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何進張讓
接下來審問小風的時候,林峰、羅永可是碰到了釘子。小風還是一口咬定劉順就是李大財主的兒子,林峰、羅永可謂是想盡了辦法,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刑具,以至於忍狠如鐵的林峰、羅永都不忍心了,也沒能讓她改口。
“林峰兄弟,沒想到這女人比那些無賴還難對付,這可如何是好?”
“羅永兄弟,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世上最無私的感情就是母子之情。這女人為了她的兒子,現在什麽也不顧了,縱然就是死她也不會說出對她兒子不利的話的。我們想要她開口,還得從她兒子著手。她不是最心疼她的兒子嘛,我們就把她的兒子提出來,當著她的麵用刑。她如果再不如實交待,就打她的兒子,一直到把她的兒子打死,你看她說不說。”
林峰氣哼哼地說道,也算是找到了一條明路。羅永聽了林峰的招術,心下佩服不已,這可真是絕招啊,隻要是個人,恐怕就經不住這個考驗。羅永當即伸出大拇指,大大地誇獎了林峰一番。
“林峰兄弟,你可真夠歹毒的。你要是將來生個兒子,保準沒有。”
眼看著林峰的飛腿就要踢上來,羅永拔腿就跑,一直跑出了郡兵大營,還聽到林峰在那裏怒吼,惹得大營裏的官吏紛紛跑出來看熱鬧。羅永也懶得管他,喊上幾個士兵就去提小風。
果然,那小風一看到林峰、羅永要折磨自己的兒子,立即撲了上來,抱住自己的兒子放聲哀嚎,一邊哭,一邊罵,直哭得傷心欲絕,昏天黑地,把十幾年來壓在心頭的怨恨都發泄了出來。
麵對婦人的哀嚎,林峰、羅永開始還頗不耐煩,氣哼哼地幾次想要打斷,可是聽著聽著,方知道那小風這是在為她的不幸,也是為她兒子的不幸在哭,在為老天對她不公在哭。這才是小風真情的流露,才明白這小風一肚子的苦水,確實有天大的冤情。
原來劉順還真是李大財主的兒子。
好色的李大財主看中了漂亮的小風,就理所當然地霸占了她。可是小風早就與那個仆人有意,不過並沒有越軌,後來他們的私情還是被李大財主發現了,狠心的李大財主不顧小風懷上了自己的骨肉,把她隨便找了個人家嫁了,還借故害死了那個仆人。
現在輪到林峰、羅永楞在那裏了,兩個人做夢也沒有想道,這件看似平淡的案件中還有一段這麽悲慘的故事,縱然林峰、羅永心硬如鐵,也不得不為小風那淒慘的身世而傷感。
“押下去吧,好生看管。”
林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朝那些士兵擺了擺手。從小就沒有人疼愛的林峰、羅永早已經體會不到那人間的真情,他們對李立的情義也僅僅隻是一種江湖義氣。可是小風那淒曆的哭嚎、悲涼的淚水徹底地洗滌了他們的靈魂,便他們感到了那天高地厚般的母愛!
“我們做了件蠢事,把那母親打成那樣,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都是那些可惡的無賴和貪心的衙役害的,一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很快,林峰和羅永就為自己的良心找到了替罪羊。都是這些該死的家夥,害得自己差點成了罪人,兩個人商議一番,立即來找李雷,把他們審訊的結果告訴了李雷。
“這些該死的東西,為了一已私利,挑唆他們告狀,致使小風一家吃盡了苦頭,真是該殺!”
“大叔,殺了他們是小事,如何對付田楷呢?”
這才是問題的核心,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扳倒田楷,可現在田楷既然沒有錯判,而且田楷本人和他的四個家丁也沒有受賄,並沒有足夠的、讓人信服的理由趕走田楷。
“他雖然沒有錯判,也沒有受賄,可是他縱容手下受賄,他也脫不了幹係。我們這就去找他,看他有什麽話說!”
自從林峰、羅永抓走了田楷的所有衙役,田楷就明白李雷一定不會放過他。可是他仗著自己並沒有收受一個錢,覺得自己心中無愧,因此他倒想看看,李雷最後會把他怎麽樣。所以當他看到李雷領著林峰、羅永來找他的時候,並沒有顯出怎麽慌張。
“太守大人,這是太守府的衙役和無賴相互勾結、敲詐勒索、索賄受賄的證據和供詞,你看該怎麽辦?”
