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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中

  被二皇子禁錮在身邊的這段時光是淩波生命中為數不多幸福與痛苦交織的記憶:


  被二皇子帶回王府的那晚,淩波第一次知道,原來歡愉是一種不同於痛苦的折磨,卻比痛苦更痛苦……


  黑暗中,他炙熱的呼吸吹在臉上,燙得她心裏一陣發慌,指尖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襟,他的唇已經落下。滾燙的唇在她的唇角一點,便離開,好像是蜻蜓點水一樣,可那種滾燙的觸感卻像是火苗留在了肌膚上,一直燃到了心裏,她有些瑟縮,可是身後是厚厚的床褥,已然無處可退……


  他撐起身子,那張魅惑的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在黑暗中又端詳了她一會兒,像是在欣賞他的獵物,又貌似在給她時間逃走。


  已經無處躲藏的她隻能緊張的用雙手抓住身下的錦褥,雙手掌心濡濕。她知道,被這樣的獸擒住,是逃不掉的。


  在那樣的沉默裏,他又俯下身,開始輕輕的啄咬。


  溫柔的吻像是雨,細細密密的落下來,溫柔得仿若春風,可她卻分明感到,他炙熱的欲望緊貼著她,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淩波不得不承認自己像是被蠱惑了,想要推開他的手一點力氣也沒有,反而欲拒還迎的輕輕搭上他肩膀。


  二皇子像是得到了某種暗示,於是他的吻越來越重,越來越深,舌尖相碰的時候,幾乎感到有什麽火花在眼前綻開,一時間腦海裏完全的空白,什麽理智,什麽清醒都被焚燒殆盡,隻有眼前這個人是真實的,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遊走,指尖仿若靈巧的蛇,一點點的將衣衫褪下……


  他索要了她整整一夜,而她,緊緊抱著他,放縱□□,甚至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


  窗外風雨交加、室內旖旎一片……直到精疲力盡的兩人相擁而眠……


  暴風雨過後,往往是好天氣。


  這一覺,睡得很累,淩波的夢也很混亂:

  恍惚間眼前閃過了很多人,自己好像不停的在趕路。還有在京城城漫天飛雪中,對著她微笑的三皇子,他溫潤如玉的眼睛在飛雪裏,溫柔得好像春水。


  可是,自己熟視無睹的別過頭,義無反顧的被二皇子拽走了!正當自己想要抓緊二皇子的手追趕上他匆匆的腳步。


  二皇子那本來拽著自己的手突然消失了,四下荒涼的西北,冰天雪地之間隻剩下她一個人,麵對寂寞,還有呼嘯而過帶著碎雪的寒風,刺骨的嚴寒讓她微微的發抖,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了一般。


  就在這時,一種溫暖的感覺將她包圍了起來。


  那種溫暖越來越真實,終於讓她從夢中醒了過來,才發現蜷縮的身子正陷在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胸膛裏,周圍盡染他的氣息,自己正被包裹在其中!


  “醒了?”耳邊響起了二皇子低沉的聲音,眼中卻似乎有著漫漫不禁的喜悅。


  淩波沒有回頭,他卻收緊了雙臂,讓她的背脊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心髒強勁有力的跳動。


  然後就聽見二皇子在她耳邊道:“我會給你一個我的兒子!當你寂寞的時候他會陪在你的身邊,代替我的位置,作為禮物你要好好保護他,直到我們相逢之時……”


  聽到這話本來還有些懵懂的淩波此時更加怔愣了,原本一觸即燃的氛圍竟然漸漸的沉寂下來……


  淩波的沉默在這樣安靜的室內也變得明顯起來,身後那個人的呼吸也亂了起來,道:“你在想什麽?”


  “……”


  “你還在想什麽?”“你已經成了我的女人了!從此後,沒有我首肯,你休想離開我!”


  淩波在他懷裏翻了個身,與他麵對麵的躺著,看著他的臉上雖然平靜,他卻閉上了眼睛、變了臉色,淩波知道那是他發怒的前兆。


  借著窗外透入的微弱的雪光,淩波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很疲憊,卻好像很滿足,還帶著濃濃的獸般的氣息。


  淩波想要起身了,無奈渾身酸疼就像是整個人被車輪壓碎剛剛重新拚湊起來的一樣,有點顫抖的抬起手掀開錦被,一低頭,隻見□□的雪白肌膚上赫然印著深深淺淺的青紅印記,再一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寒毛瞬間豎起,淩波頓時打了個激靈,一下清醒過來。


  此時,二皇子卻像是感知到了什麽,他慢慢抬起手抓住了淩波的手腕,將她拽回了錦被之下,然後偏過頭,開始啃咬她的指尖……


  旖旎的氣氛重又籠罩在室內,他的呼吸逐漸滾燙,移至她的掌心,及至額頭,眼角、耳根、頸項……他閃著漆黑精光的眼睛專注的盯著她。


  在這樣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再無所遁形,隻能躺在他身下,任其予取予求、吃幹抹淨的連一根骨頭都不剩。


  淩波此時卻睜大了眼睛,想要把他看清楚!慢慢的,淩波眼前越來越黑,視線裏他的樣子也漸漸模糊,最終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當淩波感覺一陣涼風從身後灌進屋子裏的時候,慢慢睜開眼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臉朝裏仍舊睡在床上,隻感覺這身體已經酸疼的不是自己的一樣,於是慢慢翻過身,就看見整間屋子燈火通明,亮亮堂堂的,而屋子中央半透明的屏風外麵那張大圓桌上,滿滿的擺著各色的金盤,都用蓋子蓋著。


  二皇子坐在桌邊,他正低頭摩挲著手中的什麽東西,一聽見裏間有動靜,便轉過頭來。


  搖曳的燭火映照著他的臉,一時看不清是喜是怒。


  隻覺得他的眼中,流光閃動。


  他說道:“你醒來啦……”聽語氣是帶著喜悅的情緒。


  淩波靠在裏間的床頭,一時沒有動。他又轉過身來一點,對著她溫和的說道:“本宮正在等你,等你醒來一起吃晚飯。你若繼續賴床,這些飯菜就都要涼透了!”


