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這邊考官已經叫了下一位。
李河光出了考場，圍在外麵的李老大等人都圍了上去。
“怎麽樣？難不難？縣尊大人嚴不嚴肅，有沒有為難你？”
李河光搖頭，“不難，是先生已經說過的知識。縣尊大人也是平易近人，不曾為難。”
王先生尤為關注李河光，見大家都圍著他，於是咳了咳，見大家都有注意他，才道，“咱們不用圍在這裏，坐茶樓等一等吧！”
“先生說得對，咱們上茶樓等吧。”
一眾人轉戰茶樓，清茶入喉，自有一股暖意劃入喉間。
李河光將考場上的事情說給王先生知道，“弟子不明白，縣尊這是何意？”
王先生安撫道，“這是正常的，後麵還有許多學子要考，縣尊並不會當眾公布，以防後麵會影響其餘學子的心態。你放寬心，隻要你過程上麵沒有出錯，並且禮儀周到，這一場很容易就過了。”
李河光想想，自己過程並沒有出問題，答案也並無錯的地方，官話也是如此，不存在音不準的問題。
李老大感歎，“都道種地難，讀書也不容易，送了私塾，學好些年，縣試就要考這麽場，提心吊膽的，可真是難。”
這話得了旁邊的人的符合，“誰說不是，我兒這已經是第三次考縣試了，這次終於是考到了最後一場了。”
李老大還一臉高興得看著他，“那是不容易。”
那人有問，“你兒子也是參加縣試來的吧，成績咋樣？”
“還成，還成，上次考了第一。”
“老兄，想不到你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開玩笑。”
“沒錯，做什麽開玩笑。”李老大就不高興了。
那人以為李老大臉色不好是因為被他拆穿了謊言，“那老兄家的孩子是叫什麽名字的？”
“李河光。”
“李河光？老兄，你別哄我了，我聽說這次前三名都給桃山書院包了，老兄那桃山學院有名的學子我都見過，不可能是你兒子。”
就在這時候，王家墩出來了，李河光過去把人叫了過來，“王師兄，先生在茶樓等你。”
王家墩起身，“那我這就過去，師弟你考得如何？”
“還好，並不難。”
王家墩也點點頭，“我也覺得並不如何難。”
王先生見了王家墩，問，“考得如何？”
“還好，並不如何難。”
王先生知道這個學生基礎打得牢靠，一般的問題都難不倒他，聽他不緊張，他自己也就放鬆了下來。
“既然看過了，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這連續五場，想必累得狠了。”
王家墩道，“我等兩位師弟一起。”
不多時，秦晟先出來了。見他神色，不用問也當是知道，考的定是不錯。
秦晟出來沒一會兒，李墨也出來了。這次縣尊考得內容都不算難，大家的神情都還不錯。若是不出意外，他們這些人當是能夠過的。
考過五場，最後的發榜那天，眾學子都起得很早。這積極勁，就是比之第一天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四，快點，咱們快去看成績。”今天不用考試，李河光難得的想睡個懶覺，醒了一次，剛又睡下，就給李老大叫醒了。
“快啊，其他人都走了，再不走，咱們就落後麵去了。”
秦晟也在外麵叫門，“李小四，你快些，我要走了。”
李河光撓撓頭，無奈的開始穿衣起床，等他出了客棧門，客棧裏麵都沒什麽人了。
“怎麽都走了，做什麽這麽著急？”
秦晟忍不住埋怨道，“都叫你快點了。”
李河光自知理虧，訕訕道，“我也沒有想到他們這麽積極呀。”
果真，等他們到了目的地，早就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為了一圈人。別以為過了第四場的人不多，也就二三十人。但是想想他們呼朋喚友的，還有那些落榜的人，你就能夠想象得到現在場裏麵有多少人了。
此時晨光微醺，大家去一點不耐煩都沒有。上午做兩個開始交談起來，有人甚至在旁邊擺了賭桌，猜測誰才是案首。
李河光看的無語又好奇，然後忍不住的想過去看看。
秦晟拉住他，“你幹嘛？”
李河光回過神，不好意思的道，“我想你們都還沒有吃東西，過去給你們買兩個饅頭。”
