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那些關於父親的、遙遠卻清晰的記憶之七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麵具怪蜀黍就到院子裏打拳,太爺爺經過一夜的休息似乎身體也恢複了不少,也堅持著出來打太極。小一和張謙兩小隻在大人的帶動下,自然也不好偷懶,繼續出來紮馬步!
麵具怪蜀黍照例檢查了他們的基本功,“的確是不曾偷懶!”
小一就問怪蜀黍“你說教我們武功,這都紮了一年多馬步了,我們除了這個什麽功夫都不會!為什麽要讓我們練這個,還一練就是那麽久?”
怪蜀黍甕聲甕氣的回答“之前讓你們練的都是基本功!練了那麽久,就是為了從現在開始學武功!”於是將剛才自己打的拳法又給他們演示了一遍。原來小一和張謙雖然從一年多以前、麵具怪蜀黍第一次來家裏教他們紮馬步就開始了所謂的練功,但是這一年多來每天起早貪黑都隻是在紮馬步、跑步、練氣息;並不曾學習什麽實際的武功招式,所以兩個小孩到新環境去上學堂,才會被鄰村的孩子以多欺少給打了。
小一和張謙問“那這套功夫我們多久能學會?學會以後我們就能打得過那些欺負我們的大孩子了嗎?”
所以你前兩天借著照顧老人家的名義不去學堂是在害怕——再被欺負?
小一回頭望了望太爺爺、誠實的點點頭。
麵具怪蜀黍對兩小隻說:“我先慢速的把這套拳法打一遍,你們要仔細的看,認真的學!沒看懂的動作要記下來主動問我!”說完又盡量用慢動作將這套拳法打了一遍。小一和張謙果然認真的模仿,用心記憶。
專心投入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晃、已經日上三竿。
獵戶張自己順著村裏的小路過來接兒子和小一去他家吃飯,另外等他們吃完再將給老太爺準備好的病號餐帶回來給老人家,遠遠的就看到了麵具人在教兩個孩子拳法,於是也不打擾,站在遠處靜靜的看了一陣子。
小一和張謙兩個孩子被鄰村的大孩子欺負,都是掛著彩回家,作為父親他當然不會置之不理,但是如果此時他以大人的身份跑去給孩子出氣,並且恫嚇(he)威嚇那些欺負他的兩個孩子的大小孩,那下次如果他不跟在他們倆身邊,這次受到恫嚇的鄰村孩子就會報複回來,他不可能永遠跟在他們倆身邊保護!這事要想解決隻能靠孩子們自己想出辦法來:或者他們能找到與之前發生矛盾的孩子融洽相處的辦法;或者自身變強大,讓之前欺負他們的孩子從此對他們有所忌憚,不敢隨意觸碰他們的界限!
還有一點他沒有先於麵具人站出來教他倆功夫,學武之人最講究功法純正。他是獵戶出身,除了一身蠻力和與野獸周旋的經驗本身並沒有武功身法,但是從一年多前兩個小孩拜師給叫他們練習的武學基本功就能看出來,這是在為日後修習武功身法打基礎,獵戶張覺得讓他們在練武之前經受點小挫折是激發他們練武熱情和恒心的好辦法,所以隻要沒有傷及筋骨、一點小的皮外傷,對於每一個正在成長的小男孩來說,很快就能恢複。
果然孩子們被群毆後的第四天,他們的師父就適時出現,而且這次教的是近身搏擊的武功身法!雖然兩個孩子學習起來還顯得身手十分稚嫩,但隻要假以時日,相信一定可以習得上乘武功!
