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替人辦事
許兮菀謹遵趙嬌娥的叮囑,打算近段時間都閉門不出。
誰知道次日的下午,就收到了魯恪的信,邀請她一聚,意有所指想談昨晚的事。
她一邊歡喜,一邊又緊張激動。
許兮菀拿不定主意,立刻去找了趙嬌娥。
趙嬌娥得知後,忙不迭的催促她:“既然他有心還想與你見麵,那你要把握住機會!”
許兮菀也是這麽想的。
她高高興興,滿懷期待的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匆匆出門了。
魯恪約她見麵的地點,還在留仙樓。
他那樣的身份,上別的酒樓,都是有損麵子。
許兮菀在路上胡思亂想,一會兒擔憂魯恪要與她秋後算賬,一會兒又盼著他對她負責。
其實她想要的真不多。
隻要能夠做成他的女人,有沒有名分什麽的,她不在乎。
她和那些他以前的女人都不同,她們和他在一起,大部分都為了錢,她不是。
她真的喜歡他啊!
許兮菀希望他能夠看清她的真心,然後好好珍惜她。
留仙樓的掌櫃是個有眼力勁的,見著穿金戴銀的大家閨秀,滿麵春風的迎上來。
在聽到她報出魯恪的名字時,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頓時笑成了眯縫眼。
“小姐,您樓上請。”
許兮菀上樓進到房間,屋子裏點著熏香,味道好聞,很上檔次。
她再走幾步,看到了魯恪,還來不及高興,視線落在一旁,立時怔在原地。
陸廷野怎麽也在?
心中的恐懼頓時湧上來,她抿著唇,臉色迅速變得慘白,連笑容都非常勉強。
“魯…魯公子!”許兮菀結巴的開口:“陸少尹您也在啊?”
魯恪本來沒興趣,要不是為了許知意,他才不想與她多見一次麵。
他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飲了兩口,並不答話。
許兮菀的心裏七上八下,隱約感覺到不祥的預感,身子不受控的輕輕發抖。
她不敢直視陸廷野,小心翼翼的投過去一瞥,恰好與對方視線相撞,嚇的忙收回來。
房間裏麵點了熏香,味道雖然清淡,但有些偏女性化的甜膩,陸廷野很不喜歡。
他不樂意再多待,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許二姑娘。”
許兮菀迷茫懵懂的回道:“啊?”
在反應過來,問話的是陸廷野時,她態度不自覺的恭敬了幾分:“陸大人……”
“本官名聲在外,你應該聽過。”他輕笑了聲:“向來沒什麽耐心。”
許兮菀怔怔然的點頭。
陸廷野看她呆愣的樣子,蠢的可憐,嗤聲道:“所以,最好我問什麽你答什麽。若是答錯了,或者故意說謊,那麽我可不保證你會有什麽下場。”
這一句話分明就是威脅!
陸廷野輕飄飄的口吻說出來,根本不遜色於冷言冷語的壓迫!
許兮菀本來就膽子小,看到陸廷野時,膽子便隻剩下一半,被這麽一嚇唬,隻剩害怕。
她哆哆嗦嗦的點點頭:“我…我一定老實交代。”
“藥哪裏來的?”
“我……”許兮菀看看魯恪,嗚咽哭出聲:“藥…藥是我娘親給的。”
她不敢看魯恪,低垂著眉眼,口吻委屈巴巴的道:“嗚嗚…我…我找了那種藥,隻是想給魯公子用的,我沒有給許知意下藥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做過那件事啊!”
她情緒激動,身子顫的更厲害。
魯恪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朝她看了眼。
盡管早就知道她對自己的念頭,但得知她如此下作齷齪的手段,還是覺得惡心。
他涼涼的看了眼,低聲罵了句:“不知廉恥。”
房間裏就三個人,在場的都聽的真切。
許兮菀頓時一僵,而後哭的更凶。
陸廷野擰眉:“那給許知意下藥的人是誰?”