也是恰好了，那堵著後麵就有一家賣早食物的鋪子。
秦晟沒有多想，真以為他是想給大家買饅頭，但是還是道，“這裏人多，馬上就要放案，你還是再等等吧。”
他現在心焦勝過一切，可是什麽都不想吃，也吃不下去。
“再說，你就不著急嗎？這麽焦急的時候，你居然還箱子東西吃？”
其他人也看向了李河光，神情都很微妙。
李河光簡直有嘴說不清，他真的隻是找了一個借口啊！不過他看著淼淼白煙，還當真咽了下口水，有點饞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有拿著紅紙的衙役上前來了。
“第一名，李河光。又是李河光？怎麽是案首，我怎麽不曾聽聞他有什麽才名？”
“什麽？師弟中了縣案首？給我看看。”王李兩人聞言紛紛擠了進去。
不止他們，就連李河光和其他有心奪下案首之位的人都坐不住了，想進去一探究竟。
當李河光看見長案第一的名字的確是李河光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也是激動了。他真的得了縣案首。
他又繼續往下麵看，第二名，秦晟。
“哈哈，秦晟，第一是我，今天你當當老二算了。”
秦晟心裏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不過李河光得了第一他還是為他高興。
“那你把第一給按緊了，下次府試咱們再來一試。”
李河光點頭，“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放水的。”
其他人聽到他們的談話，才知道這是第一第二名。回頭看過去，兩人都不過是半大少年，看著還很稚嫩。
“你就是案首李河光？”
李河光還要與秦晟說什麽，就給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
李河光心裏不高興，被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話語，又見來人氣勢洶洶的，像是過來找茬似的，於是也就不客氣的道，“我就是李河光？你又是何人？”
“你哪裏來的，有什麽才名？怎麽當得起案首之名？”
李河光聽這話都要給他笑了，直接道，“那你說我當不得，那有什麽依據？你可曾見過我的試卷，知道我的答案？我那試卷是眾位考官聯名通過的，你這麽說是懷疑眾位考官有失公允是嗎？”
來人堵了一下，他本來是因為案首不是他之間任何一位，覺得惱怒。見今案首容貌陌生，當不是什麽有才名的學生，這才過來。沒想到這案首年紀輕輕的，確是牙尖嘴利。
李河光說完，也不管這人被噎住的模樣，拉著秦晟就走了，他還要與李老大他們報喜去。
離開人群，秦晟就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還有這麽能言善辯的時候！”
“哈哈，我就看他不慣，我們說得好好的，他幹什麽一副我做了什麽錯事的模樣？我又不欠他。”
“恭喜兩位師弟了，取得第一和第二。”王李二人都有些不是滋味，他們兩人在書院讀書最少的一個都有八年了，這才得了先生允許下場一試。沒想到，寒窗苦讀近十載，也比不過兩位師弟。
他們更明白，案首關乎於獲得胡先生指點的資格。案首與他們失之交臂，那就是他們不可能得到胡先生指點了。
“也恭喜兩位師兄過了縣試，得到了參加府試的資格。”
“同喜同喜。”
王先生知道李河光取得案首後，高興得連連撫掌大笑，看見李河光，更是直呼他給長了臉。
等那陣興奮勁過後，王先生看著李河光，又覺得舍不得。他之前為了積極他們，允諾他們，誰要是取了案首，他就請胡先生指點他們的學問。
指點不難，他與胡先生之間有私教。想要胡先生指點幾個孩子也容易。
隻是這個胡先生也是愛才之人，李河光和秦晟都是難得的好苗子，他怕這兩個好苗子一去不回了。
歎息一聲，也道是無緣。
他自己的學問自己知道，在做詩上有些天賦，其他的就勉強了。與其耽擱兩個孩子，不如讓他們搭上胡先生的線，一路高升。
