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表白

  阮安然安撫住葉維凡,然後急切的問醫生:“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有是有,不過……”醫生麵露不忍,“比較殘忍。”


  葉維凡一聽還是有希望,立馬打起了精神,“你說吧,隻要能治好我的腳,我什麽苦都願意吃。”


  醫生指著x光片上的踝關節,“這裏當時車禍的時候撞錯位了,為了避免二次傷害,所以醫院並沒有進行處理,所以錯位的關節漸漸就長成了扭曲的樣子,這也是你走起路來會瘸的原因,現在想要恢複正常,隻能將你本身的關節取出,換成人工關節。”


  葉維凡迫不及待的說:“我願意。”


  “已經愈合的傷口重新撕扯開來,你真的願意?而且人工關節並不是沒有風險,也有可能會產生排異或者消除不了的炎症,最後隻能取出來,到時候你會受三重痛苦。”


  葉維凡滿臉堅定,“我不怕,隻要有恢複的可能,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一定要抓住。”


  醫生便說:“那好,我盡快去安排手術,你這幾天好好休息。”


  阮安然好幾次欲言又止。


  等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她才彎身對葉維凡說:“要不還是算了吧?雖然現在這樣走起路來有一點不方便,但是也已經算是愈合了,如果真的同意這個手術方案,我怕……”她怕到最後他竹籃打水一場空,所受的打擊會更大。


  葉維凡卻固執的說:“不行,我必須要去試。”


  “我知道你一直很驕傲,你不願意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你,可是維凡,我們活著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別人的眼光……”


  葉維凡突然握住了阮安然的手,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她,“我不是為我自己,我是為了你。”


  “為了我?”阮安然訝然。


  “我知道你因為我受傷心裏一直很自責,如果我不能恢複,你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我不想讓你一直背負著這個沉重的包袱。”


  阮安然眼眶一熱,他總是這樣為她著想,可她,卻還是無法從內心真正接受他,還總是找各種理由跟他保持距離……


  她突然好難過。


  葉維凡輕輕的說:“安然,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沒關係的,等我腳治好了,我會重新給你選擇權,留下或者離開,我都不會阻擋。”


  阮安然想說什麽,葉維凡打斷了她,“從今天開始我就住院了,你先回霍家吧。”


  “我……”阮安然咬著嘴唇,“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葉維凡搖了搖頭,笑道,“我怎麽會趕你走呢,我隻是有點累,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好吧,我回去給你煲點湯,一會兒送過來。”


  葉維凡點頭,目送她遠去,心裏五味雜陳。


  他能為她做的最大努力,就是毫不畏懼的去麵對手術,就是讓她毫無負擔的去麵對自己的真心。


  希望……希望他的努力最後能得到好的結果吧。


  ……


  阮安然從醫院出來,便去超市買菜。


  她在霍家白吃白住,也不太好意思,所以買了很多菜,打算給成尚真和霍月梧也做一頓飯。


  她打車回到霍家所住的公寓車庫,剛打開車門,想要下車,就看見對麵那輛車的司機朝她閃了幾下雙閃。


  等雙閃的燈光熄滅後,她才愕然發現,那司機竟然是宮奕。


  他……他怎麽追到這兒來了?


  阮安然在車裏發呆,宮奕下車,走了過來,直接坐到了她的副駕上。


  先是認真的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傷口恢複情況,現在已經隻貼了一張薄薄的紗布,看來恢複的不錯。


  他給阮安然塞了一個小瓶子,“我找人弄的,祛疤有神效。”


  阮安然坐立不安,把瓶子還給了他,“不用了,月梧姐已經幫我拿了很多藥。”


  “月梧姐?”宮奕眯起了雙眸,“你叫的還挺親熱,你跟她很熟嗎?”


  阮安然局促道:“她……她人很好,很熱情,我們一見如故,不行嗎?”


  “當然行。”宮奕掃了一眼放在後座上的購物袋,“還真是一見如故,剛認識就登堂入室住進了她家裏,還上趕著給她做飯……”


  阮安然躲避著他的眼神,“我要回去了,你下車。”


  宮奕不急不忙的手撐在座椅上,好奇的看著她,“阮安然,你是真的通過宮晴才認識的霍月梧嗎?”


  “是啊。”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上次你回奧地利的時候,為什麽阮小年失蹤的時候,是霍月梧出麵幫你擺平的交通部,封鎖了高速公路,讓你以最快速度找回了女兒?”


  阮安然呼吸一窒,原來他早就已經懷疑她和霍月梧的關係,已經做了調查。


  這下完了,剛才那麽理直氣壯的撒謊,都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宮奕又問:“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的關係明明已經好到她肯為你丟下全公司的高層會議,千裏迢迢奔赴小鎮,可是葉維凡受傷,你想轉院到霍氏,還要我們宮家來穿針引線,這是為什麽?你和霍月梧之間的關係難道不可告人嗎?”


  阮安然不由自主握緊了雙手,她現在很緊張,她不知道宮奕到底查到了多少。


  如果……如果他已經知道她就是慕熙夏,那該怎麽辦……


  宮奕看她渾身戒備不安的樣子,便又退回去了一點,然後目視前方,“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等你有一天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離婚了,我和駱羨凝之間結束了,你也不必譴責我,我和她之間的事多多少少你也知道一點,這樁婚姻的失敗,不是誰一個人的錯。”


  阮安然知道他們離婚的消息,可是他竟然千裏迢迢跑來專門告訴她……她心跳如鼓……


  宮奕始終還是不放心,試圖摸摸她的傷口,可是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來,他說:“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態,放心,我不會再逼你,等到……等到葉維凡的手術結束……等到你不欠他什麽了……我再來找你。”


  阮安然心跳的越發快。她整個人開始抑製不住的顫抖。


  宮奕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抖得這麽厲害,發燒了嗎?”


  阮安然連忙推開了他,瞪著他說:“你別老是跟我胡言亂語,我跟你之間不可能的,你走吧。”


  “可不可能,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宮奕看阮安然炸毛的樣子,突然笑了,“你越生氣,我就越高興,阮安然,我已經看透你了,口是心非的女人……我會等你,一直等一直等。”


  阮安然氣得腮幫子圓鼓鼓的,像隻嘴巴裏塞了很多東西的倉鼠。


  宮奕覺得她這樣很可愛,飛速的湊過去,親了她的臉頰一口,然後得逞的一笑,在阮安然徹底抓狂之前,飛快的下了車。


  阮安然坐在車裏,渾身上下像是燒著了,發紅發燙。


  她好氣好恨,她明明已經做了決定,她明明說過要跟葉維凡重新開始,為什麽還是這麽容易搖擺,宮奕一撩就心動!


  宮奕剛剛那番話言猶在耳。


  他好像是認真的。


  不是好像,就是認真的。


  以宮奕的性格,如果不是他前思後想全都想好了,他不可能那麽明白的朝她表達出他的心意。


  為什麽?為什麽沒有恢複記憶的他還是會愛上她?這到底是緣分還是糾纏的孽緣?

  阮安然閉上眼睛,平複了很久心情,才拎著幾個袋子上了樓。


  剛把東西拿到廚房,手機就叮咚一聲,是宮奕傳來的消息。


  “阮安然,葉維凡都要做手術了,你為什麽不回漁村小島去幫他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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