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大野狼和小白兔
錢小沫和李彬在救護車裏接受治療,雷銘在救護車外麵做筆錄。
三個人成功走出森林,警方也撤走了力量,正式結案。
錢小沫和李彬的傷都不重,錢小沫雖然流了許多血,但好在也全部隻是皮外傷,在救護車裏消毒處理後,簡單包紮,也不用再去醫院,錢小沫長長的鬆了口氣。現在的她,也真心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我已經把雞湯熬著了,晚些時候,小姐就能補補身子了。”
香媽撐著傘站在救護車外麵,風吹過,錢小沫都能聞見香媽身上陣陣的雞湯味兒。
很溫暖的味道。
“香媽的手藝,真的讓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嚐嚐啊!”
錢小沫清淺一笑,等著醫生在處理她腿上一道最嚴重的傷口。
“這個傷口傷得比較深……”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神情嚴肅得令人害怕。
雷銘這時已經做完筆錄,撐著傘走過來正好聽見醫生的話,他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不過也沒有傷到脛骨,但是必須縫合傷口才行。”
“嗯,沒事,醫生,我不怕。”
醫生又推了推微微下滑的鏡架,“難的是,我們現在車上沒有麻藥。”
“啊?”
“怎麽會沒有麻藥?”
香媽和李彬都是瞠目結舌,錢小沫怔怔得還沒回過神來,雷銘卻已經沉默著陰沉了一臉。
醫生歎了口氣,“我們醫院就在山下,很小,今天又遇見幾個大手術,麻藥都已經用完了。”
醫生的解釋顯然讓雷銘無法接受,他不顧還有警察在場,衝上去揪著醫生的衣領一頓訓斥。李彬和香媽趕忙攔著他,醫生嚇得臉色蒼白,原本寬大的眼鏡架此刻搖搖欲墜的夠在鼻梁上,徹底歪到了臉的另一側,像是一棟隨時垮掉的舊樓。
“雷銘……”
錢小沫掙紮著想要起來,可腿上鑽心的疼真的是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掙紮著身子一時不穩,一聲慘叫,險些滾落在地上,胳膊一揮打翻了一邊托盤上的東西,稀裏嘩啦落在車廂裏,驚得雷銘等人抬眸看來,不過好在護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痛……”
錢小沫一聲悶哼,雷銘已經衝到了她的眼前。
“很痛?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
錢小沫一把抓住了雷銘的衣袖,雷銘愣了愣,看了眼她的手,又看向她的眼睛。
“現在雨還是這麽大,下山太不方便了,我在這裏處理傷口就可以了。”
“他說你要縫針,但是沒有麻藥啊!”
“沒有麻藥又不是沒有消毒水,沒事的,我忍得住!”
“這件事不用你說了算!”
雷銘臉色陰沉,不管錢小沫說什麽,蹲下身子要將她抱起來的時候,一個警察穿著雨衣忽然急匆匆跑來,雨水衝刷在雨衣上窸窸窣窣地響,“你們哪位是銀色跑車的車主?”
雷銘瞥了他一眼,算是回應了。
“跑車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冒濃煙,應該是引擎壞了,你最好去看看。”
話音落地,警察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轉身又忙去了。
雷銘雖然麵不改色,但是他目光裏的寒意明顯得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錢小沫不等雷銘開口,她已經歪著頭看向雷銘身後的醫生,“醫生,就在這裏縫針吧!”
“錢小沫,你……”
“沒事的,真的。”
錢小沫抬頭望著雷銘,莞爾一笑,就像是來自另一片天空下,陰霾的雨天都無法剝奪她眉眼裏那閃爍明媚的太陽。錢小沫執意不用麻藥縫針,雷銘拗不過她,現在跑車壞了,再去車庫開輛跑車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錢小沫根本沒給雷銘這個時間。
香媽看著醫生手裏的長針,渾身都打哆嗦,緊緊抱著李彬,捂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
雷銘寸步不離地守著錢小沫,目不轉睛地瞪著醫生的一舉一動。
如果這個笨手笨腳的醫生把錢小沫弄疼了,他就把這個醫生燉來吃了!
醫生似乎也感覺到來自雷銘身上的殺意,後背陣陣發冷,鑽心刺骨。
錢小沫不敢看,別過頭去,雷銘大手伸來摟著她,捂著她的頭抱在自己的懷裏。
錢小沫強咬著牙,額頭貼在雷銘的胸膛上,雖然是一片冰冷的濕潤,但是她心裏卻說不出的暖意。一針一針刺入她的皮膚中,再引線勾出,拉扯著血肉,錢小沫不疼卻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竟然一聲也沒有叫出來。
雷銘抱著她,錢小沫的手抓著他的衣服,死死地擰在一起,雷銘一句話也沒說,但他心裏的痛並不比錢小沫的輕。她的輕微顫抖,她的咬牙強忍,雷銘全部都能感受得到。
錢小沫緊閉著眼,連呼吸都不敢,屏著一口氣,唯恐這口氣鬆了,自己會抗不下去。
沒事的……沒事的……錢小沫……
雷銘受過的折磨,比你……比你這點痛算什麽?
錢小沫在心裏念叨著,額頭上滿布著豆大的汗珠。
她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再不完,她不是痛死就是窒息死啊!
還有……還有,她真懷疑自己會把自己的牙齒咬掉啊……
“好了!”
