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藕娘子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王藕聽前半段心中是不願的,“‘加入他們’那是時時刻刻將頭別在庫腰帶上!他們武功精湛,藕手無縛雞之力,況且他們無家無後、藕還有一家老小,藕可不願意……”但是當聽到“一起度過此劫……藕知道自己此時的處境當真是十分危急了,隻有搭上這條大船才能平安度過這個險關……”
王藕琢磨了這麽一大篇之後,點頭同意!
承祥口中念念有詞道“承蒙師父不棄,請受徒兒一拜!”說著已經朝老一一個頭磕下去!
老一欣然領受!
老一看到兩人都表了態,又將承祥扶起來,引他做到桌邊,繼續說,“我既然收了你們,那自然是要保證你們人身安全的!以你們倆現在的能力,簡直不堪一擊!王藕,你說說你,你除了會識字能寫字之外,你還能做什麽?”王藕認真想了半天,吱吱嗚嗚的說不出來!
老一又看向承祥“你雖然有點武功底子,可是比起練家子簡直就是花拳繡腳、不是我編排你,我現在把外麵的幾個毛頭小子叫來,讓你任選一個人跟他過招,不出三招你必定敗下陣來,你信嗎?”承祥憋得滿臉通紅,但仍舊服氣的點頭。
老一看承祥的表現,心中越發覺得承祥是個可造之材、自己沒有看走眼!
老一於是繼續對二人道“你們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個會兩招花拳繡腳、你們又早就過了練武啟蒙的年紀、打架我就不指望你們了……但是我可以因材施教、教你們自保和救人的技能!你們可願意虛心學習?”
王藕和承祥剛才聽了老一的一番客觀分析,正被打擊的夠嗆、外焦裏嫩的,卻不想老一話鋒一轉,居然說他倆還有救,就又重新打起精神聽老一往下說!
老一說“王藕你既然識文斷字的,我就教你醫術藥理、把脈看病、治病救人;總強過你整天將酸腐文章掛在嘴上、雞嫌狗不愛的也不能養家糊口……”王藕眼睛一亮當即點頭!在他們老家懂醫術藥理會把脈看病的人是非常受人敬仰的!十裏八村如果能出一個這樣的人才,走街串巷都可以免費的收到鄉鄰的供養!
老一又對承祥說“你既然是行伍出身、自然比一般人更懂得人體的骨骼經絡,我且教你製毒用毒之法……”老一話沒說完,就收到了承祥的抗議,老一耐著性子說,“你且聽我把話說完……”
承祥點頭,並且迅速安靜下來,老一繼續對承祥說“相對於治病救人的人講究仁心仁術、製毒用毒之人更要心存浩然!因為毒用的好,不僅可以防身更可以救人,你可聽說過以毒攻毒,識毒半個醫?所以隻有仁心仁術沒有膽識之人最好不要碰毒,不然就是入了歧途……”
承祥點頭,雖然師父說的話他全聽懂了,但是他還品出點別的來“師父這是誇我呢……要不怎麽說製毒用毒之人更要心存浩然正氣、有膽有識……”想到此處,心下還有點小得意……
老一咳嗽一聲,承祥趕忙收心,繼續聽老一往下講,“這世間,凡生一物,必有另外一物與其共生但相克!我教授你們兩個的技能互為依傍,又相生相克,就像你們二人所學日後乃是同根同源,卻也相互抵製、互相製衡,你們知道了嗎?”二人聽老一如此說才覺得無比玄妙!治病用毒的手段竟存著人間大智慧!
正待老一繼續往下講,他卻將這個話題打住了,竟然在此時打開了屋門,院子裏乘涼的、哄小孩、打掃灶房的一時都將目光投向老一這裏。
老一道:“小一你抱著孩子在院外玩一會!陳丁、宋明理、張謙你們幾個進來。龐妞你在院裏守著……”小一知道,這是讓他去院外值守的意思!龐妞就聽話的拿個掃把在院子裏輕輕的將地掃了一遍,又灑了些水,讓暑氣消下去些。因為正好今晚輪到她家宋明理打掃庭院和值夜,她就索性能分擔一些是一些吧!
被點到名的三人都依次進屋坐好,聚集在老一屋中的幾人認真聽老一布置接下來的任務:
“我們昨夜夜探糧倉雖因為承祥的無意攪局、半途折返,但是因此我們的團隊裏又增加了兩位成員,就是王藕和承祥!從今往後大家要精誠合作!”眾人點頭!
老一見王藕漸漸激動起來,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就問王藕,“你想好了嗎?如果猶豫,怕牽連家人,不參與我們的行動也可以,隻要別壞我們的事,我們還是會盡力保證你和小熊的人身安全……”
誰知王藕突然拍案而起的表決心“藕家娘子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
所有聽見這話的人都怔愣了片刻,然後抑製不住的大笑起來,陳丁拍著桌子大笑、笑出了眼淚;宋明理笑的捂著肚子,最後凳子上坐不住索性蹲在地上繼續捧腹大笑去了;張謙笑的比較儒雅:隻是掩麵而笑,可是明顯看出眉宇之間掩飾不住的抽搐;承祥笑的前仰後合,傷口都被扯著抑製不住的痛……
老一室內傳出的爆笑聲讓外麵的人都吃了一驚,原本蜷在席子上安靜舔毛的毛雞蛋也被驚著了;站起來走到老一身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老一的臉,老一扯動著嘴角,用手撫摸著毛雞蛋順滑的毛、安撫著它……
等眾人笑完,恢複安靜、老一接著說“昨天雖然因為承祥的扮鬼行動驚擾了守軍、咱們被迫半途而返,但也不是毫無收獲!承祥扮的鬼,的確嚇到了一部分心中有愧的意誌薄弱者,有些人在不經意之間是會吐露一些實情的……這啟發了我,咱們不如順著這個思路索性製造更多的見鬼事件,這樣做了虧心事的或者被迫做了虧心事的人就會意誌崩潰,造成軍中謠言四起、軍心不穩、精神渙散、那時候更有利於我們找尋證據和真相!”
“另一方麵,縣衙的師爺,顯然是把打開真相的鑰匙!這條線索的捷徑一定要看緊、抓住,爭取早日拿下!”
“這種工於心計的人往往疑心更大,因為他們整天都在盤算著如何算計人,其實他們的心裏是時時刻刻草木皆兵的,因此隻要感知到有個風吹草動、就會杯弓蛇影……葉公好龍的人都是自己被自己嚇死的……所以承祥,你除了要跟我學習很多藥理知識,要一刻也不放鬆的盯著縣衙、盯著鯰魚師爺!有什麽動向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如果沒有動向,那咱們就製造點風聲,攪動攪動那一灘死水……”
“王藕,你再不濟,畢竟也是在縣衙裏吃了幾年官飯的人,很多情況你熟悉的,你要悉數告知大家……”
“最後大家一定要更加小心,凡事安全第一,承祥你身在明處、尤其顯眼、一定要格外注意,明早你就要繼續回縣衙報道、點卯、還要如常的去街上巡視,所以今晚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如果明天有人詢問你,昨天為何沒有在縣衙露麵你可想好了要怎麽說……”
接下來大家都按老一的布置分頭準備起來,王藕也回房間琢磨事情去了,老一讓他整理一下有價值的、關於他知道的縣衙裏的一切。而承祥就被老一單獨留下來,傳授幾招蒙混過關的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