”錢沫沫努力地轉移夜殤的注意力。
“嗯!萍水相逢而已!既然朱雀已將鞋匠請來,不如就現在讓他過來,之後我還有事跟你說!”
夜殤端起茶杯輕抿了一下,輕飄飄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的言語讓那邊身處書案後的錢沫沫暗中皺皺小臉,不禁開始對他之後的事猜測起來。
機靈的朱雀也在第一時間消失在門外去請那個鞋匠,屋內一下安靜了下來。
收拾完爛攤子的秋語實在是受不了自己主子和王爺的低氣壓,躬身上前,欠欠身形開口道:“稟王爺公主若沒有什麽事奴婢就先下去找秋憶開始著手為成衣選料子去了。”
夜殤擺擺手算是準了,看著逃似般離開的秋語,錢沫沫暗暗在心中罵這丫頭不夠義氣。
不過也不知道今天的夜殤怎麽了,怪怪的,整個人都低沉沉的。怪不得丫鬟都要跑,連她也有這種感覺了。
一身清冷氣息的夜殤坐在那裏,僵直的背部線條讓錢沫沫忍不住想要上前將它融化。
他就是那朵傲立世間的彼岸花,讓人想要遠離的同時又擁有著想要靠近的魔力,那麽地矛盾。
錢沫沫的腳步不受控製地轉過書案來到夜殤的身邊,抬手覆上他的雙肩一下一下地輕按著。
“發生什麽事了麽?”她輕輕地試探著。
一陣天旋地轉,身處他身後的她已然被他拉進了懷抱,將她置於他的膝上,他緊緊地抱住她的身軀,將頭埋在她的頸窩。
被這一係列動作嚇到的錢沫沫,一開始僵硬的身體在得到夜殤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指令後,慢慢地恢複正常。
“夜殤?能跟我說說麽?”
這不是平常的夜殤,這樣的他讓她陌生,也上她害怕。哪怕是平時被她惹火了的夜殤也沒有給過她這種感覺,直覺告訴她,一定出什麽事了。
“沫兒,你恨我麽?”夜殤悶悶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嗯?什麽?”是她聽錯了麽?恨?為什麽會這麽問呢?還有,他沒有說本王。
良久,久到她認為他不會再回答,久到她認為他可能睡著了,他的聲音才啞啞悶悶地穿進她的耳朵。
“今日我進宮見過母妃了,隻是不到一個月沒見,母妃的頭發便已經白了一半。”
是她聽錯了麽?他是為了壓製哭聲才啞了聲麽?湘妃娘娘不是風華正茂麽?怎會白了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