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 初遇
第1260章:初遇
一係列的問題纏繞在蘇北寒的心頭,他覺得自己不該考慮這麽多的,還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了,然後他打開電腦,立馬查起了關於薑白的一切。
君澤溟來到了公司,一斤大廳裏,感覺異常的冷清,不同以往的熱鬧,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覺得不能將自己的負麵情緒帶到公司裏,隨後他站在了最顯眼的地方,拍了拍手說道:“大家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以往的銳氣呢?都去哪裏了?”
員工們看了一眼他,沒有做出過多的反應,隨後又低頭工作起來,君澤溟一個人自討沒趣,隨後回去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公司的小王,平時大家公認的開心果,這個時候竟然也不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跟一塊兒坐的另外一個同事說道:“老板可真是可憐,明明已經很難過了,可是非要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看著真是難受。”
“是啊,他自己已經很難過了,可是還照gu我們的情緒,還鼓舞我們,這樣的老板真是不多見了。”
兩人同情著他的遭遇,而回到辦公室的君澤溟,則是黑著一張臉,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出薑白那張無辜的臉。
他再怎麽想,也想不出薑白竟然會置徐嬌於死地,原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好啊,既然薑白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來,那麽他,也不是好惹的,那我們走著瞧。
蘇北寒此時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明白,原來薑白跟老板早就有婚約了,中間要不是徐嬌,也許兩個人早就被家族的人撮合在一起了。
“老板,我查到了,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是覺得薑白跟徐嬌小姐的死有關嗎?”蘇北寒大著膽子問了這麽一句,其實這也是他思忖了好久才敢說出來的。
君澤溟其實早就料到了,憑借蘇北寒的敏銳,他一說出要查薑白,他肯定會想到這一點,“差不多吧,好了,你把資料發過來我看一下,你先在家好好歇歇吧。公司也沒有什麽事,有事的話我再叫你。”
“好的,謝謝老板,我已經發過去了。”蘇北寒剛話說完,他就將電話掛了,他迫不及待想要了解這個害死徐嬌的女人——薑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才會做出這麽狠毒的事。
看了薑白的照片還有其他的一些資料,他才有點回憶,以前小的時候去過薑白家裏,還跟她一起玩過捉迷藏,他大薑白兩歲,所以小時候薑白總是跟在他的屁股後麵喊著“哥哥哥哥。”
君澤溟看了一遍資料,沒發現什麽不同的地方,隻是心中一直有個疑惑,在他殘存的印象中,薑白是一個非常膽小的女孩,而且心地特別善良,每次見了那些要飯的乞丐,她總要施舍一些。
可是他不願接受的是,就是如此善良如此膽小的一個女孩,竟然會殺了徐嬌,難道她真的是為了嫁給自己而去殺的徐嬌嗎?一係列的問題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裏,讓他覺得痛不欲生,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君澤溟為徐嬌舉行了簡單的送別儀式,這一天,他吩咐蘇北寒從大清早就起來忙活了,殯儀館早就已經訂好了,他讓蘇北寒一大清早就去花店裏訂了花。
訂了生前徐嬌最喜歡的百合花,他覺得徐嬌就如同百合花一樣,冰清玉潔,一點兒也不容玷汙。
幾乎那一天那個城市的所有百合花都讓蘇北寒給提前預訂了,花也是陸陸續續被送過來了,說是簡單的的送別儀式,其實一點兒也不簡單。
從殯儀館的門口開始,就被大片大片的百合包圍著,好似一片白色的花海一樣。
忙活了一早上,終於有點眉目了,累得蘇北寒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望著門口一個個過來送別徐嬌的人們,大多數他還是認識的,畢竟跟著他這麽多年了,從他認識君澤溟,他就已經跟徐嬌在一起了。
蘇北寒看到門口君澤溟一個一個的接待著賓客,有點忙不過來的樣子,看來還得自己過去幫幫他。於是蘇北寒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趕忙跑到了他的身邊去。
“怎麽樣?忙了一早上累了吧,辛苦了。”君澤溟完全將自己情緒隱藏了起來,絲毫看不出他有多傷心一樣,不知情的人肯定還以為他對於徐嬌的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蘇北寒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哪裏哪裏,我覺得還好啊,我就是指揮一下,剩下的還是他們弄的,來,我陪你一起吧,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裏似乎有點忙不過來的樣子,來的人們有些我還是認識的。”然後蘇北寒馬上去了君澤溟的對麵,站在那裏開始接待賓客們。
剛開始來的都是一些商業界的,大多都是他的合作夥伴,之後就是徐嬌的家人了,徐嬌的媽媽從一下車就開始哭。
君澤溟很遠就看到了,他趕忙跑到了徐嬌母親身邊,然後挽住她的手說道:“阿姨,您不要這樣,我們不要讓嬌嬌看到我們的眼淚好嗎?讓她安心的走吧。”
