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逛廟會(上)
有一件事,郝仁不知道,我也不會讓他知道,當然,除非有一天他自己知道了。在這件事上,我基本上可以保證,在離婚之前,他是不會知道的。
生活在大城市裏的人,習俗感都不會太強,怎麽解釋?你可以問問我年三十要怎麽過?我會告訴你要吃團年飯,要看春晚,還要搓麻將。你再問我年初一要幹什?我會告訴你,聽郝仁的,請原諒我對船艇文化的漠視,我都火了快三十年了,隻有前五六年是正兒八經地按習俗過來的,你能強求我記住什麽?
年初一,我和郝仁起了個大晚,(是的,你沒看錯,是大晚兩個字,不是我筆誤。)昨天晚上在郝仁家搓麻將,搓得連一筒和一條都不分了,才被特赦回家睡覺,而郝家親親戚戚,我家親親戚戚都頑強奮鬥到天明,(其實這個說法是不準確的,看下去就明白了。)那叫一個敬崗愛業,那叫一個感動中國。
說到這裏,我就不得不說一下,郝仁家的親戚,怎一個多字了得!經郝仁介紹,他有三個姨,四個爹(等同於叔伯這類的關係),七八個兄弟,五六個姐妹,三四個侄子,一兩個侄女。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郝仁爹(即前文提到過的郝總)要賺“大”錢,買“大”房了,這架勢,那哪是尋常老百姓,無產階級大眾家裏隨便能挨得住的啊。
相比起來,我家親戚關係就慘淡了些,基本都是八杆子打不到的,十萬八千裏遠的還存活於世,最近的,就隻有一個一直寄宿在我家,和我親哥哥沒有什麽兩樣,完全不能算作是親戚的表哥。
綜上所述,前文說到的“郝仁家的親親戚戚和我家的親親戚戚”完全,隻能改成“郝仁家的親親戚戚和郝仁家的親親戚戚”。
大年初一,要做什麽?我和郝仁在床上商量了很久。按常理說,今天應該還是一大家子人一起過,這樣能預示後麵的這一年也是團團圓圓,但想想郝仁家的,那滿屋子都是人的盛況,還真是一“大”家子啊。
據郝仁爹傳來的情報,今天會舉家轉移到郝老爺子的軍屬大院,說來,郝仁一家或多或少都是有軍人血統的(當然,我說的是拋開郝老爺子這一層)。郝仁這叔那叔,這爹那爹,基本上都是在軍隊裏呆過的,也難怪郝仁養成對女生過敏這麽個奇葩的怪癖。就是家庭成員的比例也是明顯的陰盛陽衰!於是讓我倆自主打發白天的時間,晚上到XX飯店吃飯。
我提意在家裏睡一天,以預示新的這一年裏輕輕鬆鬆,自由自在,多好!郝仁笑了笑:“說你是米蟲你還真就應,你呀,就是懶,不樂意出門。”
難得看到郝仁這麽鄰家大哥哥地看著,他的嘴上翹的時候,永遠都保持著戰鬥狀態,一邊隨時都可以用那雙巧口,把對方說得毫無臉麵,大多數時候郝仁就是一個刺蝟,說得不對,就有可能冒出一句“不服來戰”。
我往他懷裏鑽了鑽,蹭了兩下,沒有什麽裏描寫的令人著迷的味道,就是昨夜洗過澡,此時若有若無的沐浴露的味道,我曾經在腦中YY過無數次這種場景,最後還是不能想到這種味道到底是什麽樣的,現在終於明白,卻覺得……所有都是用來逗讀者玩的吧!
郝仁順勢把我往懷裏攬了攬,然後摸了摸我的頭,用胡渣在我臉上蹭了蹭,還真是有夠惡趣味的。
“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就這樣吧……”郝仁說,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結果,你們知道的,郝仁是分分鍾都不會願意放過我的,大概此生就以逗我為樂了。
“我們去逛廟會,快起。”!然後我在郝仁的胸膛上咬了一口,撇過去,不看他,逆這上下兩句話有聯係嗎?有嗎?沒有!簡直不能忍!
我的行為過分孩子氣,以至於被郝仁直接無視,他自己利索地穿衣起床,然後又回來,幫我收拾,我索性耍起小性子,跟他唱反調,最後還是半推半就地穿上新衣服跟郝仁出門了。
我們這裏呢,什麽習俗逗不重要,重要的是,過年一定要穿新衣服,尤其是大年初一的時候,不得不穿。
介於我和郝仁沒有情侶裝這個事實,我倆就選擇自行搭配了一套,我是沒想到,郝仁在這方麵居然是比我積極多了。
具體過程,那就更簡單了,我先買好一套,然後郝仁提出這個方案,經我批準生效,接下來我倆就結合自行挑選和店員參考等方法,給郝仁選了一套,勉強算是看得過去。
好了,說到這裏,我就要書歸正傳了。
我和郝仁經過千辛萬苦終於打到車,赴往我市著名的某祠,一時間,我就感覺好像來到了一個放大版的郝仁家一樣,那叫一個人山人海,讓我不自覺地想起了一句話:“親愛的,春節,我們一起去某祠,看人海吧……”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不管怎麽說,既然已經下了決心要去看了,就是擠也要擠進去,我和郝仁達成共識之後,終於加入了浩浩蕩蕩的,排隊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