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實點
陸廷野是個壞蛋,態度模模糊糊,人也若即若離,時不時卻又要在她跟前突然騷那麽一下。
逗她很好玩嗎?他到底什麽意思,還不如果斷給個痛快呢,省得她坐在這裏,隻一心揣測他到底想做什麽。
許知意很苦惱。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張邪戾壞壞的臉,還有那個極其挑釁極其欠揍的挑眉。
啊!
煩死了!
要是憑意念能夠殺人的話,陸廷野已經死去活來百八十遍了。
她惆悵的長歎口氣,用手捂住臉,狠狠的咬了咬牙。
陸心水挨著她坐,正在開董北蘿的玩笑,餘光注意到她,好奇的轉過頭來。
她疑惑的問道:“嬌嬌,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是的。
不舒服。
看到陸廷野,很難舒服起來。
許知意隻恨無法將心思坦白說出來,深吸口氣,才抬起頭帶著笑容說道:“隻是有點困乏。”
董北蘿離得近,聽到後嗬嗬了聲,說:“犯困就回去睡覺,何必非要巴巴的跟過來掃別人的興致?”
陸心水推了她一把,對許知意說道:“阿蘿心直口快,沒什麽惡意,倒是怪我,對你沒照顧到,讓你一個人怪無聊的。”
許知意剛想說不是的,董北蘿便哼了聲道:“有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你去照顧她去吧。”
她這人脾氣還真大,起身和別人換位子去了,小心眼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許知意無辜躺槍,尷尬的扯扯嘴角,說道:“董姑娘她……我沒事的,你要不要去哄哄她?”
陸心水不以為意的說:“不理她,她鬧著玩的,過不了兩天又會和好。別忘了,她還指望著我牽線兒呢!”
她既然都這麽說,許知意便不再勸了,在她看來,董北蘿就是少女吃醋而已,她難不成還真敢甩給陸心水臉色?
陸心水絲毫不受這件事的影響,之後對她很周到細心,大概知道她是頭回參加這種活動,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類似於像今天的賽馬比賽,京城中一年隻舉辦一次,因此很熱鬧,台子坐滿正常,最後麵一排還有人擠著站著也正常。
陸心水指指坐在對麵的那些人,說道:“今天來比賽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貴人,隨便一個都很有家世背景,所以才會來這麽多人,他們中有和我們一樣的姑娘們,還有一些賭馬的,另外有不少是想攀附結交的。每年負責籌辦該場盛事的人,都出盡了風頭,今年是鄭公子,喏,你兄長這會兒被不少人圍著,哈哈,都快忙的顧不過來了!”
鄭承淵在查看賽道,做最後的確認,偏偏有人巴著機會湊過去,在眼前晃,他臉色都陰沉下來,還在那邊滿臉堆笑的諂媚著。
許知意捂著嘴笑道:“我兄長辛苦了。”
陸心水歪歪頭,說道:“沒辦法,皇上重用他,這是甜蜜的負擔。嘖嘖嘖,快看!我三哥真好看!縱然一群人都是錦衣華服,光鮮亮麗,但我他就是如此顯眼,叫人一眼就能看到。”
陸廷野正在和陸景豐說話,大馬金刀的坐著,整個人很放鬆,眉頭舒展,時不時壞壞的笑起來,然後表情也意味深長。
一看就不是在說什麽正經話!
那狹長而邪氣的眼睛,加上這笑容,簡直騷氣無比,浪的沒邊了。
許知意的心撲通撲通跳快了些,這美色攻擊太厲害,再多看幾眼,怕是陣地要失守。
她連忙收回眼睛,說道:“公子野的確野性十足,迷人的很。”
聽到自己哥哥被誇,陸心水顯得很高興。
她毫不吝嗇讚美之詞,說道:“嬌嬌,你真是太有眼光了!要不是阿蘿先喜歡我哥,我一定要幫你和我哥牽線兒。”
許知意快嚇死了,真想問她什麽仇什麽怨,大可不必。
她幹巴巴的笑著:“外界都道公子野不近女色,我這般模樣這般身世又這般名聲的,又怎麽敢高攀。”
陸心水一怔,尷尬的扯扯嘴角,說道:“倒不是這麽說…誒,那你快看看對麵那群人,有沒有相中的?”
她指指坐在身邊的其他少女們,說道:“她們看的不是比賽,看的是對麵那群公子哥,別看一個個都端著,其實早就不知道瞟了幾百眼了,說不定連如意夫君都選好了,你別幹愣著,也趕快挑幾個。”
許知意輕咳著道:“幾個?”
陸心水理直氣壯的說:“幾個!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這個不成,咱還有那個可供選擇嘛!這叫策略。”
許知意暗笑,還有人將養魚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但仔細一想,確實還是多找幾個備胎有安全感。
見她不說話,陸心水以為是被她說的心動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來鬧她:“你看上哪個了?我給你介紹介紹。”
許知意不想拂她的美意,況且,她去年及笄,今年瘋病好了,照目前的情形,用不了多久,許逸申就會給她張羅成親一事。
與其等著他給她找個合他心意的,不如她親自找個合自個兒心意的。
她故作嬌羞的道:“你別催呀,我先看看。”
陸心水笑嘻嘻的做了個懂的表情,也陪著一起看。
按理來說,那些公子哥都是模樣俊逸身姿雅正的,單個拎出來,稱得上是翩翩公子,可不湊巧的是,陸廷野坐在人群裏。
他實在是太出挑,太獨特,太吸睛了,以至於覺著差不多的男子,和他一對比,瞬間都黯然失色。
要麽顯得油頭粉麵,要麽顯得娘裏娘氣,總之,根本沒有可比性嘛!
這麽一想,許知意又覺得陸廷野討厭,他坐在那裏,實在是太礙眼了。
許知意頻頻往那兒看,引起了陸廷野的注意,他索性直勾勾盯著她看,毫不意外的與她四目相對。
這廝!
許知意差點罵娘,忙不看他,心卻跳的飛快,恰好在這時,陸心水拽著她去淨手,她站起身,再往那看去的時候,陸廷野不見了。
人呢?
陸心水路上問她有沒有看中的男子,她搪塞說等會兒回去指給她看,她便很高興,等快到地方,她讓她在外麵等。
太陽漸漸往西偏斜,許知意百無聊賴的踱來踱去,忽然看到旁邊多出來一道影子,正要回頭,眼睛被人蒙上,再之後,她被人一下子扛到了肩頭。
能做出這般行徑的,除了陸廷野,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許知意奮力掙紮,孰知他輕笑著,懲罰似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下,拖著慵懶的調子,浪裏浪蕩的威脅道:“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