醫生剛開口,在場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
錢小沫支起身子,終於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可還沒等她緩過神來,身子一軟,她整個人已經飄飄忽忽地被雷銘公主抱起來。錢小沫瞠目結舌地望著他,雷銘抱著她下了救護車,錢小沫趕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李彬著急地拾起雷銘掉在腳邊的傘,踮著腳,伸長了胳膊為錢小沫遮著雨。
錢小沫對李彬一笑,不知道為什麽,李彬隻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得燙。
一行三人如此回了別墅,香媽則留在救護車外麵處理最後的事情。
醫生也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感慨道:“還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家三口啊!”
一家三口。
香媽也望向雷銘、錢小沫和李彬的背影,意味深長的一笑。
“是啊,很美好的一家三口。”
……
……
回到別墅後,雷銘直接抱著錢小沫回到臥室。
不是錢小沫的臥室,而是雷銘的臥室。
錢小沫有點驚愕,“這不是你的房間嗎?”
“是啊。”
“……”
那為什麽要抱我來你的房間啊?
奈於李彬在場,這個問題,錢小沫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雷銘抱著她半坐在床上,用厚毯子裹著她。
李彬已經迅速地關緊了窗戶,打開了暖氣,懂事得不需要任何人教他。雷銘打發他回自己房間洗個熱水澡,李彬雖然很擔心錢小沫,但還是答應了,最後望了眼錢小沫,躡手躡腳地離開,關上了門。
臥室裏隻剩下雷銘和錢小沫後,雷銘再沒有絲毫掩飾,他忽然站起來,當著錢小沫的麵開始脫衣服。錢小沫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看著雷銘脫了外套又開始脫裏麵的衣服,然後解開皮帶,拉開了褲子的拉鏈……
“等等等等!”錢小沫滿臉緋紅,伸手擋在自己眼前,都不敢看著雷銘,“你……你在做什麽啊?”
“看不出來?我在脫衣服。”
“……”廢話!“我……我是問你,你、你脫衣服幹嘛?”
雷銘手裏的動作一頓,輕哼一聲,狡黠笑道:“孤男寡女,你說我脫衣服幹什麽?”
錢小沫的臉更燙了,脖子都火燒似的紅,她依舊伸著手擋著自己的眼睛,“你……你別亂來啊!雖然……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是、但是我現在受了傷……你……你……這樣……也不是時候啊……這些事,我們、我們可以留著以後……以後……那個……晚上……”
錢小沫越說臉越紅,渾身都在發燙,可是雷銘自始至終都沒有啃聲。
她羞澀地張開五指,從指縫間偷偷打量出去,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臥室裏,哪裏還有雷銘的影子?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搞什麽啊?”
錢小沫嘀咕著,看了眼床下,雷銘濕噠噠的衣服亂七八糟地扔了一地,一直到浴室門口。她抬起眼眸,耳邊正好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雷銘脫了衣服,隻是為了洗澡。錢小沫想通之後,囧得黑了一臉,好在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雷銘都沒有聽見。
錢小沫深呼吸了幾口氣,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黏糊糊的,便開始自己脫了起來。
反正雷銘在洗澡。
一件粉色的小內衣剛被她扔在地上,浴室的門忽然開了,雷銘穿著白色的浴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錢小沫一愣,臉色忽白忽紅,急急忙忙抓著毯子裹緊了自己的上本身,瞪圓了眼珠子盯著雷銘,脫口而出,“幹嘛?”
雷銘看了眼地上錢小沫的內衣,挑眉一笑,步步逼近,“你說我要幹嘛?”
“我……我現在受傷了……”錢小沫羞得滿臉通紅,轉身想逃。
可雷銘已經大步走來,伸出雙臂撐在錢小沫的身邊,正好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裏。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雷銘火熱的氣息撲哧在錢小沫的脖頸間,逗得她渾身麻酥酥的。空氣的溫度驟然升溫,暖氣似乎開得也太足了。
錢小沫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汗,她咬了咬唇角,眼神顫動得像是地震似的,而她的心跳也好不到哪裏去。咚咚咚,像是有人在她心裏咆哮,錢小沫一隻手捂著心口,強烈懷疑自己比重低音搖滾樂還要強勁的心跳聲,就連雷銘都能聽見。
雷銘近距離地觀察著她,欣賞著她,白皙天然的肌膚,小巧精致的雙唇,無不誘惑著他。錢小沫不知道,她那一個小小的咬唇動作,完完全全挑逗起了雷銘渾身火辣辣想要發泄的念頭。
“擦一下你身上的水……淋了那麽場大雨,感冒也別傳染別人。”
雷銘咽了咽吼中的硬物,將手裏的毛巾扔到錢小沫麵前。
“你的傷口不能沾水,這段時間不能洗澡。”
說完,雷銘僵硬地走回浴室。
錢小沫怔怔地望著他,看了眼麵前的毛巾,這才鬆了口氣。
雷銘回到浴室,將原本的熱水關掉,卻開足了冷水衝在自己的身上。
冰冷的刺骨感,才終於撲滅了他心口的烈火。
如果不是心疼錢小沫的傷,雷銘隻怕剛才已經一撲到底!
細細想來,他這頭狼很久沒開葷了。
下一次,錢小沫這隻小白兔還不知道會怎樣栽在他這頭不羈的野狼手裏。
因為,他可是會,變本加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