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冷硬

  宮弈打斷了他,“不用疊的花裏胡哨,簡單點,疊得快。”


  他動手撕開了作業本,給阮安然遞了過去。


  “寫上我們這個集裝箱的號碼,你來寫,我們疊,疊好再從那個縫隙中扔出去。”宮弈指著透光進來的那個地方。


  阮安然點了點頭。


  他們很快就朝外麵扔出去了幾十個紙飛機,大部分都落在了附近的地上。


  但是一陣風起,那些紙飛機就四處飄散開來。


  宮弈頭上還紮著阮安然的衣服,看上去有點滑稽。


  葉灼言道:“這個方法真的會湊效嗎?”


  宮弈點頭,“雖然沒有信號,但是我的人能追蹤到我手機的gps,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找我,相信這些紙飛機一定會帶他們來這裏救我們。”


  “你挺聰明的啊。”葉灼言對宮弈又多了一份讚賞。


  “葉灼言,你過來。”阮安然不太想讓葉灼言和宮弈走的太近。


  宮弈恍然道:“原來你不叫彥彥,叫葉灼言啊,怎麽寫的?”


  葉灼言便在作業本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灼灼其華的灼,言而有信的言。”


  宮弈卻道:“言而有信?那上次你怎麽不辭而別?”


  “我……”葉灼言有點慚愧,“因為我爸爸找到了我,我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


  “那你跟她就有時間打招呼了?”宮弈朝阮安然那邊指了指。


  葉灼言無言以對。


  阮安然便替他解圍,“你跟我怎麽能一樣呢,我怎麽說也是他的朋友,你不過是我們被綁架時的同伴罷了。”


  她的話又冷又硬。


  宮弈卻一點都沒有生氣,他現在知道她為什麽如此抵觸她,反而釋然。


  他們三個真是有種奇怪的緣分,總是被一起綁架。


  說起綁架,宮弈皺眉問道:“葉灼言,為什麽有人要綁架你?”他以為還是上次那批人陰魂不散。


  葉灼言正要說話,阮安然就冷冰冰的插了進來,“宮先生,這次你還是回去問問你父親吧,跟灼言無關。”


  宮弈腦門上一圈問號,今天那些綁匪的目標很顯然就是阮安然和葉灼言,如果阮安然確定不是葉灼言的話,那麽也就是說目標是她自己。


  可是宮正則怎麽會認識她?又何必要綁架她?


  宮弈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父親現在在瑞士療養,離這裏很遠。”


  “大宮先生做事,還需要親臨現場不成?”阮安然冷笑一聲,“總之宮弈,這次確實是我連累了你,但你也並不完全無辜。”


  宮弈更加莫名其妙。


  幸而此時,外麵腳步聲“咚咚咚”的響起來。


  來的人好像不少。


  再下一秒,宮弈聽到了駱羨凝的聲音。


  “宮弈,你在裏麵嗎?”


  宮弈馬上回答道:“在。”


  駱羨凝喜極而泣,馬上吩咐旁邊的人,“快,將這個集裝箱打開。”


  很快就聽見撬鎖的聲音,然後,大門打開,外麵的光傾瀉而入。


  大家就看見,這裏麵不僅有宮弈,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


  然而駱羨凝的眼裏卻根本沒有別人,她撲到宮弈懷裏,放心大哭,“找到你實在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宮弈拍了拍她的背,“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還有別人呢,別像個小孩子。”


  駱羨凝這才止住了哭泣,然後朝旁邊一看,驚歎道:“安然,你怎麽也在這裏?還和彥彥在一起?”


