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宴會
回到公寓，方欣彤正在看電視，一見到顏雅茹，就湊上前去：“哎，你看新聞了沒有？宋之皓將要出席一個年度盛宴，聽說出席的都是上層權貴哦。”
顏雅茹一邊褪去外套一邊打著哈欠：“他參加什麽盛宴跟我有半毛錢關係？我累都累死了。”
方欣彤繼續追著說：“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出席的每個人都要帶女伴或者男伴，還有，還有，據說宋之皓女伴的禮服將由他親自設計。”
“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還去管人家，閑的。”顏雅茹瞥了她一眼就錘著肩匆匆去了洗漱室。
第二天剛踏入公司，辦公室裏就炸開了鍋，大家七嘴八舌討論的都是關於宋之皓的話題，看到顏雅茹進來，不約而同地迅速都圍了上去。
“哎，小顏，你每天都去宋宅，肯定知道宋之皓選誰當女伴對不對？”其中一個女孩迫不及待地問。
“是啊，是啊，能不能透露點內幕？我們都在猜測是不是我們唐總。”另外一個女孩接過話茬。
這個辦公室裏清一色的女生，對這些八卦尤其感興趣。顏雅茹被她們問的莫名其妙，剛想開口，卻聽到了唐珊珊踩著高跟鞋特有的腳步聲。側過頭，就看到一臉燦爛的唐珊珊，比平時更加多了幾分嫵媚，巧笑嫣然道：“上班時間到了，大家都開始工作吧，至於宋總的人選嘛，大家到時候就知道了。”她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大概是心情大好，連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回到座位，打開網頁，關於“誰將成為宋之皓女伴”的話題竟然充斥著各大媒體板塊的頭版頭條。顏雅茹粗略掃了一眼，媒體把有可能成為入選的豪門千金名單一一列出，隻要是跟他有過點頭之交的全部赫赫在列，甚至還扒出何時何地他們有過怎樣的過往等等，唐珊珊的名字自然也在其中。
“無聊。”顏雅茹迅速關掉網頁，嘟囔了一句，不屑地搖了搖頭：“不就是個高富帥麽，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在媒體的眼皮底下，帶個女伴也能引起如此軒然大波。”顏雅茹聳了聳肩，有這個時間去想別人的事，不如泡杯菊花枸杞茶，提神又明目。
唐珊珊回到辦公室，靠在椅背上不停地轉動著座椅，這兩年，就數她和宋之皓的關係最為親密，追他追了這麽多年，也該有一個結果了。她不停地敲擊著桌麵，暗自盤算著，這次，一定要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向世人宣布她的身份。
顏雅茹下班後坐著宋之皓助理安排的車照常去了宋家，還沒到大院，就遠遠地看到宋家門口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出了什麽事？”顏雅茹緊鎖眉頭緊張地詢問司機。
“還不是因為宴會的事，誰都想和宋家攀上點關係，好在宴會上露一臉，提高知名度或者能成為宋總的準女友。還有一幫記者，今天在公司門口已經堵了一天了，現在又追到這邊來。”司機不緊不慢地回答，好像這種場麵對他來說早已司空見慣。
顏雅茹讓司機直接在門口停下，免得車子開進去時他們也跟著一起進去。哪知她剛走下車，就被一個眼尖的記者給一眼認出來，那人迅速跑到她麵前，舉著麥克風：“顏小姐，聽說你和宋總很熟，能不能透露一下宋總的女伴人選呢？”其他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顏雅茹顯然沒有見過這種場麵，一下子慌了神，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想進門卻被死死困住，她緊張地看著那麽多麥克風對著自己，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應付。
正當她一籌莫展時，突然一隻無形的大手出現在她身後，緊接著，就聽到保安不停地說著“對不起，請讓一下”。混亂之中，顏雅茹抬起頭看到自己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離她很近卻又沒有靠到她，她分明感覺到那隻大手在護著她往前走。
來不及細想，就聽到記者的聲音：“宋總，您的女伴人選確定了嗎？聽說禮服是由您親自設計？這跟五年前的曾琪小姐有關嗎？”最後的問題，顏雅茹明顯感覺到宋之皓的身體微微一顫，征了兩秒，隨後繼續保持緘默加快步伐前行。
進了院子，宋之皓徑直朝屋裏走去，仿佛剛才一切根本沒有發生似的。顏雅茹站在那裏，恍恍惚惚的，不理解宋之皓剛才到底是在保護她還是根本就是無意識的行為，她拍了一下自己腦袋，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不過，她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兩個字：“曾琪”。
宋之皓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去樓上，而是從客廳穿過一樓的回廊，走到走廊的盡頭，停頓了片刻，然後掏出鑰匙打開了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緩緩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畫室，自從五年前宋之皓突然宣布關閉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打開過這扇門，包括他自己。
宋之皓注視著那些原封未動的畫板，材料，桌麵，所有的一切早已落了厚厚一層灰塵。他抬起修長白皙的手用中指輕輕抹了一下畫板，注視了幾秒隨即輕輕彈掉，然後將目光落在了牆上的一副畫上麵，他輕輕走過去，抬頭注視著那副畫。
雖然積滿灰塵，仍能看出畫中人的模樣，精致的臉龐上，五官小巧，黑眸深邃，鼻子翹楚，微笑甜美而嫻靜。
宋之皓心微微一痛，原來，時隔五年，看到這個人，還會有心痛的感覺，隻是這種心痛僅僅是一瞬間，他就抬起胳膊將那副畫取下來放在了地上。
轉過身走到桌前，拿起那張設計圖紙，抖了抖上麵的塵埃，用嘴吹了一下，設計了一半的禮服就呈現了出來。
那是他五年前為了一個叫曾琪的女人，費了很多心血親自設計的禮服。
宋母知道兒子走進畫室，遠遠地看著並沒有過去打擾他，不過，臉上卻露出久違的欣慰笑容，她對著管家說：“之皓終於走出來了，真為他高興。”
“是啊，是啊，太太，真是太好了。”管家老淚縱橫地回答。
顏雅茹聽到她們的談話，正在想宋之皓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時，卻聽到了宋之皓的聲音：“管家，你幫我把畫室整理一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畫扔掉。”
管家明白宋之皓的意思，立刻回答：“好好好，少爺，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