  “人家才沒有……”淩波一想到讓自己大白天昏睡至今的原因,羞澀的低下頭,那些被捏圓搓扁的情景讓人難以啟齒……


  二皇子似乎也想到了那些原因,露出一抹邪魅的壞笑,明顯心情是愉悅了幾分。


  “我向來不喜歡別人頂嘴,不過——”他笑了一下:“你可以例外。”


  淩波便急忙想要起身,但手剛一撐到床,眼前一陣發白,頓時整個人又跌了回去。


  二皇子一聽到裏麵的響動,趕緊繞過屏風進來,就看見她有些狼狽的靠在床邊,額頭上一層細汗,急忙走過來扶著問:“怎麽了?”


  “……沒事。”她輕咬下唇。


  “是……還在痛?”二皇子關切的問。


  “還,還有一點。”


  “那就別亂動,等吃完飯,本宮抱你去泡藥浴……”


  一提起這事,淩波的臉刷的一下又紅的像個秋天的柿子。


  這次二皇子從淩波的臉色上看到了她的情緒,好像徹底取悅了他,露出一個特別有成就感的笑容,道“你等著!”


  “嗯。”淩波小心翼翼的抬眼察言觀色,然後聽話的回答。


  正在這時,府中管家領著一個丫鬟模樣的人,管家在門外候著,讓丫鬟將一個食盒送了進來。


  二皇子平日的吃穿用度自然不用說,所以當這個丫鬟低頭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進入裏間的時候,淩波此時因為饑餓變敏感的嗅覺發現這道湯裏用了一些藥材,淡淡的藥香彌漫在整間屋子裏,卻是讓人的心都在這樣融融的香氣裏軟了下來。


  二皇子問道:“先喝點湯?”


  “嗯,好……”


  那丫鬟仍舊低著頭,將藥膳湯放在床前小幾上,便要扶著淩波


  坐起來。


  二皇子用餘光掃了那丫鬟一眼,對淩波道:“這是我給你挑選的丫鬟叫水靈,原也是京城中小門小戶家的小姐,後來家道中落便賣身為奴了。很多小姐們的規矩和習慣她都熟悉,再加上她做事勤勉話又少,關鍵是聽話——以後就讓她跟著你吧!”


  他說什麽她都乖乖的應著,抬頭看著他的臉色,他昨夜也並沒有休息好,眼睛下麵還有些發黑,但精神並不差,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碎發,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坐到了床邊,讓她依偎在他的身上。


  二皇子讓水靈把湯碗遞給他,然後一揮衣袖說道:“你下去領賞吧。”


  “咦?”叫水靈的丫頭愣了一下,抬起頭望了一眼二皇子,就這一眼,淩波總覺得亮亮的眼波之後好像還藏著很多情緒,水靈這才看向淩波,淩波在二皇子的懷裏對著丫鬟水靈,淺淺一笑。


  水靈什麽都沒做二皇子就讓她下去領賞,她看了看淩波,又看了看二皇子,便笑著道:“奴婢謝殿下。”


  說完便跑了出去,還把門也從外麵拉上了。


  淩波看著她走出去,再回頭的時候,一勺冒著熱氣的湯已經送到了唇邊,一抬眼,就看到二皇子低頭看著她:“喝點湯,再吃東西。”


  淩波頓時也有些慌了神,急忙伸手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聽話。”


  他加重了語氣,勺子已經貼上了唇,淩波此時在他懷裏抬眼看了看他、低頭,隻能輕輕的張口,一勺濃香甘美的湯汁緩緩流入口中。


  一點一點的咽下去,淩波突然有一點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羞澀、甜蜜、懵懂,還是顫顫巍巍的幸福……?

  二皇子到底不慣照顧人的,但還是一勺一勺的喂得很仔細,淩波也一口一口的喝得很聽話,不一會兒一碗湯已經見底了,他竟也像是鬆了口氣,放下空碗又看著她道:“想吃點什麽?”


  “王爺你先用吧。”淩波柔聲道:“今天一整天都……,應該也沒好好的用膳。”


  “本宮不餓,倒是喂飽了你……我才好下嘴。”


  “我看殿下吃了,我再吃。”淩波堅持。


  他微眯著眼看了淩波一會兒,一臉等會再跟你算賬的表情,眼中反倒蕩漾著笑意一般的波紋,便不由分說將淩波抱下床輕放在桌邊的圓凳上,還不忘回身給她披了件外衫,然後兩人一起動起筷子、開始


  吃起飯來。


  二皇子倒像是真的不餓,一口菜嚼半天,像是在品味一樣,淩波就靜靜的看著他,甚至忘了吃自己碗裏的菜。


  這好像已經是,最貼近她夢想的生活了。


  “你在想什麽?”


  他的話在耳邊響起,卻是將淩波一下子從幻境裏拉了出來,她轉頭看著他,笑了一下:“等將來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每天也可以這樣一家人一起坐下來吃飯。”


  淩波的話音剛落,就見眼前一晃,接著就是天旋地轉,原來淩波已經被二皇子打橫抱起,急急朝著淨室而去,一臉戲謔的低頭對懷裏的淩波道:為夫一定會加把勁,讓你早日懷上本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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