  看著外麵站著的好幾排滿臉好奇的人,阮安然道:“出去再說吧,宮弈頭受了傷,也需要趕緊去醫院。”


  駱羨凝來的時候以備不時之需,已經在外麵準備好了一輛救護車,聞言,所有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宮弈身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擁著宮弈去了醫院。


  而葉灼言和阮安然則被送回了他們的公寓。


  阮安然回到家,就看見阮小年坐在客廳,眼淚汪汪的看著門口。


  看見他們進來,她馬上撲了過來,嗷嗷哭道:“媽媽,你去哪兒呢,嚇死我了。”


  阮小年這個反應,倒是和剛才的駱羨凝如出一轍。


  所以,駱羨凝應該是很愛很愛宮弈的吧。


  阮安然連忙安慰了她幾句,阮小年抽抽搭搭的說:“兩個小時前,葉叔叔打過電話。”


  “是啊,忘了給你爸爸報平安了。”


  阮安然指了指電話,“彥彥,你去給爸爸打個電話。”她還是習慣叫他彥彥。


  葉灼言乖巧的去撥電話,結果那邊卻是奶奶接的。


  他剛“喂”了一聲,葉母就驚喜的問:“是你嗎灼言?”


  “是啊,可是奶奶,老葉的手機怎麽在你手上?”


  “你現在在哪兒?你周圍安全嗎?”


  “我在安然家裏,我們剛剛被人綁架,但是宮弈的人救了我們。”


  葉母懶得去追究為什麽綁架會被宮弈的人救,她隻是謝天謝地,她的小孫子終於平安回來了。


  她說:“我派人過去接你,你爸爸的手術剛做完,估計這幾天沒空照顧你,你跟奶奶回葉家。”


  “做手術?”葉灼言一顆心提了起來,“老葉怎麽了?”


  “一言難盡……”


  阮安然也很擔心,於是拿過了電話說:“葉夫人,您不用派人過來接灼言了,我送他過去,請問葉先生在哪家醫院做手術?”


  葉夫人報了一個醫院名字,阮安然便對阮小年說:“你在家乖乖睡覺,我把彥彥送回去就過來。”


  阮小年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又累又困,就同意了。


  兩人趕到醫院,葉維凡已經從手術室轉到了病房。


  葉夫人在門外輕描淡寫的說:“聽說灼言不見了,維凡很著急,開車途中出了點意外,傷到了胳膊,做完手術沒大礙了,隻不過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她不可能把真實原因告訴外人。


  聽到沒大礙,阮安然才放下心來。


  現在已經太晚了,如果她執意要去看葉維凡會有些奇怪,所以她便對葉夫人說:“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葉二少。”


  葉夫人也很客氣的說:“謝謝你送灼言回來。”


  這起綁架事件,至今為止,有兩撥人馬在調查,一撥是宮弈的,一撥是葉家的,然而他們卻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倒不是樂翎有手段,而是那些人本來就是不成氣候的小地痞小流忙,根本不在道上的花名冊上,再加上樂翎這個人宮弈和葉家都沒有留意到,所以幕後真凶還是成迷。


  宮弈非常生氣。


  上次屠宰場的事情追查到最後不了了之,這才幾天,竟然又發生了另一起綁架。


  這些人是當宮家好欺負嗎。


  駱羨凝勸他莫要動怒,“這次與你無關,你是被安然和彥彥牽連的,其實應該從他們的人際關係入手去追查。”


  一語驚醒夢中人。


  宮弈立馬轉換了調查方向,讓人去查查阮安然和葉灼言最近的動態。


  駱羨凝有點吃醋的說:“如果我被人綁架了,你也會這麽認真的要幫我追出真凶嗎?”她還以為宮弈和阮安然氣場不和呢,現在看來,宮弈對阮安然挺上心的嘛。


  宮弈道:“若你被人綁架,那我自然是要把整個m國倒過來,也要將那些試圖傷害你的人做個了斷的。”駱羨凝如果在他家裏被人綁架,那豈不是意味著他沒有能力保護她?駱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真有那一天的話,動靜一定比現在更大。


  駱羨凝卻以為這是她在他心目中分量的體現,轉眼便笑開了,“好了好了,不說不吉利的話了,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搞得我一聽見綁架兩個字就心驚膽戰。”


  “放心吧,我已經加強了我們的安保措施,那些匪類不會再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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