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非拉著我幹嘛
楊麗梅看到這麽多老同事,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她掩嘴笑道,埋了多可惜,扔出去喂流浪狗吧,讓狗拔拉拔拉他的狼心狗肺。
別人不懂她的意思,我卻明白她是在罵我。
鄭兵順笑道,好啦,別鬧了。我們去看看楊總的那十萬米白胚吧。據跟單說有點暇疵,這個還得請楊總和織布廠協調一下,要不然染出了問題,到時又說不清。
我覺得鄭兵順這個辦法非常之好,不愧是印染高手,把問題發現於生產之前,可以避免事後爭論賠償責任。
在老鄭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來到了白胚倉,李水蓮看到我來了非常的高興。但是那麽多大領導在,她不方便和我打招呼,隻是安排工人查布給我們看。
我沒那麽多顧慮,關心了一下李水蓮的工作情況。楊麗梅突然想起了楊帆說過,我搞李水蓮的破鞋,於是對我一臉的鄙視。
驗布的結果確實是發現了一些問題,特別是經柳嚴重。楊麗梅當即給織布廠打了電話,要他們派人來處理這個問題。
織布廠的人聽到有問題,擔心收不到款,也急忙派出了專人趕來。隻不過要等待近兩個小時,才能到廠裏。
這段時間鄭兵順問楊麗梅,要不要安排她去休息?楊麗梅說,不用了,有牛強陪著我們就行,我想找舒美娟敘敘舊。
我聽了直皺眉頭,心想,你和舒美娟敘舊,扯上我幹嘛?
謝永明和馮雲山直衝我做鬼臉,氣得我恨不得踹他們兩腳。
這群不顧夥計的打鐵佬都走光了,我不得不陪著楊麗梅,去了車間辦公室找舒美娟。
舒美娟正在辦公室裏塗指甲油,看到了楊麗梅走過來,很誇張的歡呼起來,要去擁抱她。
我知道這都是楊麗梅給她多發了一份工資作的緣故。我故意使壞,猛的插了過去,舒美娟刹不住車,給我來了個擁抱。
舒美娟氣惱地說,牛強,你皮不皮啊你,還當副總領導的人了,一點都不穩重。
我嗬嗬笑道,同性抱同性,肯定有毛病,我這是在幫你嘞。
舒美娟不好意思地說,幫你個大頭鬼。
楊麗梅在邊上笑道,某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沾上的便宜都沾,這叫狗改不了吃屎。
楊麗梅這會兒扮演的是上帝,我不和她爭,爭了都是我的不是。我問舒美娟,最近祁小兵怎麽樣?
舒美娟紅著臉說,挺好的,上周剛提升了配料間主管,現在上著班呢。
我說,行,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以前車間裏的老鐵們。
說完我就開溜了,誰有耐心跟這些婦女們家長裏短啊,那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我來到了配料間,祁小兵看到我的突然到來,高興地說,老大,你可想死我們了。今晚有沒有空,我們好好的喝一杯。
我直接說,沒空,要不然又耽誤你和舒美娟數星星了。
祁小兵嗬嗬笑道,現在天冷了,哪裏敢去河灘數星星啊。現在是躲在車裏猜迷,不過也不差這一晚。
我說,今晚真的沒空,改天我讓誌田約你們。你小子也要注意汽車尾氣,不要弄得一氧化碳中毒,那就死翹翹了。
祁小兵點頭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我說,你忙吧,我再去看看建武和鐵石。
祁小兵說,那行,有空了千萬要通知我們。
我來到了砂洗車間,陳鐵石正和工人們在一起幹活,雖然他滿身都是力氣,但是當了領導要用的可是腦子,而不光是力氣。
我拍了一下悶頭幹活的陳鐵石。
陳鐵石一看是我,興奮地說,老大,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笑道,剛剛陪客人過來看布,順便來看看你。
陳鐵石說,老大抽煙去。
陳鐵石將我帶到了廁所門口,想想又不對,老大現在是副總了,怎麽可以在這種地方抽煙。
陳鐵石窘迫地說,老大我走錯了地,我們現在去寫字樓招待室裏抽。
我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陳鐵石,給了他一支香煙說,哪來的那麽多臭講究。
我們倆都點著了煙,抽煙的時候,我批評了陳鐵石的工作方法,親曆親為固然可佳。但是當領導的,重在教會員工操作,重在統籌和改進工藝。
陳鐵石聽了很是高興地說,還是老大關心我,要不然我就算是累死也幹不好。
和陳鐵石抽過煙,我去看望了一下遲建武,遲建武現在也升印花主管了。
我為這些昔日的混混兄弟們感到由衷的高興,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他們一走正道,就比普通的員工有優勢。因為他們更強調團隊協作,講義氣,這在生產車間是有一定市場的。
就這樣在幾個地方晃悠了一下,我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當我走進車間辦公室,舒美娟和楊麗梅立即不說話了,好象她倆在密謀什麽一樣。
我也沒有多想,就問楊麗梅織布廠的人到哪啦?
楊麗梅說,還有十來分鍾就到了。
舒美娟給我倒了一杯茶說,坐吧,你的位置還在這呢,怎麽當了領導就跟屁股長了刺一樣,在車間裏坐不住。
這話癆我是說不過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裝憨。我喝了一口茶,掏出手機來刷屏。
可是舒美娟並不會放過我,她說,牛強,現在你是掉到美人窩裏了,跟孫醫生還在談著不?
我不知道她什麽意思,抬起頭說,當然在談,我牛強又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說完我不經意的看了楊麗梅一眼。
楊麗梅瞪了我一眼,她以為我在說她呢。
可是我是在說她嗎?我也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楊帆吊兒郎當的跑了進來,先叫了一聲姐,再叫了一聲舒主任。然後看著我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牛強嘛?
在這裏混不下去了,竟然跑到飛達去當副總了,你倒是走了狗屎運哈。
楊麗梅皺了皺眉頭說,你怎麽跟牛總說話的,別在這裏瞎胡鬧,去做你的事。
楊麗梅自己可以作賤我,但是她絕對不允許楊帆作踐我。畢竟當初是我和她一起供的楊帆上學。
楊帆不敢辯駁楊麗梅,就說,姐,那個布廠的人來了,等在倉庫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