李雷並沒有向田楷發難,而是拿出了那些衙役們的供詞,遞到了田楷的手裏。對於衙役們有可能索賄受賄的事情,不用別人說,田楷也能猜到,隻是沒有想到,這個案件本身就是這些衙役和無賴勾結鬧起來的,田楷不由得有些心虛。
“這些該死的無賴,竟然背著本官幹出這等事來,本官也被他們蒙蔽了。”
田楷一邊看著供詞,一邊氣哼哼地說道。他確實沒有想到,他判給劉順的財產,竟然都被幾個無賴騙走了,而真正的苦主僅僅隻得到半成而已,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愧疚。
“本官馭下不嚴,致使衙役們與無賴勾結,讓原、被告都蒙受了損失,本官自當向朝廷上奏,請求朝廷責罰。”
李雷本想扳倒田楷,可他現在自己要向朝廷請罪,可見也是個坦蕩之人,便有了替李立招募的意思。想到李立一直在廣招賢才和良將,連黃巾軍降將都能接納,肯定也能接受這個田楷。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他拉過來?隻要他投靠李立,還是讓他當這個太守。當然,如果他敢有二心,就叫他死無葬生之地。
“太守大人不必過於自責,我們也沒有追究太守大人的意思。我們隻是想知道,這些人該怎麽辦?”
“你們說該怎麽辦呢?”
田楷當然聽出了李雷的話音,見對方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便鬆了一口氣。至於那些衙役和無賴,他們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又差點讓自己犯下大錯,他也懶得管他們了。
“那些衙役和無賴,罪當處死!還得讓他們把敲詐的錢財翻倍的吐出來,那小風也怪可憐的,我們也錯怪了她,就當我們給她賠禮了。”
“就這麽辦吧。”太陽西去了,正一步步地朝地平線靠近,圓圓的臉盤卻是越來越大,紅彤彤的,不過已經沒有多少熱量。殘陽的餘輝透過雲層,照亮了灰暗的天空,照射在洛陽城裏皇宮的琉璃瓦上,反射的陽光使得整個皇宮顯得金燦燦的,刹是好看。
皇宮裏的樹木像得病了似的,蒼老的大樹顯得十分憂鬱,葉子掛著塵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不動;小鳥不知躲匿到什麽地方去了,草兒在幽暗的樹林裏低聲地哭泣著,小草都垂頭喪氣,像是奄奄待斃,喇叭花蜷縮起來,正在為一些瑣碎的事而煩惱。
不管風景好與不好,反正已經是黃昏了。
大太監、中常侍張讓,正朝皇宮大門走來,臉上露著笑容,隨行的太監和護衛前呼後湧的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就是這皇宮的主人。不過這也差不了多少,這皇宮裏的事有多少不是他一手經辦的呢?
就在這時,有一行人走進了皇宮,遠遠地看見張讓,那行人就停了下來,恭敬地站到兩旁邊。從那行人中間閃出一人,原來是小黃門左豐,隻見他一溜小跑著來到張讓跟前。
“張總管,小的回來了。”
張讓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左右,見左豐麵露喜色,便朝眾人擺擺手,大家向後退去,不過張讓並沒有和左豐說話,而是和左豐朝一邊走去,兩個人來到皇宮的一個偏殿,方才站住。
“張總管,小的已經把事辦妥當了。不過那該死的王允軟硬不吃,根本不理睬小的,還把小的奚落了一頓。後來小的找到了幽州官軍的統領李立,請他幫忙,才算把事情辦得妥當。眼下張總管一家已經脫險,那夥黃巾軍全部被李立活捉了。”
左臉堆著笑,討好地看著張讓。自己辛辛苦苦跑了一趟,立下如此大功,張總管你總得表示表示吧?隻見張讓兩隻小眼睛一動,那幹瘦的臉皮扯了扯,算是給了左豐一個笑臉。
“辛苦你了,事情辦的不錯,回頭好好地獎賞你。不過你許給那李立什麽好處?”
這才是主要的問題,沒好處誰給你辦事?隻不過張讓怕左豐給的好處太大,自己不好跟皇上開口,很顯然,這次欠了李立這麽大個人情,不可能再找李立收到錢,而自己也不想掏腰包。左豐當然清楚張讓的想法,連忙讓張讓放心。
“回總管大人,在下隻是答應給那李立幽州校尉,可是那李立還要求廣陽郡太守。因為他在廣陽、涿郡、漁陽三郡還安置了不少的俘虜,開墾了不少的荒地,他甚至想把涿郡、漁陽兩郡也弄到手。在下不敢私自作主,答應回過張總管再說。”
張讓一聽,皺起了眉頭。涿郡、廣陽、漁陽三個郡倒是小事,隻是那涿郡原來就有太守,廣陽、漁陽二個郡已經派去了田楷、嚴綱,人家可也是出了錢的,總不能馬上趕別人走吧,就是賣官也得講究信譽嘛。
“幽州校尉好說,可是那三個郡都有太守,不是說動就能動的。不過,幽州的遼東郡現在倒是有了空缺,而且遼東郡是個大郡,他應該滿意。”
“可是他在廣陽、涿郡、漁陽已經開墾了不少的荒地,這可如何是好?”
“這有何難!如果他是幽州校尉,在哪個郡不能開墾荒地?”
左豐想想也是,不由得點了點頭,還是總管大人考慮的周到。不過張讓卻馬上想到了另一個事情,他是不會白白地給人幫忙的,他更關心的是這李立會不會成為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