這一說徐嬌媽媽哭的更厲害了,她嘴裏一直嘀咕著:“我的女兒為什麽這麽早就走了?老天為什麽這麽不公平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望著不遠處掛著的徐嬌的遺照,更加泣不成聲。
然後他一直陪著徐嬌的媽媽去了殯儀館裏麵坐了下來,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一直望著徐嬌的遺照。
一旁陪著她的徐嬌姐姐看到媽媽這樣,心裏也特別不是滋味,然後他衝著君澤溟使了一下眼色,示意讓他先出去接待賓客,這裏有她陪著就好了。
他點了點頭,隨即在徐嬌媽媽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
就這樣,君澤溟跟蘇北寒兩人一直在門口站著迎接賓客,忽然蘇北寒瞟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他,你節哀順變吧。”隻見薑白穿著一席黑色的長裙走了過來,頭發也是靜心打理過得,挽的整整齊齊的,臉上的妝容也是比較淡,手裏還拿了一束花。
君澤溟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謝謝你能來送別嬌嬌,我在這裏替她謝謝你了。”然後他對著薑白鞠躬,從說話到最後,他看都沒有看薑白一眼。
薑白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連忙扶著他起來,“你看你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我跟嬌嬌本來就認識啊,來送她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那也得感謝你百忙之中來送別嬌嬌。”君澤溟說著風涼話。
本來兩個人之前有婚約在身,現在碰麵已經很尷尬了,偏偏他還這麽說,自然薑白的臉上掛不住了。她看了一眼君澤溟,然後一句話也沒說,就去了大廳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薑白心裏有些納悶了,以為他說話從來不這樣的,怎麽今天這樣,自己又沒有惹他,真是的,其實說實話,薑白之前對君澤溟的描述,都是那種理科男,沒想到今天一見,似乎跟自己印象中的有所不同。
以前爸爸第一次跟她提起他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倒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她自己的終身大事,不需要怕你父母來操心,所以爸爸跟她約了君澤溟,她也沒有去見,可是好巧不巧,那天他也沒有去,就這樣,兩人都給雙方父母放了鴿子。
沒想到再見麵會是這樣的場景,說實話,薑白還是被君澤溟迷住了,就隻一眼,她就瘋狂的愛上了他。
而他,用餘光掃了一眼薑白,然後又迅速把臉別了過去,他心裏不禁感歎道:到底是能裝啊,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來這裏送別嬌嬌,好啊,我們走著瞧,看誰能走到最後,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就讓我來揭開你的真麵目。
所以,直到今天,薑白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嬌嬌口中總說的男朋友其實就是跟自己早就有了婚約的君澤溟,因為之前嬌嬌她從來都沒有帶男朋友出來過,而且薑白跟嬌嬌的認識,也是出於一場朋友聚會,這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就這樣沒了。
薑白不禁感歎道,真是有點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一瞬間沒了,前一秒還在跟她通電話,後一秒人就沒了。
“你說嬌嬌她怎麽說沒就沒了呢,前幾天我還想叫她過幾天出去旅遊一趟呢,沒想到竟然是最後一次見她了。”跟薑白一起來的嬌嬌的朋友一邊想著嬌嬌放大的遺照,一邊跟薑白說著,也就隻有眼前這個朋友,是嬌嬌跟薑白共同的朋友。
薑白歎了一口氣,“是啊,那天發生車禍的前幾分鍾,我還跟她通過電話呢,我想要問一下她那裏有沒有上次咱們聚會的照片,結果沒想到一掛完電話她就沒了。”
坐在位置上的薑白感覺自己坐立難安,她從來沒有想過嬌嬌的男朋友竟然就是他,幸虧自己當時沒有答應爸爸見他,不然見麵以後就真的尷尬了。
君澤溟跟蘇北寒兩人一直站到了十一點半多才歇了下來,此時來的人已經差不多了,也沒有繼續來的人了,所以他吩咐蘇北寒十二點準時舉行送別儀式,來不了的人也就不等了,再等也等不下去了,君澤溟走到最前麵去
然後望著在座的每一個人,來的人全都是他認識的。
大家臉上不同程度的都掛著一些悲傷,這不是君澤溟願意看到的,在他的心中,嬌嬌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孩,一個充滿陽光,積極向上的女孩,她見不得任何人哭,所以,他想,在她的送別會上,不想讓任何人掉一滴淚,他想讓嬌嬌走得安心一些。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在這裏,首先,我替嬌嬌感謝大家,謝謝大家能在百忙之中來參加嬌嬌的送別會。”君澤溟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走了下去,剩下的交給了蘇北寒。
他徑直去了徐嬌家人那裏,跟他們坐在了一起,此時的徐嬌媽媽,已經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其實她自己也想明白了,今生徐嬌能遇到一個這麽一個懂她愛她的男人,就已經足夠了,也沒有覺得遺憾的地方了,既然已經沒了,那隻能麵對現實,祈禱她能一路走好。