是的，從始至終，王先生的目標都是把這兩個孩子送胡先生那裏去。若是不出這個事情，他原本打算就是等縣試過後，把兩個孩子介紹給胡先生，讓他指點這兩月。有了這胡先生的指點，憑著他們的聰明勁兒，他們定是能過府試的。
王先生想明白這些，提筆開始寫信，信中把兩人都好好誇了一遍。又把自己的囑托說了，又遠了兩個孩子平時的策論詩詞，然後裝一起，讓人將這些東西給胡先生送了過去。
然後便開始等消息。
考過縣試，壓在大家胸口的大石頭總算搬來一些，再加上李河光得了案首，大家都想去吃頓好吃的慶祝一下。
白玉山笑嘻嘻的道，“說起縣裏美食，我敢說沒人能越過我去。”
“那倒是，為了一頓飯，影響考試，這也是沒誰了！”李墨打趣道。他尋常安靜，這次能難得的打趣起白玉山，可見白玉山這事兒做的的確糊塗。
“李兄，咱們能別說了了麽？”白玉山不好意思道，“走吧，咱們一起，請上伯父和先生一起，我們一起去吃古董羹去。我請客。”
“倒是不用，大家一起湊，可不能占你便宜。”
“當當當，看看這是什麽？”白玉山得意掏出一個荷包，裏麵好些碎銀子。
“你這月月錢怎麽有這麽多？”
眾人家境，也就是白玉山最好，他家在鎮上做的布匹買賣，所以月錢一月不少，八百文。除去每月筆墨紙硯，還能結餘一些。
白玉山搖頭，“都不是，還是沾了李師弟的光了。”
當初有人開賭桌，猜測誰才是案首。李河光和秦晟雖然各自爆了一次第一，但是名聲根本就無法與桃山學院的學子做比，所以他們的名字雖然也在其中，押注他們的人並不多。是以，他們的賠率卻極高。達到了一比八的比例。
白玉山想法簡單，就是見人都不押注師弟，想給師弟們托個麵子，把荷包裏麵的八錢銀子都壓了上去。
八錢的八倍，也就是六兩銀子又四錢。
眾人聽了都覺得無語。
“所以，這頓我來請。”
白玉山的一力推薦，再加上又都好奇古董羹，於是一夥八人，就去吃了古董羹。
那家吃古董羹的店鋪在北街，距離他們住宿的地方還有些距離。他們走了約摸一刻鍾才到。
店鋪很大，才靠近這一條巷子，就能聞到濃鬱的香氣。
李河光聞到這香氣，立馬就上頭了。辣味，居然是辣味，難道他能吃上火鍋了？
很快，白玉山就給他們解釋了，“聞到了吧，這就是那煮古董羹散發出來的味道，香不香？我與你們說，這古董羹最開始吃的確有些嗆人，但是吃著一會兒就覺得越辣越好吃了。”
除了李河光，眾人不信。但是白玉山的形容著實玄乎，大家還是決定是試試。
“客人，可是吃古董羹來了，裏麵請，咱們這恰好還有最後一個包間，幾位隨我去包間。”
白玉山倒是想去大廳吃，他這人喜好熱鬧。但是想著夫子並不愛拋頭露麵的，讓他在大庭廣眾眾人矚目下吃東西，實在是難為他這先生了，也就選了包廂。
進了包間，就有人端了熱茶來給他們滿上，白玉山就開始點菜了，“來個鴛鴦鍋子。”他許是知道讓人不知道鴛鴦鍋子是什麽，就給他們介紹，“這是兩種湯底，有辣的，有不辣的，到時候吃不了辣味，咱們就可以吃清湯的。”
“還有，這家新鮮的鴨腸不錯，來兩份，那個毛肚燙著不錯，也來兩份，然後酥肉來一份，新鮮吃和燙著吃都好吃，那魚丸也不錯，那條粉是吧，也來一份。還有裏脊肉也來一份，那嫩羊羔肉也上兩碟，我記得還有新鮮的魚片，你們來上兩碟……”白玉山滔滔不絕的說著，看他還要繼續說下去，王先生就打斷他，“玉山，這也許多了，當是夠了，多了也是吃不完的。”
白玉山覺得意猶未盡，他上次就想這麽點的了，但是這家的夥計說東西太多怕他吃不完，就給推薦了四五種。他吃完還是撐著出去的。
且這家店鋪，也是物美價廉，上次他吃了，也隻兩百來文錢，就與去酒樓吃飯一般，味道還好。
“也好，若是不夠，咱們這半途還可以再加菜的。”夥計耐心的解說，“你們這許多人，還可以來一個蔬菜，少年還是要吃些蔬菜才好。”
比起蔬菜，白玉山更喜歡肉，但是看了李河光和秦晟，還是道，“那你說說有什麽蔬菜。”
“豆芽，白菜，還有海帶，也有豆腐，萵筍，冬瓜。”
聽到海帶和豆腐，李河光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師兄，我要吃個豆腐，也要海帶。”
