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逢場作戲
身在靜心苑雖然安全,卻也會讓那隻黑手無從下手而逍遙法外,夜殤也已允她自己處理此事,所以她要搬回來,這樣才能給對方下手的機會,雖說現下準備中秋節百菊品事宜為重,卻免不了為中毒的事做一些試探。
錢沫沫其實在內心裏是不願看到那個給她下毒的人的,隻要事情水落石出她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免不了要心痛的,所以她現在極度的矛盾,一邊在為了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教育她,一邊又在怕那種被背叛的痛,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多少是有點抵觸去調查的,這讓她有點陷入死循環的感覺。
錢沫沫本來是因為夜殤的一時興起才被帶離九王府外出遊玩的,本以為隻是出去遊玩一下,很快回來。沒想到這中間發生的事讓她的離開成了外出小住。
但在九王府那幾個女人的眼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她們一致認為是錢沫沫使了什麽妖術勾引王爺一起出去花天酒地去了。畢竟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王爺也一直不在王府。
離開是隨意性的,回來卻大有排場。手下有了朱雀玄武這兩個得力幹將的錢沫沫是一步三搖邁著四方步回來的。
她不但讓朱雀通知管家說自己何時回府,還特意讓朱雀吩咐管家通知那幾個女人自己回來了。
易了容的朱雀和玄武看著前麵尾巴都搖上天的錢沫沫,他們突然感覺跟著這個公主兼王妃的女人,未來可能不會寂寞乏味了。
夜殤因為朝中有事沒有和錢沫沫一起回來,其實更多的大概是夜殤對於錢沫沫回王府的安排淺有所知。
遠遠地,錢沫沫就下了馬車。看著遠處一片火紅喜慶的九王府她轉身對著一張大叔臉的朱雀說道:“不錯,小雀雀,不,是“豬”大叔真是深知我意啊!”
朱雀眨麽眨麽眼睛,他雖說了不能叫他小雀雀可這個豬還不如小雀雀好聽呢,望望旁邊的玄武他有些後悔當時那麽興奮地主動請纓選擇護衛公主了,更後悔的是他為什麽偏偏選一張中年男人的人皮麵具易容呢?
看玄武酷酷地不刁自己,朱雀轉過頭諂媚地對錢沫沫說道:“公主,咱能不能把前麵那個“豬”字去掉?”
“呃…..可以!不按姓叫,就按名字叫吧!雀,就是鳥類。就叫鳥叔吧!話說鳥叔在我們那個時代可是紅……..”
“公主,請以後不要再說你是來自現代的那個時空,那個時代的事也不要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玄武突然的插嘴打斷了錢沫沫的高談闊論,她知道玄武是為她好,因為這件事夜殤也和她說過了,如果太多人知道她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那麽勢必會引起騷亂,更甚戰爭。
這就像如果現代出現了一個幾百年之前或千年之前的古人,會震動科學界、曆史學界、生物學界等等,引起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而各個國家為了得到更多的資料,互相爭搶這個研究最終導致戰亂一樣。
所以,錢沫沫深知其中利害。知道錯了的她沒有反駁玄武,也沒有露出不高興的表情,隻是縮縮脖子,吐了一下舌頭調皮地衝玄武一笑,“好的,我一定注意!”
錢沫沫絢麗的笑容如盛開的太陽花,萬道霞光。深深地刺痛了玄武的眼睛。一瞬,玄武便消失在了錢沫沫的眼前。
“咦,怎麽突然人不見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錢沫沫將臉上的笑容收起,疑惑地目光望向景嬤嬤。
“唉!整了半天我還是沒和動物脫離半點關係啊,上次是豬,這次又成鳥了!唉!”
在景嬤嬤對著錢沫沫搖頭表示不知的同時,錢沫沫轉身就一掌拍向朱雀的肩膀,結果卻落空了。
她都沒有看清朱雀是怎麽閃過的,那一刻,她在想會武功真好!
感覺到朱雀疑問的目光,錢沫沫咳嗽一下將疑問問了出來:“鳥叔知道麽?”
也因為她的轉身,景嬤嬤眼中的擔憂才沒讓她看到。
“什麽?”朱雀被錢沫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了一頭霧水。
“我說,玄武不見了!”
真是無語了,他們不是搭檔麽?怎麽自己的搭檔不見了他都沒發覺,這也算高手麽?
“哦!公主說玄武啊,我和玄武商量好了,我在明,他在暗。這不都快到王府了麽,所以他就到暗處了!”
“這麽說,他還在我們的周圍?”
錢沫沫有些驚訝地打量著四周,卻無一所獲。她真是不敢相信玄武就在自己的身邊而她卻找不到他。
不行,哪天她得賄賂賄賂朱雀和玄武,讓他們教自己武功。
“參見公主,奴才們給公主請安!”
管家和一眾丫鬟小廝的請安聲打斷了錢沫沫對於武功的幻想,眼前黑壓壓的一眾腦袋讓她回過神來,自己還有戲要演呢!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勞你費心了!我隻是出去小住一段日子,怎承受得起大家如此興師動眾呢!”
錢沫沫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招呼大家起身的同時欲伸手將管家扶起,能在九王府做管家的人不說城府極深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之人,他怎敢真讓公主兼準王妃扶?
