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死了嗎.
宮奕的臉色煞白,皺著眉頭,表情痛苦。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阮安然急的快哭了,伸手去扶他,“先別說了,我們先去醫院。”
“你不跟我說清楚我不會走的。”宮奕躲開了阮安然的手,萬分難過的問,“我不信你這麽恨我,想要殺了我,到底怎麽回事?”
“我沒有恨你,也沒有想要殺你,我……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我怎麽知道你手這麽快,我都來不及阻止你就喝了!”阮安然懊惱的要死,“你喝的自熱包的粉末衝的水,走吧,別再在這耽擱時間了。”
宮奕看了看那半盒水,又聞了聞,突然渾身抽搐起來,然後就倒在了地上。
阮安然嚇壞了,“宮奕,宮奕,快起來,你隻喝了一口,不會這麽快就死了吧。”她去試探他的呼吸,氣息全無,她抓著他的衣服,將他往船上拖,可是拖了幾步就拖不動了。
宮奕的臉色白到幾乎透明,身體冰冷。
阮安然哭著坐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麽會想要你死呢,雖然這輩子我跟你有緣無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健康平安幸福的活下去……”
“我騙你的,我不討厭你,我一點都不討厭你……”
“我做夢都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們現在都走的太遠了,太遠了……我們都回不去了……”
“對不起,宮奕,對不起……”
她哭得不能自已,覺的宮奕都是因為自己才死於非命,她也不想活了,於是回身,去找那個沒喝完的自熱包衝的水。
手剛拿到那個盒子,就被一個人扣住了手腕。
“你瘋了嗎!”白色的粉末和著水被打翻在地,宮奕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知道有毒你還喝?”
阮安然看著死而複生的宮奕,愣了愣,然後就哭得更凶了。
她衝過去,雙拳如暴雨落在他的胸前,“你怎麽這樣!裝死很好玩!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宮奕你真的變了,你變得又無恥又無賴,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宮奕了。”
宮奕拉住她的手,把她帶進懷裏,緊緊箍住,溫柔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所以,你認識的那個宮奕是什麽樣子?”
阮安然虛驚一場,崩潰的情緒剛剛緩下來,渾身沒有力氣,想推開他,可是手卻像是撓癢癢一樣,根本不能撼動宮奕。
“我不想跟你說話。”她氣得哼哼。
宮奕故意拉長了聲音,“阮安然,你這樣很雙標啊,隻準你跟我開玩笑,就不準我跟你開玩笑嗎?還是你真的要我喝下那碗水你才高興?”
“哼。”
他笑意更深,抱得也更緊。
因為他更加確定了,她在乎他,她心裏有他,這就足夠了,他會跟她一起將一切阻礙都掃平。
阮安然平複了一會兒,有了力氣,就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然後瞪著他說:“以後你要是再拿生死開玩笑,你看我理不理你。”
宮奕捂著腳在沙灘上跳,“你怎麽沒吃飯也有這麽大力氣?”
“吃什麽吃!快走吧!”
宮奕便準備去上船,阮安然卻指了指野餐墊,“那些東西你不帶了?留在島上做垃圾?”
“太重了,我背不動。”宮奕可憐兮兮的說,“不如我們吃一點喝一點?”
阮安然本來想拒絕,可是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她看了看時間,如果現在出發,到小鎮也需要一個小時,再吃飯也浪費時間,所以吃就吃吧。
她坐了下來,撿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吃著,就連吃蛋黃酥都是惡狠狠的姿態。
宮奕幫她遞水,笑眯眯的盯著她,像是看著自己的小寵物。
阮安然轉身,躲避他的眼神,她躲,他就追,最後就變成了以她為圓心,宮奕圍著她做圓周運動。
宮奕轉著轉著,不小心一個踉蹌,趴倒在了沙灘上,摔了一個狗啃泥。
阮安然吃著蛋黃酥,忍不住笑噴了。
“你居然敢笑我!”宮奕揚起一把沙子,朝阮安然砸了過來。
阮安然不甘示弱,順手就捧起沙子撒了回去。
兩人像是幼稚的小學生一樣,在沙灘上互相追逐……
……
這個下午就像一場夢。
阮安然仿佛又變回了慕熙夏。
變回了和宮奕最幸福的那段時光。
他們鬧著,笑著,眼裏倒影的都是彼此。
好像沒有任何煩惱和憂愁。
可……
夢終究會醒來。
日漸西山,溫度降低,阮安然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冷了下來。
她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對宮奕說:“我們回去之後就不要再聯係了吧,算我求你。”
“為什麽?”
因為我不夠堅定,因為我總是容易被你誘惑,因為現在和你這樣開心我心裏對葉維凡有著很重的罪惡感……
阮安然沒有說出這些話,隻是苦笑著說:“往事不可追,做人應該向前看,今天下午我很開心,但是人生不僅僅隻顧著自己開心。”
宮奕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把她每一寸表情都細細琢磨。
最後認真道:“好,我明白了。我送你回霍家,然後就會回m國,你不必再擔心我不期而至。”
這個下午的嬉笑玩鬧,這個下午她給他的笑顏歡語,讓他心裏很滿足。雖然他很貪心,想要每天都有這樣的她陪在身邊。可他也知道,如果繼續勉強她,隻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心理壓力。
所以他選擇尊重她。
反正今天已經足夠他回味許久許久。
兩人像是和平分手的戀人,在霍家公寓的車庫平靜的互道再見,然後宮奕便離開了。
阮安然看著他的車慢慢開走,伸手擦了擦忍不住掉下來的眼淚。
明天就是葉維凡的手術時間了,她必須要盡快調整好心情,不能讓葉維凡看出來一絲破綻。
阮安然做的很好,葉維凡確實什麽都沒看出來,他以為她真的是去老家取上次落在那裏的首飾了。
第二天一早,進手術室之前,葉維凡拉著阮安然的手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等我完完整整的出來。”
阮安然努力的笑著,“嗯。”
……
葉維凡在做手術的時候,遠在d國的許南哲終於找到了駱羨凝。
駱羨凝現在躲在海邊的一個民宿裏,她整日都不出門,隻點外賣,整個房間裏充斥著酒味。
許南哲從她一個隱蔽的馬甲號裏發現了她拍了一張海邊落日的景色,懸崖邊有一顆孤零零的椰子樹,看上去特別蕭瑟寂寥。
他通過各種比對,才找到了這家民宿。
但他也不確定駱羨凝到底在不在這,所以試探性的先辦了入住。
他辦完入住之後便去找老板聊天,聊著聊著就知道三樓頂層的房間裏,住著一個怪女孩,除了取外賣從來不出門,就算出來也總是紗巾遮麵。
他猜這肯定就是駱羨凝。
於是許南哲在大堂等著,等到傍晚,送外賣的終於來了。
他聽見外賣員打了個電話,然後說:“您點的餐到了……還是給您放在茶幾上就行嗎?……好的。”
外賣員把外賣放下,就轉身離開了。
許南哲忙躲到了隱蔽處,然後盯著那個外賣的袋子。
過了大約五六分鍾,一個窈窕的身影款款而來,確實如老板所說,她用紗巾半遮著臉,如果對駱羨凝不熟悉的話,肯定認不出來,但許南哲一眼就認了出來。
所以當駱羨凝拿了外賣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就被許南哲一把抓住了手。
她錯愕的回頭,看見許南哲,像是見鬼一樣,突然就用力甩開了手,連帶著外賣都掉在了地上,蔬菜沙拉和咖啡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