許兮菀不敢隱瞞,還是哭哭啼啼的道:“不是我…嗚嗚…不是我……是董北蘿!我以為所有人都喝醉了,誰知道她看見了我下藥的全過程,還跟我要了藥,讓我去哄著許知意喝下去,我什麽都沒做…是她下的藥……”
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陸廷野是今天才知道董北蘿也去了昨天的宴會。
董北蘿既然早就知道他與許知意的關係,對許知意肯定懷恨在心。
她慣常會用齷齪的法子,本以為上次的教訓,她會有所收斂,看來卻變本加厲了。
陸廷野顧及臉麵與情誼,覺得一個姑娘家的清白最重要,毀了清白,便是毀了名聲,所以處處對她手下留情,既然她這麽不識好歹,那對她就沒必要留有餘地。
跳出來找死的東西,就送她下地獄好了。
他還是頭回見這麽上趕著往深淵裏跳的人。
許兮菀哭的筋疲力盡,最後暈倒在房間裏。
兩個男人誰都沒有理會。
魯恪率先離開,連看都懶得看她。
他最痛恨被別人設計,許兮菀敢在他頭上動土,這輩子都沒可能做他的人。
至於陸廷野,在屋子裏喝了半盞茶,才從留仙樓出來。
冬越來越濃。
暮色降臨時,天空飄起了雪粒,細細碎碎千萬顆,打在臉上,帶著酥癢的痛意。
馬車從幽暗處緩緩駛出來。
陸廷野鑽進車廂後,雙眸變得越發幽邃,光波流轉,情緒隱晦不明。
“鬆上。”他低聲開口:“幫我去做一件事。”
暮色完全降臨下來之後,府上簷下的燈籠都亮了起來。
董家一處別院,要比尋常的時候更安靜。
這裏是董北蘿的住處,以前她備受寵愛,後來發生了意外,性格變得稀奇古怪。
伺候她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她,遭來一頓辱罵毒打。
董北蘿一般都睡得很早,隻不過今晚特殊,確切的說,從今天早上,她都不太正常。
早上的時候,院內的下人,都注意到她情緒的興奮,好像是發生了什麽好事。
大家有所疑惑,但是不敢問也不敢說。
畢竟這樣滿麵笑容的她,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了。
他們估摸著和昨晚的宴會有關,心想大概是姑娘徹底走出了陰影。
其實董北蘿沒有發生意外之前,對他們這些下人還是比較不錯的。
如果她能恢複正常,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
董北蘿的好心情一直延續到半下午,越是臨近黃昏,她臉上的笑意越淺。
她在等外麵傳來令她高興的好消息,可是整整一天了,連半點風聲都沒有。
怎麽可能沒有呢?
明明昨晚她對許知意下了藥,就算許知意有心將這件事壓下去,可魯恪會同意嗎?
她以為今天一大早醒來,至少要聽到魯恪上許家求娶的消息的!
為什麽沒有啊!
難道昨晚她離開後,發生了什麽意外嗎?
想到這種可能性,董北蘿很難保持冷靜。
她冷著臉,迫不及待的催促著下人去打聽消息,等星星寥落時,她的人回來了,帶來的卻是叫她雷霆震怒的消息。
“什麽!”董北蘿暴跳如雷,整個安靜的小院都能聽到她的憤怒:“你說什麽!”
去打聽消息回來的小廝,縮著肩膀,臉色嚇的發白。
他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說道:“昨晚在留仙樓,什麽都沒打聽到,說是有人特意打點過得,不過小人還是花了點手段,找了些熟識的人,打聽到了一點,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的,但是後來陸少尹帶了一大堆人馬過去,深更半夜查房,後來抱著一個姑娘出來了,隻是誰都沒有看到那個姑娘是誰,也不敢胡亂猜測。”
“那還用猜嗎!?”董北蘿失聲尖叫,除了許知意,還能是誰!
陸廷野真的把那個賤女人放在心上,她明明得到消息,聽說他昨晚有事脫不開身。
哪曾想為了她,他第一時間趕回京城,還將她救了下來。
糟糕!
昨晚許知意被他下了藥,他就走了她,又對她滿腔愛意,難道他們兩個已經?
董北蘿氣的渾身發抖!
為什麽次次的好事都能發生在許知意身上!
她想給她個教訓,最後竟然讓她得了便宜!
如果所有猜測的都是真的,那麽隻怕陸廷野被迷得更加神魂顛倒!
