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北島俊一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沒想到自家手下的藝人這麽快就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差點讓他心髒承受不住。


  偶像戀愛可是實打實的醜聞。


  在看到太宰治、脫口而出的那個瞬間,北島俊一已經想好了萬一將來被文春拍到、戀情被曝光、公關團隊該怎麽運作了。


  多虧太宰治,北島俊一因為接到Tokyo Girls Colle秋冬秀邀請而十分高興的心情被澆滅了一大半,瞬間就來了個透心涼。


  苺穀悠司被北島俊一語出驚人的話哽了一哽, 太宰治就搶在他解釋之前笑眯眯地跟北島俊一打招呼:“初次見麵, 經紀人先生, 我是悠司的朋友哦。”


  親密地稱呼苺穀悠司為“悠司”, “朋友”這個詞被太宰治用曖昧的口吻說出來, 語調百轉千回,不管北島俊一怎麽想, 都會覺得太宰治嘴裏說的這個“朋友”並不是真的隻是“朋友”而已。


  苺穀悠司側眼看了看太宰治,他拿眼風刮了太宰治一下,心下覺得太宰治大概是覺得逗北島俊一很好玩。


  男朋友?情人?包養的小白臉?北島俊一心裏閃過無數種猜測。


  他並不知道太宰治的身份, 北島俊一隻是港口黑手黨控股的娛樂公司的經紀人,他沒必要知道太多關於港口黑手黨的事情。甚至於總公司是港口黑手黨,也是北島俊一在接手了苺穀悠司的演藝事務後才知道的。


  北島俊一從未見過當時還是幹部的太宰治,就連唯一流傳在網絡上的那張太宰治的照片, 也是和苺穀悠司在一起傳緋聞時被拍到的——而那張照片裏, 太宰治隻露出了一個背影,根本沒有正臉露出。


  在這種情況下, 北島俊一當然不知道太宰治的真實身份了。


  他不知道太宰治是前港口黑手黨幹部,但隱隱約約覺得,眼前這個麵容俊秀的青年的側影很眼熟……作為關心自家藝人的經紀人,北島俊一一整顆心都撲在了苺穀悠司的身上, 所以他很快就認了出來, 這個人應該就是當初緋聞照片裏的另一位男主角。


  這個認知讓北島俊一血壓飆升, “你不是說跟他隻是朋友關係嗎?”


  太宰治抬手摟住苺穀悠司的肩, 將他往自己的懷裏帶,苺穀悠司因為這樣的動作而靠在了太宰治的胸膛前。


  “當然是朋友,”太宰治肯定,他一點都不怕北島俊一誤解——不如說更期待被北島俊一誤解,“是更親密的朋友嘛。”


  苺穀悠司能感覺到太宰治在說話時,胸腔傳來的輕微的震動感,讓他的指尖也因此而微微震顫,覆蓋著薄薄一層頭發的後頸能感受到青年說話時,從唇齒中呼出來的一點熱意,很快就讓苺穀悠司那一小塊肌膚敏感地泛了紅。


  ——不太妙。


  苺穀悠司不自在地試圖挪到一邊去,被太宰治的手掌禁錮住肩頭。太宰治的手指收攏在他肩上按了按,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他看了眼北島俊一的表情——經紀人先生現在滿臉都是快要崩潰的神情,差一點就能厥過去。


  “真的隻是朋友,”苺穀悠司好心地體諒了生活不易的北島俊一,“你想多了。”


  “真的隻是朋友嗎?”北島俊一狐疑地重複,按照他的眼光來看,苺穀悠司和太宰治兩個人裏至少有一個是圖謀不軌的,剛才摟肩的動作也是不管怎麽看都曖昧極了。


  太宰治撇開眼睛:“嘁。”


  他好像終於懶得再逗北島俊一,放鬆身體讓自己整個人向後癱倒在了沙發上。


  “真的隻是朋友,我不是說過了嗎?在當偶像的時候,我不會談戀愛的。”苺穀悠司重複了一遍,“而且現在是事業上升期,被拍到了會很麻煩的。”


  清楚苺穀悠司不大可能會瞞著他,北島俊一總算安了心:“那你這個朋友是……?”他又疑惑地看向太宰治。


  苺穀悠司說地很含蓄:“那是那邊的人,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北島俊一愣了一下,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苺穀悠司說的“那邊”是指港口黑手黨,那麽以前就認識的人,指的也就是港口黑手黨的人了。


  “今天見到他的事,”苺穀悠司神色嚴肅,“請務必不要說出去。”


  涉及到了港口黑手黨,北島俊一當然十分識相:“我明白,我不會說出去的。”


  他才是會誓死保守這個秘密的人,萬一哪天這事被曝光,苺穀悠司身為當紅偶像背地裏確實黑手黨——這種新聞要是上了頭條,北島俊一覺得自己可以立刻叫救護車來把他給抬走了。


  “這個劇本我放在這裏了,你記得之後看一下,”北島俊一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一疊裝訂好的紙稿,將其放在玄關的鞋櫃上,“剛才在電話裏忘了說,除了Tokyo Girls Colle秋冬秀的邀請,還接到了一個電影的本子,你自己在兩個本子裏挑一挑決定選哪個吧。”


  “好,我知道了。”苺穀悠司起身,禮貌地送北島俊一離開。


  北島俊一很識相,太宰治明擺著有話要跟苺穀悠司說,他也不會傻兮兮地留在這裏。隻是在關上門之前,北島俊一還十分憂心忡忡地叮囑他:“悠司啊,你還小,男孩子要知道保護自己知道嗎?”


