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相去甚遠
即使心裏已經劃過千百種念頭,可當我親眼看見這樣一幕,還是抑製不住自己內心湧起的強烈惡心感。更讓我心寒的是,為什麽我抓到我的丈夫和自己的姐妹偷情,他們卻還這般有恃無恐呢? ——摘自淩洛香的手劄
這回,君少惟不再遲疑,然後,便沒有然後了,女人很是滿足地埋首在男人的懷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微亮的時候,羽沫兒忽地醒了。昨晚一夜好眠,她是自然而醒。
夏季的清晨總是亮得很快,羽沫兒醒轉過來時,因為周圍熟悉的一切包括男人就在自己的麵前酣睡而失了神。思緒百轉,再一看,房間裏已然亮堂了許多。
有多久,沒有這般近距離地看著男人熟睡的眉眼,那孩子氣般毫無防備的睡顏,和平日裏的淡漠神情相去甚遠。
她幾欲伸手想去觸碰他的臉還有臉上的傷痕,卻終是訕訕地放下了。幾不可聞地一聲歎息後,她再次閉上了眼,往男人溫暖的胸膛裏鑽了鑽。就允許她再貪戀一會兒此時此刻的溫情吧!
房間裏很快恢複了睡眠時的氛圍。君少惟卻悠悠地睜開了眼,女人的掙紮內心,他都能理解。也罷,好好享受最後的溫存吧!
男人伸手更加擁緊了懷裏的人兒。閉眼,卻沒有半點睡意。
又過了不知多久,睡夢中的羽沫兒不安分起來。她的手原本是搭在男人的腰際,卻慢慢縮了回來,摸索著去抓男人的大手。
君少惟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他的一隻手已然被她按在了那挺起的胸前。下一刻,她的手又不老實地在他身上胡亂地摸著。口裏還模糊不清地發出幾聲囈語。
“沫兒,沫兒……”他抓住了那隻小手,同時搖晃著要她醒來。
羽沫兒雙頰緋紅,她半眯著眼,口齒不清地回應道:“好難受,好熱啊,君君……”
她體內的藥性再次發作,君少惟因這久違的一聲親昵稱呼,內心更加泛起了心疼,“來,我幫你。”他低沉的聲線此刻特別地魅惑著女人,薄唇準確無誤地含住了她的櫻桃小口。
本就裸著的一對男女很快又如膠似漆地貼在一起。這一次,君少惟一邊努力地滿足著小女人的需求,一邊卻皺起了眉頭。肖哥下手果然狠,他的藥到底會持續多久,總不能是永久性的吧?
屋外,一個女人不停地按著門鈴,雲嫂急急地跑去開門,一看竟是淩洛香。攔也攔不住了,她隻能在樓下喊了一聲:“少爺,少夫人找你!”
可是,正在共度雲雨的兩人怎麽會聽見這叫聲?淩洛香一開始也不確定自己的丈夫是否在這套別墅裏,但聽雲嫂這麽一說,立即義無反顧地上了樓梯。
卻在快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心跳莫名地加速起來。似乎有聽到不太尋常的聲音,是男人正在起床吧?
她這樣對自己說著,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房門是大開著的,淩洛香在見到床上一條薄被蓋著的兩個幾近赤落的人時,先是一怔,隨即捂著臉尖叫起來,“啊——”
君少惟最先反應過來,可他還在女人的體內,一動,他不舒服,女人也更是緊緊地摟住了他。他的餘光掃到門口跌坐在地上的人,是她,內心各種複雜。
雲嫂聽到了尖叫後,暗覺不妙,卻也不得不上去看看。這回,由於被子蓋住了大半的身子,從雲嫂的角度看去,隻不過是少爺抱著沫兒小姐還在睡覺。
“那,那個,少夫人,你先去樓下等會兒好嗎?我們少爺起床後,再讓他向你好好解釋吧!”
雲嫂是有點怕這位千金的,因為正是她無意間撞見了淩洛香吩咐人去撞羽沫兒的一幕。然後,是她經曆了一番思想鬥爭後告訴少爺。不過少爺的反應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
淩洛香愣愣地看著床上的男女再無動靜,直到地板的冰涼感被她的體溫所捂熱,她這才麵無表情地起身,一聲不吭地跟著雲嫂走下了樓。
“我,我們……剛,剛才……”逐漸恢複清明的羽沫兒猛地推開了男人,話都說不完整了。
“沒事,我去說。你呆在這裏就好。”君少惟安慰性地在她頭上印上一吻,隨即起身去找衣服穿了。
羽沫兒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體,如今在這陽光之中,她瞥到那完美的軀體上道道青紫的傷痕,心中便湧起難以名狀的情緒。他為了她,是不是就是說,他對她還有那麽一些些餘情在呢?
“你要怎麽解釋?”在男人出房門的那一刻,羽沫兒急急地出口問道。
“如實相告。”君少惟勾著唇,隻吐出了這四個字,掩上房門,便匆匆下樓了。看在羽沫兒的眼裏,卻讓她愈發困惑了。怎麽個如實相告?他為何笑得如此奇怪?
在被窩裏不安地等了片刻,外麵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羽沫兒終於躺不住了,起身去尋找自己的衣物。
可,昨晚的一夜春宵,她發現自己的上衣已經不好再穿了。無奈地將其他一切穿戴整齊,她光著上半身就跳出去看那個大衣櫃。
是想從裏麵找找有沒有自己曾經遺落下的什麽衣服,羽沫兒一點點找過去,卻都是男人的西裝襯衫以及長褲。
最後,一咬牙,她挑了一件休閑式的白色男式襯衫,穿在身上那下擺果然很長。羽沫兒解開了幾個底下的扣子,然後兩邊卷起打了個結。
總算看上去是能出門的樣子了,她於是深呼吸一口氣,拉開了房門。
樓下靜悄悄的,似乎根本沒人。羽沫兒壯著膽子,光著腳走下了樓梯。客廳裏,真的空無一人。再四處轉了一圈,果然,沒有一個人。
雲嫂、君少惟,還有淩洛香,大家都走了嗎?那怎麽就沒人告訴自己一聲呢?
想到這裏,羽沫兒下意識地去褲袋裏掏手機,很快就找到了男人的號碼。她遲疑著,還是撥了出去。
“請告訴她,我不愛她,笑著難過,自我懲罰,想終止這一切掙紮,橫了心說真心謊話。別告訴她,我還想她,恨總比愛容易放下,當淚水堵住了胸口,就讓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是他的彩鈴。羽沫兒沒聽過這歌,隻幾句卻讓心裏澀澀的了。當重複第二遍的時候,那頭卻被人莫名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