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最後一絲希冀
莫凡將手掌收回，側開身，饒過留影元晶，一步步向前踏出。
他每走出一步，留影元晶上麵的金色玉石，就被點亮一枚。
一步，一枚。
步步踏出，金光衝天。
當他來到莫東華的身前，九枚金色玉石，金芒輝映，將留影元晶都染成了金黃色，散發出玄妙之氣息。
“這，這不可能，莫凡，莫凡居然點亮了九枚金色玉石！”
“這豈不是說明，以他的天賦，能夠將九輪金剛法修煉到最高境界？”
“除了老祖宗之外，從未有人將九輪金剛法修煉到圓滿，難道說，莫凡將會是第二人？”
人群的嘲諷話音，硬生生噎在喉管裏，短暫失神後，紛紛爆發出驚駭目光。
“不可能，這裏肯定有問題！”
莫禹也看向這裏，眼神空洞，不斷搖著頭。
在不久之前，他當眾嘲諷莫凡，說莫凡進行測試，是一場笑話。
現在看來，他說的這句話，乃至他整個人，才是真正的笑話。
狗眼看人低！
看台上，一眾莫家高層也坐不住了，或是驚喜，或是詫異，也有不悅，表情各是不同，不斷發出議論聲。
不過，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莫東華的身上，等待後者做出回應。
“肅靜！”
這個時候，莫東華低喝一聲，適時止住了人群的議論話音。
至於他，則是將目光看向莫凡，臉上不見欣喜，反而是愁眉緊鎖。
“按照族規，族祭的優勝之人，可以提出一個要求，我說的沒錯吧？”
莫凡同樣看著莫東華。
他的聲音，很淡，存在著一絲距離感。
“莫凡，你不要太過分了。”莫東華壓低聲音，所說言語，隻有兩人能聽到。
對此，莫凡卻是罔若未聞，語氣認真的道：“我希望族長下令，將我母親的骨灰葬入莫家祖墳，並給她應得的名分！”
話音戛然落地，整個演武場，先是死寂，而後爆發出嘈雜之音。
“一個青樓女子，能有什麽名分，莫凡，你這是要玷汙莫家祖墳嗎？”
“這個要求，實在是太可笑，你這是在挑戰莫家的威嚴！”
“莫家收留你們母子，已是萬幸，你還想寸進尺，這樣的人，縱使天賦強橫，又有何用？”
…………
比之剛才，各種各樣的怒斥聲音，更加刺耳，幾乎所有人的麵龐上，都爆發出憤懣表情，情緒激動。
一眾莫家高層，也赫然在列，甚至乎，他們的反對聲音，更強烈，刺耳。
莫凡自然聽到了這些聲音，他沒有回應，隻是抬起頭，直視著莫東華。
莫東華擺擺手，示意眾人肅靜，眼眸中精芒閃爍，似在沉思。
最後，他清了清嗓子，凝聲道：“家族門規，我自然遵從，隻是此事影響極大，一時半會，難以做出定奪。”
“這段時間，你便留在莫家，全力輔佐莫禹，我會認真考慮你的請求。”
莫東華不斷轉動著眼睛，還未來得及做出補充，卻見莫凡冷笑一聲，眼眸中，早已毫無光彩，道：“我明白了。”
這四字出口，莫凡內心深處的最後一絲希冀，徹底煙消雲散。
他默默轉過身，不發一言，一步步朝著演武堂的出口走去。
“莫凡，族長已經給出回應，你這算什麽意思！”莫禹的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時完全發泄了出來。
他猛然向前踏步，元氣綻放，眼看就要出手的一刹，身體卻打了個寒顫，莫名爆發出一種接近死亡的感覺。
“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滾回去，否則，沒有人能保住你。”林霄深深看了莫禹一眼，所說言語，字字冷漠。
隨後，他也踏出了步伐，跟在莫凡身後，就此離開了演武堂。
莫禹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直到連背影都看不到，這才感覺鬆了口氣，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濕。
“族長，這個莫凡，天生反骨，我們就這樣任由他離開？”一名莫家長老走了過來，言語中透出冷意。
“此子無視我們的話，還提出這種要求，必須嚴懲！”另一名莫家長老附喝道，同樣看不慣莫凡的舉止。
“諸位的擔憂，我都清楚，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莫凡是莫家之人，無論他如何叛逆，最終，仍是要回到莫家。”
莫東華的話音，透著強烈自信，自得道：“待他回到莫家後，我自然會出手懲戒，讓他心甘情願的輔佐禹兒。”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莫家之人，都露出了滿意表情，不住的點頭。
與此同時，莫凡和林霄兩人，已經離開莫家，踏入了蒼龍山脈。
莫凡閃爍著身形，不斷穿梭於密林之中，一邊穿梭，一邊發出嘶吼聲。
最終，他來到了一處高峰，站在峰巔處，看著漫漫雲霧，麵龐上，除了自嘲，別無他物。
“老大，我剛才是不是很可笑？”莫凡問向林霄，目光卻依舊望著前方。
他的笑容很慘淡，自嘲道：“早在幼年時期，我就知道，我能輕鬆點亮留影元晶上麵的九枚金色玉石。”
“但那個時候，母親阻止了我，讓我不得修煉九輪金剛法，更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我的母親，不懂修煉，但她卻知道，對於莫東華而言，我和她，都隻是工具，她之所以讓我隱瞞事實，為的，就是讓我可以擺脫控製，做一個普通人。”
“其實，我早就知道，即便我點亮九枚金色玉石，莫東華也不會答應我的請求，但，我就是想出一口惡氣，給自己留下最後一絲希冀！”
莫凡依舊背對著林霄，說話間，他的身體不斷顫抖，聲音早已哽咽。
他想要的東西，很簡單。
然而，正是如此簡單的要求，在那些高傲的莫家之人眼中，卻比登天還難。
尤其是莫東華。
身為莫凡的父親，他不理解也就罷了，還想以此作為借口，一直控製莫凡。
林霄在心中歎了口氣，伸手輕拍莫凡的肩膀，開口道：“既然莫家容不下你，那你離開便是。”
“離開，去哪裏，我還能去哪？”莫凡猛然回過頭，一雙眼眸，早已染濕。
林霄凝視著莫凡，不語。
片響後，他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回道：“我是你的老大，你自然可以跟著我，隻要你不介意，我的親人，就是你的親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