  苺穀悠司哭笑不得地關上門,心說要是真打起來,太宰治這樣的他單手就能吊打,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


  等他回過頭來,剛才麵對經紀人時的神情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太宰治覺得自己麵前的苺穀悠司又回到了還是黑手黨的時候,像是染血的刀光,鋒利又豔麗至極。


  “那是異能力者?”苺穀悠司問。


  “龍頭抗爭,你是知道的吧。”太宰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他從沙發上直立身體站了起來,單手插進了沙色風衣的衣兜裏。


  太宰治走到落地窗邊,窗外突然掀起的強風將陽光和灰塵一同卷了進來。沙色風衣猛地在他身後揚起銳利的弧度,細小的灰塵在耀目的日光中沉淪,青年鳶色的眼瞳中含著一點日光的餘暈。


  作為橫濱人,苺穀悠司當然知道所謂的龍頭抗爭是什麽。那是橫濱裏世界中爆發過的史上最大、死亡人數最多的抗爭。


  為了爭奪某個組織留下的五千億遺產,橫濱所有黑手黨組織都開始互相廝殺掠奪,那段時間裏,抗爭地區的街道上全是泅血的屍體、殘破的建築,不知道多少人在這場抗爭中失去了生命。


  而織田作之助收養的那五個孩子,都是因為龍頭抗爭爆發的慘烈戰鬥而失去了雙親,成為無家可歸的孤兒。


  作為製定橫濱裏世界秩序的人,港口黑手黨取得了龍頭抗爭的勝利——這都是在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前,苺穀悠司就從織田作之助那裏知道的事。


  “中也是知道的,但悠司可能不知道。”太宰治在日光中側過眼來,他聲音放地有些低,“那場龍頭抗爭,可是一開始就有幕後主使的……是個想在橫濱作亂的笨蛋啊。”


  “是我今天碰到的那個白頭發的人吧。”苺穀悠司平靜地接話,“他就是那個掀起了龍頭戰爭的異能力者。”


  太宰治不會無緣無故地跟他提起龍頭抗爭,既然提到,那麽這場抗爭就必定和苺穀悠司今天經曆的事情有關——唯一有牽連的人,也隻有可能是那個隨手掏出異能力構成物質的白發男人了。


  太宰治微笑著問他:“那個紅色的晶體,悠司知道是什麽嗎?”


  “那是他異能力的作用?”苺穀悠司皺眉想了想,“應該不會這麽簡單吧。”


  “那是異能力沒錯。每一顆紅色的寶石,都是一個異能力者死後,異能力者的異能力變成地東西。”太宰治描述地輕描淡寫,“那個白發男人,他可是有一座寶石宮殿的。”


  苺穀悠司沒什麽害怕的情緒,他冷靜地問:“他是什麽人?”


  “那是異能特務課走丟的野貓,”太宰治臉上的笑意緩緩沉靜了下來,“澀澤龍彥。”


  “那隻野貓和俄羅斯老鼠一樣,都慣喜歡躲在黑暗裏陰人。”太宰治的臉上很快又浮上了笑意,“不過悠司可以放心,他應該不是衝著你來的,節目裏應該隻是巧合而已。”


  “俄羅斯老鼠?”苺穀悠司的雷達精確捕捉到了太宰治的用詞,他知道這肯定不可能是說真的老鼠,而是和對中原中也稱呼為“蛞蝓”一樣,是對某個人的討人厭代稱。


  “我前幾天在去孤兒院義工活動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俄羅斯打扮人。”苺穀悠司回想了一下那個人的打扮,“帶著白色的毛氈帽,頭發的顏色像是紫黑,眼睛是紫色的。”


  太宰治停頓了兩秒,才用沒什麽起伏的聲調說:“老鼠果然就是老鼠啊,那麽,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麽呢——”他拖長了慵懶的語調,聽起來一點幹淨都沒有。


  “與其擔心他們,不如先擔心一下你自己?”苺穀悠司走到玄關旁,伸手去拿北島俊一留下的劇本,“你現在還在叛逃吧,你可是港口黑手黨的頭號黑名單。”


  “那窩藏叛徒的悠司不就是我的共犯了嗎?”太宰治的神情顯得十分輕鬆愜意,他俯下身從背後靠近苺穀悠司,在他耳邊輕聲笑了起來,“要是被發現了,悠司不如跟我一起私奔吧?”


  苺穀悠司的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了劇本的邊緣,在白紙上壓出幾道淺淺的指痕來。


  劇本的封麵是簡潔的白色,隻寫了片名和作者。


  《謀殺烏鴉》,編劇:埃德加·愛倫·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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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股需謹慎,買錯了我不負責售後的!

  我是真的真的沒有定cp,如果看過我以前的文的話就會知道我在定cp上是完全隨緣的……因為我每次最開始想的那個人永遠不會是最後的cp,要怪就怪筆它不聽話吧_(:з)∠)_

  評論區隨機發紅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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