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明知故犯
秋千上的那個吻,得罪了許知意。
小女人從上麵下來之後,便離他遠遠的,連話都不愛同他說。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對水上樂園興趣濃厚,沒有當場甩臉子走人。
陸廷野看出小女人的疏遠,沒有再上趕著湊上去,生怕攪和了她提起來的興致,隻是遠遠的跟著觀察著,她要玩遊船,他便吩咐流雲去伺候,自己則躲到另一艘小船上,默不作聲的跟著。
小東西心還挺狠,明知他在身後,愣是一次都沒回頭看。
陸廷野望著她那圓圓的腦袋,又注意到她穿著單薄泳衣的纖瘦後背上,舔了舔唇,他向來知道她生氣的時候不大好哄,沒想到失憶了之後,這糟糕的壞脾氣也是丁點沒變。
巧的是,他一樣喜歡,甚至是更喜歡。
許知意對遊船的興趣,顯然沒有蕩秋千的大,這麽熱的天,做什麽都不如泡在水裏玩的痛快盡興,前後不過兩刻鍾,她便叫停了流雲,從船上下來,指著那條仿佛從天空中延展下來的滑梯道,“我想玩那個。”
她挑了挑眉,在征求他的意見。
流雲表麵不顯,心中暗道,我的姑奶奶啊,您去問王爺啊,您問我個什麽勁兒啊。
他苦哈哈的朝著陸廷野看了眼,男人嘴角勾著笑,他輕咳了聲,心領神會的道,“好,姑娘,屬下帶您過去。”
流雲回答完,飛快的看了眼陸廷野,得到對方幾不可見的點頭時,才鬆了口氣。
他早就猜到,但凡是許知意開口提的事情,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滑梯上半部分蜿蜒曲折,仿佛是從半空開始,下半部分則是浮在水麵上的,整個滑梯修建的相當具有浪漫色彩,開端是那山縫間流淌出來的溪水,結束於碧藍色的湖麵之下。
流雲在前麵帶路,在滑梯的東麵,約莫半裏地的地方,修建了長長的台階,台階大概有百層,站在下麵往上看時,頓感綿長無盡,然而從遠處看,長長的台階被鬱鬱蔥蔥的樹木遮擋,全然不見其首尾。
許知意方才玩耍的時候,已經耗費了不少精力,因此才爬了十幾層台階,就有些喘氣不勻,她的臉不知是曬得還是累的,兩頰紅撲撲的一片,烏黑的眸子裏泛著水光,看起來楚楚可憐,然而走在前麵的流雲,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他常年習武,身體素質非常人能比,步子邁的又大又急,根本不是養在深閨裏的許知意能夠跟的上的,加之他悶頭在前麵趕路,許知意累的說不出話,隻顧著喘氣兒,竟然就落後了大老遠。
許知意一手搭在台階兩側的扶手上,一邊仰頭往上。
她呼呼的喘著氣而,額上的汗順著往下掉。陽光照在身上有些燙,山林間吹來的風,倒是帶著幾分濕氣,冷熱交織,難捱又莫名舒服。
就在這時,一隻大掌扣在了她的腰身,她驚愕的回過頭,竟是陸廷野。
她一直都知道他跟在身後,但男人大概知道她生氣了,反常乖巧的沒有靠近,可現在,他又顯露本性了,又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許知意耷拉下小臉,原本嬌俏的容貌,此刻擰巴成一團,活脫脫像個苦瓜,她恨恨的瞪著他,開口便是嗬斥,“鬆手!”
“抱你上去。”陸廷野說道,“要不背你,二選一,你挑個,我尊重你。”
“我的選擇就是你鬆手!”
“那不行。”男人變臉很快,簡直出爾反爾,上一句話還說尊重她,下一句話立刻自己打臉,許知意氣笑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需要王爺幫忙,我自己可以爬上去。”
陸廷野舔唇笑了笑,毫不客氣的打擊她道,“等嬌嬌爬上去,夏天都要過完了。”
“你!”她氣結去抓扒拉他的手,被他不由分說的攔腰抱起。
許知意瞬間騰空,落入他的懷抱,這下更是徹底失去了掙紮的能力、
男人的臂膀有力結實,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格外誘人,男人的下巴上有著青青的胡茬,男人的眼睛深邃而烏黑……
這一切的一切,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在什麽地方,她曾經被陸廷野這樣抱著,也曾經用這樣目光,凝視過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們之前是什麽關係?”她鬼使神差的問。
看陸廷野對她的態度,其實她已經猜出了十分之九。
陸廷野反問她,“你說是什麽關係?”
許知意不說話。
陸廷野哼了聲,他抱著她上了這麽多的台階,連呼吸依舊是平緩的,隻是額頭上滲出點細汗,他淡淡的道,“猜都猜到了,還問我?”
他低頭睨她,見小女人目光幽幽的,驀地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許知意搖了搖頭,“隻是覺得熟悉。”
陸廷野倒也不強求,對他來說,如果她真的是傷到了腦袋,失去了記憶,其實永遠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他依然會愛她,他要的隻是她健康快樂,就怕她這次的失憶,是有人有心為之,背後不知道是什麽陰謀詭計,而她不幸被挑中,成了犧牲品。
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兩條眉毛都快擰一塊兒了,你要是再用點力,眉頭皺巴的簡直可以夾死蚊子了。”
許知意想象了下那個畫麵,嘟囔道,“哪有那麽誇張?”
她聲音小小的,嬌嗔又勾人。
陸廷野忽然停下來,立在台階上,他低頭看她,小女人也不解的看過來,揚了揚眉毛,無聲催促他倒是繼續趕路啊,現在還沒走到頭兒呢。
“你把眼睛閉上。”他說。
“為什麽?”許知意不懂就問。
陸廷野把她放下來,她剛站穩,就被人向後推了下,靠在了柱子上。
溫熱的大掌隨之而來,蓋住她的眼睛,她剛想開口,男人的氣息靠近,身前也傳來一陣壓迫感,他貼著她的身,吻上了她的唇。
樹木搖曳,微風吹拂,流水潺潺,這個重重的帶著懲罰與想念的吻,足足持續了許久,直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才被他鬆開。
“陸廷野!”許知意氣急敗壞的跺腳,“你怎麽又……”
“你沒看到。”陸廷野吊兒郎當的回答,“沒看到的就是沒有。走,馬上到了,帶你坐滑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