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放過
從前葉維凡對她的感情很矛盾,盡管有些動心,但又把她當做仇人,所以在又愛又恨之間猶豫不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阮安然在他眼裏退去了仇人的標簽,就隻剩下可以愛的人這個標簽……
阮安然還不知道自己被病房裏剩下的三個人一起算計了,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宮弈發過來的消息。
“你考慮好了嗎?”
他是在問她對於樂翎的處理意見。
阮安然想起了沈璟。
自從進宮氏之後,沈璟就對她很好,而且她還利用了他來套消息,她對沈璟心裏一直都有愧意,所以關於樂翎,她想賣一個人情給沈璟。
於是她給宮弈回消息:“最遲明天早上給你答案。”
收起手機,她拉著阮小年和葉維凡父子告別,然後把阮小年先送回家,又給沈璟打了電話。
沈璟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多了,“這麽晚了你約我見麵,是有什麽急事嗎?”
“嗯,很急。”
“好,那我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吧。”
沈璟和阮安然都住的離公司不遠,所以這個地方見麵最合適。
阮安然到的比較早,當看到沈璟穿著運動外套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朝他招了招手。
沈璟隨意的坐到了她對麵,喝了口水,“什麽事兒啊?”
“宮弈跟你說了沒有?”
“說什麽?”
“關於他這次被綁架的罪魁禍首。”
“這件事不是我調查的,怎麽?結果出來了?”聽到與宮弈有關,沈璟坐直了身子。
阮安然點頭,“你絕對猜不到,幕後黑手是誰。”
沈璟看阮安然一臉凝重的表情,眨巴了幾下眼睛,搖頭,“我確實猜不到。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是樂翎。”
沈璟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你說什麽?樂翎?她為什麽這麽做?她瘋了嗎?她以為她爹是喻慎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竟然敢跟宮弈作對?”
“她初衷當然不是跟宮弈作對,她是要對付我。”阮安然把前因後果給沈璟說了一遍。
沈璟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迅速凝重起來。
阮安然說了半天,中心思想就是:你是個藍顏禍水,樂翎是因為你才失去理智做了這些不法的蠢事。
沈璟心裏苦啊,他做什麽了?他什麽都沒做啊。
阮安然問道:“我找你,是想問你,對於樂翎這次犯的錯,你想不想從輕處理?”
“這能由得了我?”沈璟覺得自己在宮弈那邊可沒這麽大麵子。
阮安然卻是點頭,滿臉認真,“宮弈把這件事的處理權交給了我,我現在交給你,你要是想秉公處理,我就告訴宮弈秉公處理,你要是想輕輕放過,我也就這麽告訴宮弈。”
沈璟愣了愣,宮弈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他不是向來都睚眥必報的嗎?
阮安然扣了扣桌子,“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盡快做決定。”
沈璟忙將思緒收回來,想起了樂翎……
這個女孩,任性、自私、野蠻……這次如果放過了她,以後她可能會更加變本加厲,別的人或許就沒有他們這麽好心了。倒不如讓她受個教訓。
於是沈璟對阮安然說:“這件事我不想參與,樂翎是樂翎,我是我,我不發表任何意見。你讓宮先生秉公處理吧。”
阮安然有些意外,“你竟然一點都不為她求情?在你眼裏,她就這麽不值得嗎?”
沈璟正要解釋,就聽見背後的卡座一個憤怒而絕望的聲音響起。
“對,我不值得,我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個跳梁小醜,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小醜。”
是樂翎的聲音。
兩人一起將眼光投了過去。
樂翎站了起來,走到他們的卡座,雙眼如同死寂的河水,她看都沒看沈璟一眼,對阮安然說:“是我派人去綁架你,是我對你不懷好意,你和宮弈要殺便殺要剮便剮,隻是這件事,喻慎之那個老家夥一點都不知道,希望你們不要牽連到他。”
一瞬間,樂翎像是長大了十歲。
她冷靜得可怕。
她能給喻慎之求情,倒讓阮安然高看了她幾分。
樂翎說完,就打了報警電話,“我要自首,我在宮氏樓下咖啡廳,我犯了綁架罪。”
阮安然都沒來得及糾結猶豫要不要放過她,樂翎就已經自爆了。
樂翎深深歎了口氣,如釋重負,她對著阮安然,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笑容,“從出事到現在,我沒有一個晚上睡得著,謝謝你,終於讓我做了決定,今晚我應該能睡一個好覺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幾輛警車很快就停在了咖啡廳門口。
樂翎平靜從容的走了出去,很快就被帶走了。
阮安然有些失望的看了沈璟一眼,搖搖頭也離開了。
唯有沈璟,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滿腦子都是樂翎剛剛的樣子。
他錯了嗎?
……
阮安然從咖啡廳出來之後便給宮弈發了條信息:“我想不用我做決定了,樂翎已經去警局自首了,這件事在我這裏就到此為止了,至於宮先生想不想要繼續追究,悉聽尊便。”
愛是瘋狂,愛是盲目,愛是撞了南牆不回頭。
而這一次,樂翎應該是對沈璟徹底失望了吧,愛已經變成不愛,所以輕易就可以回頭,就可以遺忘。
希望樂翎能吃一塹長一智,重新做人吧。
……
葉灼言為了早點實現自己的計劃,讓阮安然和葉維凡住到同一片屋簷底下來,所以每天都在攛掇葉維凡趕緊出院。
葉維凡受傷無數,這次的傷確實也不算什麽大傷,就決定第二天出院,然後定期回來複診即可。
剛好他出院的時間就是阮小年做完脫敏治療的時間,於是葉灼言便安排了一輛商務車,接大家一起回家。
回葉家的路上,兩個小孩坐在中間,兩個大人坐在後座,司機在前麵開車。
葉灼言從後視鏡裏看著這幅和諧的畫麵,越看越覺得他們真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他現在恨不得讓司機立刻把車開到民政局去,讓兩人趕緊領證。
但是……還是得循序漸進,不然他怕把阮安然給嚇跑了。
來m國這麽久,這倒是阮安然第一次到葉維凡家裏。
他家也是住在一棟高級公寓裏,格局和駱羨凝那裏差不多,也是複式,樓上樓下兩層。
不一樣的是,他們家不是按照功能區來劃分樓層,而是父子兩一人一層。
阮小年和阮安然的房間分別被安排在了大人區和小孩區。
阮安然對於住哪兒倒是無所謂,她對廚房比較在意,所以先去廚房熟悉了一下,看了一下冰箱裏的存貨,還有灶台上的廚具,然後皺了皺眉。
“我想我要去一下超市。”冰箱裏除了速凍食品,什麽都沒有,“你們這裏從來沒有保姆來收拾嗎?甚至小時工都沒有嗎?”
葉灼言猛烈搖頭,他才不會承認,空空的冰箱是他的手筆呢,他昨天給保姆放假的同時,就讓她把冰箱裏所有東西帶走了。
他想和阮安然一起逛超市,一起像一對母子,享受人間煙火氣。
一切如他所願。
阮小年和葉維凡兩個病號被留在了家裏。
他和阮安然則去采購。
到了超市,葉灼言主動要求推車,可是他還沒有車高,阮安然便一把抱起了他,放進了購物車裏。
“這樣可以嗎?”葉灼言有些拘謹的問。他還從來沒有坐過購物車呢。
“可以的,小年經常坐在裏麵。”
葉灼言便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以從未有過的角度看超市,到處都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