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獲救
這幾天,他們該做的已經做了,該說的也已經說了,已經完完全全就是蜜戀中的夫妻。
宮玥覺得自己很幸運,她賭贏了,連祈嶽真的醒了過來。若不是連祈嶽當時昏迷不醒,她恐怕不可能有機會嫁給他。
她的手扣上了連祈嶽的胳膊,溫熱的嘴唇輕輕親了上去。
連祈嶽被她親的癢癢的,手便朝著不該去的地方去了……
宮玥趕緊摁住他,“我要出去一趟,現在不行。”
連祈嶽略略有些失望,捏了捏她的臉蛋,“你要去哪兒?”
宮玥聽說了慕熙夏被綁架的消息,她想去見秦沅沅。
她跟連祈嶽一說,連祈崢便要跟她一起去。
“秦沅沅現在醫院,宮正則下手的時候留了餘地,所以他並沒有殘廢。”
“我知道。其實我也應該去見見她,畢竟祈崢臨死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她。”
“那我們一起去。”
兩人攜手出門,濃情蜜意的背影看在連夫人眼裏很不是個滋味,她和連家業結婚多年,齟齬多年,如此美滿和諧的感覺是從未有過,也未曾奢望再有。
宮玥還真是好命……連夫人略略冷笑,喚了傭人過來。
“去找宮玥的父母過來,我有好事便宜他們。”
她倒要看看,什麽樣的情比金堅才能抵擋她接下來謀劃的這一切。
……
秦沅沅在醫院裏醒來,得知自己的腿沒事,得知連祈崢已經死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像個傻子一樣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窗外,一望就是半天,睡一覺起來繼續望。
警查和宮夫人都來找過她,可她就是不肯說話。
心,已經死了。
她汲汲營營,二十多年,到如今,全是一場空。
當她知道宮正則並沒有真的讓人打斷她的腿時,她整個人都懵了。
她恨的宮家人,原來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無情。
而她所做的這些事,卻讓她越來越無顏麵對宮正則和林如慧。
人生就像是一場失敗了的遊戲,戰場已敗,角色已灰,她卻茫然的站在地圖中央,不知何去何從。
當連祈嶽和宮玥走進病房,就看見了秦沅沅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宮玥想問她究竟知不知道慕熙夏在哪裏。
可是剛準備開口,秦沅沅便道:“我認識你,連祈崢跟我說過你,宮玥。”
“是。”
“那這位想必就是連祈嶽了吧。”
秦沅沅看向宮玥身邊芝蘭玉樹的男人,若說心裏沒有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宮玥跟她一樣出身寒微,背靠宮家,可她卻擁有了那麽好的男人,自己卻身若敗柳。
若是昨天,她可能會說出什麽尖銳刻薄的話來。
可是現在,她卻什麽都沒說,隻是說:“你們兩個很般配。”
“我想問……”
“你要問的問題我沒有答案。”
秦沅沅不願意在宮夫人和警查麵前開口,是因為她無法讓他們絕望,據說宮弈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宮夫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如果連她都不知道的話,宮夫人一定會崩潰。
讓宮夫人恨她知情不報,總比讓她情緒崩潰要好。
但是對宮玥卻不一樣,宮玥是連家人,連家想必更想知道連祈崢車禍的前因後果。
所以秦沅沅毫不避諱的將所有實情告訴了宮玥和連祈嶽。
然後說:“連祈崢的死真的就隻是一場意外,和宮家無關,而且宮家懷疑連祈崢並非毫無道理,因為他真的有打算要謀害宮弈,隻是他還沒有找到機會,就已經有人先動手了。”
人在最絕望的時候,也是最平靜的,秦沅沅渾身上下的氣場像是秋天落葉滿布的樹林,凋落自憐。
所以她說的話,連祈嶽信了,他拉了拉宮玥,對秦沅沅說:“既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連祈崢死了,你們兩夫妻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連祈嶽腳步一頓,回身道:“祈崢是我弟弟,我從未想過他會這麽年輕去世。”
“我沒別的意思。”秦沅沅淡淡的說,“連祈崢是什麽性子我清楚你們也清楚,我不過是說句真心話。如果讓你誤解,那我向你道歉。”
連祈嶽微微皺了皺眉,不太想跟她繼續聊下去,就帶著宮玥出來了。
一出來,就碰見了帶著一大堆東西趕過來想要收買秦沅沅的宮夫人。
宮玥和宮夫人隻見過兩麵,但是她現在是連家炙手可熱的紅人,所以宮夫人對她也有印象。
她打了個招呼,宮夫人朝她點點頭,算是回禮。
宮夫人一夜之間老了許多,宮玥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同情。
最近真是發生了太多事情,希望一切都能趕快過去吧。
……
宮弈想的自救辦法,就是去紮一個木筏,打算按照他來時默數的時間和記錄下來的方向,朝著那邊航行,換算了一下快艇和木筏的速度,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十二個小時應該足以回到他們自己的小島。
但是如果不順利的話,比如說遇到下雨、風向轉變等等等等不確定因素,就會前途未卜。
他跟慕熙夏提出了這個方案之後,慕熙夏馬上就同意了,她雖然能等,但是宮弈不能等,他的藥已經停了兩次,再繼續停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慕熙夏的高燒已經退了,他們兩人可以一起砍樹做木筏。
但是宮弈剛砍了一棵樹,頭就暈了起來,他扶著樹,大口大口喘氣。
慕熙夏緊張的問:“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坐下吧,我來砍。”
“沒事,可能就是餓的,我緩一緩就好了。”
宮弈明顯的感覺得到疼痛不是從胃裏,而是心髒裏冒出來的。
他再度抬起頭來,看向天空,隻覺得陽光越發刺眼,他渾身開始發冷,沒有力氣,他想努力撐住,可是卻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倒了下去……
慕熙夏本來在埋頭砍樹,聽見“轟”的一聲,連忙抬起頭來。
然後“啊”的一聲尖叫,衝向了宮弈。
“宮弈,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她把宮弈的頭抱在懷裏,隻感覺他渾身冰涼,像是沒有了溫度一樣。
慕熙夏用盡全身力氣,才將宮弈拖進了茅草屋裏,然後給他喂了一些熱水。
可是那些水宮弈甚至不會吞咽,直接從嘴角溢了出來。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慕熙夏俯身抱住宮弈,想要給他傳遞一些溫暖。
偌大的荒島,隻有她們兩個人,鋪天蓋地的絕望向她襲來,慕熙夏想起了上一世臨死時的那種感覺。
窒息,痛苦,悔恨……
隻是短短數日,她失去了她們的樂呈,她不想再失去宮弈。
慕熙夏從茅草屋裏衝了出去,將他們在沙灘上畫的sos又描了一遍。
回頭看了看樹林裏最高的那棵樹,然後衝了過去。
她手腳並用,拚命的朝著樹頂爬去。
她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來救援,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來救援,她隻知道,宮弈說了,宮正則一定在找他們,所以她隻要站的夠高,隻要喊得夠大聲,被宮正則找到的幾率就會大得多。
慕熙夏並不會爬樹,所以剛開始爬到一米多就會掉下來。
她摔得鼻青臉腫,渾身疼痛,但是咬著牙關不放棄,繼續往上衝刺。
終於在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中找到了經驗,順利的越爬越高,越爬越高,最後站上了最高的那根樹椏。
慕熙夏舉著她的外套,在空中使勁的揮舞著,想要吸引遠處的船或者救援飛機的注意。
她不知疲倦的揮舞了很久很久,終於看見一架飛機朝著她飛了過來。
希望,那是希望,那是宮弈生的希望,那是他們這一輩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