在錢沫沫雙手伸出之際便急忙起身,惶恐地回答道:“公主真是折煞奴才了,這都是奴才們的本分。”
言罷,躬身站在一邊。
不待錢沫沫再次張口,府門口一對她熟悉的身影伴著清脆的聲音已然來到她的身邊。
“見過公主!”
“公主,你可算回來了,奴婢想你想得都瘦了呢!”
來人剛施過禮,其中一個不等錢沫沫開口便嘰嘰喳喳地欣喜若狂。
可有的人卻就不是如此了,錢沫沫撇了一眼靜靜起身侍立一旁的另一人和府門內一閃而過的人影,暗歎一聲。
這不正是她自己主動要麵對的麽,又何故哀歎連連呢?想開了也就坦然了,她整個人也就輕鬆了很多。
麵對眼前的小臉,錢沫沫嘻嘻一笑:“秋語,你什麽時候才能像你秋憶一般沉穩哦!”
“怎地公主離開這麽幾日就開始嫌棄秋語了麽?公主偏心!”秋語小嘴一厥,開愛的樣子真是讓錢沫沫忍不住咬她一口。
“秋語!”
秋憶與景嬤嬤齊聲喝道,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院子,秋語如此言語,難免失了分寸。
知道錯了的秋語縮著脖子可憐兮兮地看著錢沫沫,而錢沫沫卻根本不以為意。
她伸手在秋語的小臉上掐了掐,“你呀!”歎口氣率先向王府走去,戲演完了,自然要及時退場,在待下去可就要被別人看笑話了,錢沫沫知道門口剛才消失的人影已經將消息帶回到想要得知的人身邊去了,擺擺手走進九王府。
公主離開,其他人也在管家的指示下有序地散去,各司其職,隻剩下緊閉雙眼等待錢沫沫下一步發落的秋語一個人留在原地。
良久不見有任何動靜的她這才悄悄睜開一隻眼睛一看,這才反應過來一溜煙地跑進府去。
九王府的門庭又恢複了以往的肅靜與莊嚴。
“秋語,你把這參湯給公主送去吧!公主才剛回來就第二天把自己關在書房,她的身體才剛……”
說到這裏的景嬤嬤突然停下,似乎在避諱著什麽一般。
“嬤嬤,我去將公主前段時間采摘的茉莉花收拾一下。”秋憶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反觀秋語,一副緊張兮兮地樣子死死盯著景嬤嬤問道:“嬤嬤,你剛才怎麽話說一半就停了呢?公主她怎麽了?”
眼前秋語焦急地小臉和秋憶的神色淡定重合在一起,景嬤嬤不禁皺了皺眉開口說道:“沒什麽,就是公主最近睡覺不大安穩罷了,參湯要讓公主趁熱喝,我去給公主準備晚餐。”
秋語對景嬤嬤避重就輕的回答很是不滿意地撅著個小嘴,可又不敢多問,隻好端著參湯氣呼呼地往公主的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秋語一下子楞了。地上到處都是揉成一團的紙球,連下腳的地都找不到了,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紙球踢到一邊,步履艱難地來到書桌旁。
“公主,你這畫的是什麽啊?看著像是衣服和鞋子,可是又不太像!”秋語將參湯置於書案一邊,歪著腦袋看錢沫沫那些放在一邊的鬼畫符。
說實在的,原本錢沫沫憑著自己小時候寫過幾天毛筆字挺有自信的,可是等她真正拿到毛筆開始,她已經徹底崩潰了。
別說練就一手漂亮的毛筆字了,就連在紙上畫幾幅她想要的服裝設計圖都已經讓她頭痛欲裂,浪費近兩斤紙才畫出有點模樣的初稿。
“呀!不容易啊!秋語你能看懂我畫的是衣服和鞋子?看來你很有現…..看來你很聰明嘛!”
大喜過望的錢沫沫本來想說她很有現代人的審美觀,卻在話馬上出口的時候想到了夜殤和玄武的警告而改了口。
“公主,這是景嬤嬤給你熬的參湯,嬤嬤囑咐要趁熱喝的!”秋語一臉悻悻,她可不可以說剛才那完全是自己猜的?
“額!…….又要喝這個啊!我現在隻要聽到參湯兩個字都想吐了!”哪有人把參湯當飯吃的,不行,哪天看到白虎一定要告訴他,自己再喝參湯就變成人參精了!
“秋語啊!我教你看服裝設計圖好不好?你看這個是……”
“公主,你這樣做,身為下人的我是很為難的哦,雖然奴婢對公主畫的東西很感興趣,但是咱是不是,嗯?”
秋語邊說邊將參湯的蓋子打開端起來,衝錢沫沫調皮地說教,顯然錢沫沫扯開話題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這幫丫頭在她的縱容下一個個都已經敢如此威脅她了,是她這個主人太成功還是太失敗?
難逃一“劫”的錢沫沫在秋語母老虎般的注視下,捏著鼻子將參湯灌了下去,那股人參慣有的特殊味道立刻充盈了她的整個口腔,讓她忍不住一震頭疼。
盯著錢沫沫將參湯喝的一滴不剩,秋語這才樂開了花,接過錢沫沫手裏的湯盅說道:“公主,這個到底是什麽啊?聽公主的話這個好像是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