董北蘿氣的張嘴呼氣,一巴掌狠狠抽在小廝臉上,小廝敢怒不敢言,其他下人也膽戰心驚。
她打了一巴掌,還不夠解氣,滿屋子亂轉,抓到什麽就摔什麽,一時間雞飛狗跳。
“滾啊!”董北蘿大叫著:“都滾出去!沒用的東西!”
最近她隔三差五都要發瘋,脾氣陰晴不定,大家都不想繼續留在這裏遭受晦氣。
一窩蜂的人瞬時間散了。
董北蘿狠狠的發泄了頓,直到筋疲力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聞到一股甜甜的香味,縈繞在鼻尖。
這香味她並不習慣,下意識的醒了過來。
房間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董北蘿張口欲喚女仆,才發現自己嗓子啞了。
喉嚨又疼又澀,呼氣吸氣,都像是猶如火燒,腦袋也沉的像是灌了鉛。
本來燒著炭盆的屋子,本不該這般冷的,然而她卻凍得直打哆嗦。
董北蘿暗暗的想,這群下人,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她不就是把她們吵了一頓嗎?這麽冷的天,竟然連炭盆都不給她燒了!
是不是看她現在失寵了,自己的未婚夫又抱著別的女人,他們就覺得她翻不了身?
一群勢力的家夥!
董北蘿越想越氣,心道明天早上,一定要狠狠的把他們訓斥一頓!
她胡思亂想著,全然沒有注意到,黑暗之中,有道挺拔高大的黑影,越來越近。
直到一雙手,毫無征兆捂住了她的嘴。
董北蘿大驚,這才注意到,魁梧的身影傾然壓下,讓她徹底變得毫無反抗力。
男人的力氣很大,三下五除二就將她完全製服。
她起初是想抗拒的,隻是後來不知為什麽,身體裏的野獸驟然蘇醒一般。
有什麽東西在她體內燃燒,她變得好像不是自己,變成了火,熱烈的燃燒著。
董北蘿次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赤身的,什麽衣服都沒穿。
下身傳來極度的不適感,讓她猛然記起,昨晚曾經發生的種種。
她難以置信,激動的起身,昏沉的腦袋,令她發出短促的低吟。
不!
怎麽會這樣?
在自己府上,在自己屋中,居然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失去了貞潔?
她辛辛苦苦守著的最寶貴的東西,是要獻給陸廷野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
董北蘿忍不住嚎啕大哭。
下人們聽到她的聲音,關心的在門外詢問,又讓她一頓發脾氣。
她害怕他們闖進來,看到她的樣子,隻能一個人把這悲苦咽下去。
她不能說,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能知道這件事!
外界對她的評價已經很惡劣了,若是此事再傳出去,想想都知道會有多難聽!
董北蘿捏緊了拳頭,惡狠狠的咬牙。
她要查清楚究竟是誰!
休息了大半天,到下午時,她才起身。
早上爆哭的痕跡,儼然完全看不出來,她找來了院子裏的侍衛,名叫董全。
董全跟在她身邊有好幾年,身形魁梧高大,為人沉默寡言,最重要的是對她忠心。
她再三吩咐他,晚上要寸步不離的守夜。
董全低頭答應下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露出抹嘲諷的不屑的笑容。
當天晚上,董北蘿雖然很早就躺在了床上,但是不敢睡。
畢竟昨晚剛剛經曆過那樣的事情,她很擔心,今晚那個人還會再過來。
她強自撐著精神,熬到了後半夜,發現都風平浪靜時,才終於扛不住的睡過去。
然而沒過多久,她再次聞到了那股甜膩的香味。
董北蘿驚醒了,太過難忘的回憶,讓她陷入了恐慌。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混沌模糊,不過卻驚奇的與昨晚的記憶一一重合。
甜膩的香味,高大威猛的男人,再然後是他毫不留情的貫穿,猛烈無休止的撻伐。
董北蘿不知道這一晚是怎麽熬過來的,她隻知道次日根本下不來床。
她本來想怒斥董全辦事不力的,最後隻幹巴巴的躺在床上。
事情並沒有結束。
接下來兩天還是如此,她終於將懷疑的箭頭指向了董全。
董全並不否認,沒有絲毫畏懼的笑著道:“姑娘莫要怪我,屬下也不過是替人辦事罷了。”
“替人辦事?”董北蘿追問:“替誰?”
董全微微發笑:“姑娘您得罪了誰,心中沒有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