獵戶張正在遠處含笑觀望,這個師父帶著兩個幼徒操練,就見那麵具人遠遠衝著他雙手抱拳躬身一揖的打招呼。獵戶張趕忙也躬身還禮,然後來到小一家的院中說明來意:是想叫兩個小孩到他家吃飯,然後再把老人家的飯捎帶過來。
麵具人想了想,就讓小一和張謙先跟著獵戶張回家去吃飯了,臨走不忘囑咐他們倆,吃過飯還要回來,接著學習這套拳法!兩個小孩子今日總算是開始學功夫了,興奮的不行,自然聽話,吃完飯自不必說帶了兩份飯菜趕緊回到小一家的院落。
麵具人和太爺爺見兩個小孩帶回來兩份飯菜已然明白獵戶張的好意,也不忸怩,趕緊扒完飯,怪蜀黍就繼續教他們動作和拳法心得要領,太爺爺就在旁邊角落裏搬了凳子來坐著看。
吃過午飯又練習了一個時辰,太爺爺喊大家過來喝口水、歇會兒。麵具蜀黍就示意小一和張謙過去喝水,而自己則在角落的凳子上坐下小憩。小一十分乖巧的捧著一碗水送到怪蜀黍的麵前,怪蜀黍接過小一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雖然他臉上罩著麵具但小一也能感覺的到他那時似乎非常開心的樣子。
麵具蜀黍放下喝水的碗,招手將張謙也叫到身邊,問他倆“你們擁有一身武功之後,最想做什麽?”
小一不假思索的道“行走江湖、浪跡天涯去找我娘!”
“……”
“行俠仗義、扶貧濟弱……讓天下再也不會出現像我跟小一之前被欺負的那種情況,誰是弱者、誰在數量上不占優勢,我就去幫誰!”
“……”
小一覺得張謙說的太對了,就補充道“我去找我娘的路上也要行俠仗義、扶貧濟弱……!”
“……”麵具人輕歎一聲隻好循循善誘。
“所以你們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練好武功、讓自己不受欺負!對嗎?”
“嗯,是的!”兩小隻點頭。
“你們知道你倆為何會被人欺負嗎?”
“因為我們人少!”“因為我們打不過他們啊……”
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萬事萬物都遵循著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法則!所以要想生存首先要讓自己變強!自己越強大、自身越安全!
所以我會教你們武功,一來強身健體、二來抗擊外敵!
但是當你擁有了上乘武功之後切記不是為了打架、不是為了倚強淩弱,而是自衛、扶弱濟貧、就像你們剛才希望的那樣有能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就是習武之人的最高境界為了:守護公平、正義、幫助和捍衛掌握著正義卻為數不多的人的生命!
“……”
也許現在你們不能理解,但是一定要記得我說過的話!每當做一件事之前都要用這個準則去衡量一下,要不要做,要怎麽做,就會自然而然的有答案!
“嗯,嗯,我們記住了……”
回憶到這裏小一不禁瞧了瞧身邊正閉著眼睛因為啃雞腿而咂吧嘴兒的這位素來行事不靠譜的老爹,“難道麵具怪蜀黍真的就是他?雖然我們父子共同跟秦王一起外出執行過任務,可是除了幾個月前在城外宿營幾日時老一給大家做過一次烤雞、也就是那次是這麽多年後第一次嚐到這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在此之前的很多年並沒有機會吃過老一這親爹烹製的食物……”
“如果這種調料是過去影衛們外出執行任務時的必備而不止是老一的獨創呢?所以也不能單憑一種調料、一種味道就確定身邊這位不靠譜的親爹和記憶中的麵具怪蜀黍是同一個人!”
小一還沉浸在一種味道引發的回憶裏,再轉頭一瞧,坐在自己另一邊的龐妞還舉著自己的那個雞腿若有所思!就聽坐在小一身側這一邊的老一一邊全情投入的溜雞腿骨,一邊勸龐妞“男人不是用來慣的,你現在把這隻雞腿留給他,你前麵所做的一切可就都前功盡棄啦……”
龐妞聽老一一聲勸,如醍醐灌頂,咬了咬牙,大口撕下雞腿肉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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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榜樣力量的感召下,我也成為一個自己會做飯,愛研究烹飪的人。套用他的話說:這不是一個炫耀的資本,更不是嫁個好人家的籌碼,而是一種生活技能!當我遠離家鄉、獨自漂泊在異地,心情頹喪之時,這是拯救我心情的一種愛好,也是尋求自我釋放的一種方式!吃著自己親手烹製的有溫度的美食,可以撫慰我的心殤、充實我的胃腸、帶給我溫暖和充實、給我力量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