而坐在座位上的薑白,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君澤溟看著,雖然隔了好幾個人,但是臉上表情依然看的清清楚楚,她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他使勁扯著嘴,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很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在薑白看來,竟然有些心疼。
薑白不停的勸著自己,那是好朋友的男朋友,不可以對他動心思,可是她自己哪能控製自己的情感,君澤溟的一顰一笑在她看來是那麽的帥。
“薑白,薑白。”薑白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原來旁邊的朋友在喊她。
薑白一臉尷尬的看著朋友說道:“怎麽了?對不起啊,剛才想其他的事情,想得有點入迷,沒聽到你在喊我。”
“哦,沒事的,我們一會兒上去吧,上去看嬌嬌最後一眼,你還去嗎?”她的朋友小聲的說著。
薑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去看,怎麽不去看呢,既然已經來了啊。”
諾大的殯儀館裏,徐嬌靜靜的躺在那裏,好似睡美人一般,她臉上的傷已經被特殊處理過,所以看起來不至於那麽難看,然後周圍都是被百合包圍著,仿佛置身於花海中。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現在時間到了,從這邊先開始啊,記得我們老板說的話,不要讓徐小姐看到你們的眼淚。”蘇北寒在台上講了起來,其實說不流淚,那是假的。
誰忍心看著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沒了,也許蘇北寒自己都做不到吧,因為此時他的眼眶已經濕潤了,盡管他克製自己,想要為大家起帶頭作用,可是無濟於事,他做不到他那樣的“雲淡風輕”。
接下來,陸陸續續的人拿起了花,去看這個生命的最後一麵,君澤溟則是已經站在了最前麵,然後跟過去的每一個人鞠躬表示感謝,他就那樣站著,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徐嬌,他怕他忍不住哭出來。
這次來送別徐嬌的人倒是不少,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結束了,他看到大廳裏剩下的幾個人,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覺得自己太壓抑了,蘇北寒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走上前去,“老板,想哭的話哭出來吧,不要再憋著了,你這樣會憋壞身體的。”
君澤溟看了一眼蘇北寒,然後又望了望剩下的幾個人,除了一個人,剩下的全都是徐嬌的家人,這個人,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又有些憤怒,那就是薑白。
薑白就那樣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望著不遠處君澤溟疲憊的樣子,想要上去安慰他,可是她自己也明白,她沒有理由也沒有身份要去安慰他。
“你怎麽還呆在這裏啊?他們都已經走了,難道你還不走嗎?”他麵無表情的跟薑白說著,其實心裏早就波濤洶湧了,要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嬌嬌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
被君澤溟這麽一說,薑白有點尷尬了,她臉紅了,“沒有,君澤先生,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呆在這裏,送嬌嬌最後一程。”
“嗬,送嬌嬌最後一程,那我問你,你跟嬌嬌關係很好嗎?那我問你從前都沒有聽她提起過你,我告訴你,你要是別有用心,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束手無策的。”他也臉紅了,他險些就把之前準備的那些話說出來,麵對嬌嬌的“殺人凶手”,他覺得沒必要跟她客氣。
蘇北寒不經意一瞥,看到他們兩人,他看到薑白好像要哭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立馬跑到兩人身邊,“呃,對了,老板,那邊有一個東西,需要你簽一下字,你過去看一下吧。”然後他看了一眼漲的通紅的薑白的臉。
君澤溟就這樣被蘇北寒騙了過去,蘇北寒望著他的背影,確定他走遠以後才跟薑白說:“那個,我們老板說的話,你不要介意啊,希望你也能理解一下他的心情,徐小姐走了我們大家都很難過,希望相互理解一下吧。”蘇北寒一邊說著,一邊將薑白送出了門外。
薑白從殯儀館離開後,淚如泉湧,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竟然實在這樣的場合下,竟然是自己朋友的男朋友,她薑白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啊,這輩子非得讓自己喜歡的人以這樣的形式出現。
突然薑白腦海中出現一個念頭,他知不知道自己跟她有婚約的事,他有沒有認出自己來,也許他對自己那樣的態度是因為婚約的事吧。
可能想現在他單身了,婚約是不是可以起效了。就這樣,薑白一路往家走,一路胡思亂想著,隻要一想到君澤溟,她的心裏就小鹿亂撞,她可是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薑白走後,蘇北寒回到了殯儀館裏,然後立馬跑到了他身邊,“老板,剛才,我不該騙你的,我是怕你說出什麽偏激的話的,沒有別的意思。”
君澤溟站在那裏,看著徐嬌的遺照,然後嘴裏說道:“我知道的,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