他最是喜歡豆腐和海帶煮火鍋了。
“行，就這兩。”
才點了菜，沒一會兒，就有夥計端了銅鍋和碳火過來，並且給他們解釋，“這是閥門，客人若是要大火，就不用管，若是小火，就把閥門往這邊拉開，若是要湯和菜，還有加碳火，就搖這個鈴鐺，我們就會立馬過來了。”
一時間，大家都覺得新奇不已，他們還沒有見過這種吃法，想來想出這吃食的人定是個妙人。
隨著時間，有夥計端了菜過來，鍋裏也已經開始嘟嘟的冒泡。
白玉山當仁不讓的開始教大家吃法了，“咱們去打調料吧，我覺得芝麻醬的比較好吃，但是我聽他們介紹，這個辣椒的不錯。”
李河光愛辣椒的，於是就做了一個辣椒蝶，想著李老大還沒有吃過這個，怕他不習慣，就給他弄了一個芝麻醬的。
大家調好料，看著白玉山動作，下菜，然後等菜熟後，又把菜放嘴裏。
“怎麽樣？”白玉山問眾人。
有人覺得不錯，但是有些人皺了眉頭，顯然不習慣那辣味。
李河光這輩子雖然沒有接觸辣椒，但是他曾經也吃辣椒的，吃得精精有味的。
“不錯。”
“倒也還好。”這是秦獵戶。
“還成。”這是李老大。
……
大家都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最後也就是王家墩師兄接受不了辣味。
“師兄，你可沒福氣，我聽說這古董羹是京城的那邊的貴人開的，京城那邊的人都愛吃，你咋不愛吃呢？”
王家墩吃著白湯煮菜蘸醬油，倒也沒有多失落，“這醬油味道也還不錯，裏麵還有薑蔥的味道。”
李河光暗歎這王師兄是個其人，明明吃不了辣椒，為什麽卻猶愛吃薑。
“哈哈。”
一頓飯足，火鍋基本把大家的胃給征服了。
一頓下來，也沒有花掉多少銀子。當然，最後是王先生給的飯資，沒有要白玉山出銀子。
一共是一兩多近二兩的樣子。
李河光看著先生給銀子，突然有了主意。
或許，他也是可以開個鋪子做生意的。
隨著他讀書，他需要的銀子越來越多。家裏的收入畢竟有限，還要供著一個明淵，他也不能什麽都問家裏要銀子。
隻是賣什麽，他想到了空間。
因為要參加縣試，他基本就沒有個獨處的時候，他已經有近10天沒有進空間了，也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麽樣子。他記得上次出空間是空間裏麵新增加了功能，所以在更新。也不知道更新後，空間裏麵有些什麽新的變化。
李河光考了案首，李老大高興，本來當時就要送信回去的，但是白玉山請客吃飯，他不好扶了他的麵子，好歹也是兒子的同窗。吃了飯，他就要帶著李河光回去，但是王先生要給李河光掙前程，於是讓李河光留下來。
李河光勸李老大先回去，他到時候與先生一起。
李老大自己也不放心家裏，此時正是農忙，心裏也想把這消息告訴家裏，也就和秦獵戶先走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留你們二人？”
“學生不知。”李河光和秦晟老老實實的道。
“上午我寫了信告訴胡先生，請他指點你們的策論，明天就該有回信，若是沒有，到時候再走就是。”
“勞煩先生了。”
“你們是我學生，我自然該盡力一些。你們這些天考試也辛苦了，回去歇歇吧。”
李河光心裏歡呼一聲，終於一個人睡了。他能夠進空間去看看了。
秦晟想與他一道睡，但是被李河光拒絕了，“我想一個人睡。”
秦晟也就點頭。
等到半夜沒有人時，李河光才進了空間。空間裏麵也沒有什麽變化，也就是倉庫後麵多了一排建築，上麵有個標牌——空間作坊。
“001，這個作坊裏麵能夠做什麽？”
[快速加工食物，宿主可以在係統兌換配方，然後將配方輸入到操作台後，宿主隻要出原材料和1000宇宙幣，就能得到想要的加工食品了。比如，宿主擁有麥醬的配方，你隻需要放入1份原材料和1宇宙幣，就能得到1份麥醬。]
李河光明白了，點點頭，“你這個加工費有點高啊！一份就要收一份麥子的錢，太黑了。”
[係統製作1000份麥醬僅需要五分鍾。]
001就一句話，就完美的說服了李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