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陸景豐番外5
“是陸家的四公子?那位紈絝子弟?”
“什麽紈絝子弟?你還停留在什麽時候?前些年陸家出事,他瞎了一隻眼!”
“是啊,自那之後性情大變,整天陰沉個臉,戴著個眼罩,人不人鬼不鬼的,看起來非常晦氣!”
“噓——您可仔細您的嘴啊,這公子豐再不濟,也是王爺的親弟弟,說話客氣些的好!”
“正經人家誰樂意自己姑娘嫁給那麽一個鬼瞎子啊!我看王妃弄這個賞花大會,沒用!找不到!”
“嗬嗬你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要是真被公子豐給看上,就算不願意嫁,又能怎麽樣?”
“……”
此刻,京城東北角的沈家,正上演著一場家庭大戲。
沈安安紅著眼睛,一把撲進母親杜思儀的懷裏,哽咽著道,“阿娘!我不去我不去!我才不要被那個瞎子給看上!嗚嗚嗚……我之前在街上見到過他一次,長得特別醜特別嚇人!”
杜思儀聽著女兒的哭聲,當即心疼死了。
她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埋怨的看向夫君沈天辰,“不能不去嗎?就說咱們家女兒病了!”
沈天辰吹胡子瞪眼睛的低聲嗬斥她,“安安不懂事,你作為母親,怎麽也不懂事?帖子是王府那邊送來的,你以為你那點雕蟲小技能夠瞞得過陸廷野?”
哪怕陸廷野不在跟前,提到這個名字,在場的幾個人都下意識的抖了抖。
沈天辰無奈的歎氣,“要是得罪了他,咱們沈家以後在京城的日子,還能過下去嗎?”
沈天辰是京郊這邊的府尹,和陸廷野那種權傾朝野的人沒法比。
他人微言輕的,真要得罪了陸廷野,仕途不一定會結束,但是日子一定艱難。
況且,他其實存了私心。
雖然說那陸景豐醜是醜了點,但他身份權勢在那裏擺著,況且還有無窮無盡的財富。
搭不上陸廷野,如果能夠搭上陸景豐,也絕對是件好事!
沈天辰見沈安安暫時偃旗息鼓,便再接再厲接著勸,“你去了不一定就能被看上。”
“萬一呢?”顯然沈安安並不上當,“萬一被看上了!我怎麽辦!嗚嗚嗚,爹爹你也不忍心讓你的女兒嫁給那麽一個醜八怪吧?我要是嫁給他,還不如死了算了!我的那些閨中密友該怎麽嘲笑我啊!嗚嗚嗚……我不要去,我死也不要去!”
沈天辰有點惱火,“那你自己去跟王爺說去!然後讓王爺隨便找個由頭,把沈家整死!到時候你就是沈家的家族罪人!你要是不想讓你爹娘活著,現在就去王府!”
沈家世代都是書香門第,沈天辰也是個斯文人,平常說話文縐縐的,麵紅耳赤的時候很少。
他這會兒怒目圓睜的吼完,把杜思儀和沈安安都嚇了一大跳。
沈安安哆嗦著嘴,靠在杜思儀懷裏,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又委屈。
二人僵持不下。
夾在中間的杜思儀,看看夫君,又看看女兒。
她知道夫君在想什麽,也明白女兒的擔憂。
難道就沒有一個完美的辦法,既能搭上陸景豐,又能保住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兒?
杜思儀腦子飛速轉動著,突然,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沈家不是還有一個便宜女兒嗎?
“老爺。”杜思儀過了遍主意,就緩緩的開口,她讓沈安安坐到椅子上,自己則扭著腰身來到沈天辰跟前,低聲細語的撫慰他,“這有什麽生氣的呢?咱們安安不是那個意思,她並不是不願意為家族犧牲,隻是她已經和蕭家公子有婚約了呀!”
沈天辰後知後覺的想到這一茬。
和蕭家的婚約,是他父親定下來的,蕭家和沈家曆來都是相互扶持著的家族,聯姻也不奇怪。
如今的蕭家雖然比不上陸家,但是就他們沈家的身份地位而言,那也算是高攀了。
可不能把這門親事給毀了。
沈天辰眉頭皺起來,滿臉愁容,這可怎麽辦?
又想和蕭家攀親戚,又想和陸家搭上線。
“不過,咱們家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杜思儀這句話,猶如雪中送炭,頓時讓他茅塞頓開,豁然開朗。
是啊。
他還有一個女兒沈昭昭。
那是他年輕時惹下的風流債,騙了個村姑玩玩,沒想到她居然給他生了個女兒,還跑到沈家來鬧。
他那時候都快跟杜思儀成親了,哪裏由得她放肆,就叫人把她們打發回到了鄉下。
這些年不聞不問,讓她們母女自生自滅。
可沈昭昭確實是他的女兒!
既然是沈家的女兒,就該為沈家做出點貢獻,不然憑什麽姓沈?
沈天辰立刻拍板決定,叫人把沈昭昭給接過來,參加賞花大會!
他讚賞的看向杜思儀,“還是夫人你聰明,能夠為為夫排憂解難。”
杜思儀依偎在他懷裏,笑的眉眼彎彎。
沈天辰沒過多停留,他現在著急想見到沈昭昭,著手安排此事去了。
等他一走,沈安安就癟著嘴,“阿娘,我不想讓那個土包子來!她從小就長在村子裏,是個土生土長的村姑,沒有什麽見識,來了會給我們家丟臉!更何況是在賞花大會上!我的那些朋友都會笑話死我的!”
杜思儀白了她一眼,“她不來的話,萬一你被看中了,你嫁給陸景豐?”
“不要!”沈安安想都不想的搖頭,滿臉驚恐的看著杜思儀,“阿娘,我不要嫁給陸景豐!”
“這不就得了?要是不幸你被看中,就讓她替嫁,要是你們都沒被看中,那就讓她哪來的滾哪兒去。”杜思儀為自己的安排沾沾自喜的說道。
“還是阿娘好!”沈安安抱住杜思儀蹭了蹭,“那就去把她接過來!”
一天後。
沈家派出的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山間小路上。
隨行的婆子不停用帕子擦著汗,看著道路兩邊齊膝高的野草,沒忍住又問,“還有多久能到?”
“快了快了。”回答的還是這句話。
天氣熱,趕路趕了一上午,婆子被顛簸的脾氣忍不住竄上來。
她甕聲甕氣的道,“這破村子怎麽這麽遠?窮鄉僻壤的,要什麽沒有什麽,在這種窮山溝溝裏長出來的姑娘,能長得好看才怪!我說啊,咱們這位小姐,肯定是個醜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