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早上七點實驗室見
呂品聞聲,低歎一聲:“再呆一會兒吧,我問問。”
她現在連他做壞一個實驗,都會流露出嫌棄了。
不愛了,果然就覺得他一無是處。
他打電話給司機阿傑,阿傑說已經到門口了。
呂品看向傅盈:“走吧,車子開回來了,我陪你去拿行李,送你去客房。”
傅盈拒絕:“不用,我住酒店就好。剛才回來的路上我看了,對麵就有酒店!”
呂品擰眉:“有時候要探討病菌,你住酒店不方便。”
現在就與他呆在一起,哪怕隻是住在同一棟別墅裏,她都不願意?
傅盈堅持:“沒什麽不方便的,幾分鍾的路程,有事打我電話,我會來與你探討。”
“住客房會方便一點。”呂品說。
傅盈看向呂品:“不太好,我要跟我女兒視頻,我老公有時間的話也會過來看我。”
呂品神色陡然黯淡了下去:“好。”
他送傅盈出門,傅盈從司機手裏接過車鑰匙,打開後備箱,她便要拎行李箱。
呂品立即過去把行李箱拎出來,他聲音稍淡:“走吧,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傅盈堅持拎過行李箱。
呂品有些火大,他拉開行李箱,聲音稍霸道:“我送你過去!”
就是送她一下,她如今都已經有了幸福的家庭了,他還會對她做什麽嗎?有必要防狼一樣地防他?
聽著呂品一慣霸道的語氣,傅盈火氣也上來了,她伸手就過來奪行李箱。
呂品想到葉文博的勸說,他拉開行李箱語氣緩和了下來:“我送你吧,女人晚上不安全,你弄好房間我就走,不會多呆!”
傅盈聽了不舒服,曾經與她戀愛的時候,是否也常這樣,因為怕別的女人不安全,所以就負責送回家?
送回家以後再來一段曖昧?
越想越不舒服,她執著地拉過行李箱,語氣疏離而淡漠:“不用,出門在外的時候,我習慣一個人。”
行李箱被奪,呂品心下又再空了一塊,他擰眉問:“你老公呢?不保護你?”
“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不可能隨時在一起,就像當年,我們戀愛的時候,我們也並沒有長期呆在一起。我出門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傅盈說。
明明是想要平靜一點的,可是忍不住控訴當年的怨氣。
呂品點點頭,再伸手拉過行李箱,語氣裏帶著一點請求:“我送你過去吧,畢竟是我請你回來為四哥研製病菌。”
傅盈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堅持,任由呂品拉過行李箱過馬路,她跟在他身後。
一輛車子從他們麵前開過去,隻是正常的行駛,呂品卻仍然忍不住伸手擋著傅盈。像從前一樣,怕她受到傷害。
傅盈往後退了半步,不讓呂品與她有肢體接觸。
“抱歉!”呂品客氣地道歉。
“沒事!”傅盈語氣疏離。
他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實在是讓人厭惡。
當初鄺丹來她麵前示威的時候,就提到他這個動作,提到他總是把她保護得很好,走在路上都生怕她被車子撞到,隨時伸手護著她。
兩個人各忙心事,一前一後地走進酒店。
呂品趕緊去前台給傅盈開房,傅盈自己拿出身份證:“好了,這裏安全了,你回去吧。”
“我送你去房間!”呂品堅持。
傅盈皺了皺眉,一麵厭惡,一麵又希望他送她回房間。
並不想做什麽,就隻是簡單地希望他陪著她多走一段路。
“你有女朋友嗎?”她突然問。
“沒有,怎麽問這個?”呂品眸子裏陡然升起一抹光亮,雙眸緊緊地望著傅盈。
還會關心他有沒有女朋友嗎?
隨即想到她已經結婚,有了幸福的家庭,她已經是有夫之婦,哪怕為了道德,他也不能再做什麽。
他的眸光便黯淡了下去。
傅盈淡漠地笑:“我怕萬一你有女朋友,我遭遇無妄之災,無端背上小三的罵名。”
就像當年,鄺丹指責她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們認識竟然比她認識呂品還要早。
呂品皺了皺眉:“怎麽會這麽想?”
傅盈淡笑:“沒事,走吧。”
她拿了房卡往電梯方向走。
呂品拉著行李箱跟在她身後。
望著阿盈的背影,呂品心情複雜。真的不舍得,真的很喜歡,很愛!
生命裏唯一的女人,他想要用生命來善待的女人,怎麽就走不到一起去呢?
或許文博說的對,他的方式不對。所以,終究不能在一起!
房間門口,傅盈接過行李箱:“好了,送到這裏吧。”
“我進去坐坐!”呂品說。
以後隻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合適!”傅盈淡聲。
“有句話我想要對你說!”呂品說。
傅盈心頭陡然一顫,還有什麽要說的呢?
想到曾經他囚禁她的那段時光,甚至數次逼著她拿掉孩子的時光,她一顆震顫的心突然便冷靜了下來。
她開門進去,要說便說吧,她無所畏懼!
呂品跟著走進來。
“說吧,說完了就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吧。”傅盈雙手抱肩。
呂品看緊傅盈:“這些年,你真的過得幸福嗎?”
他望著她的眼睛,不知道自己在期許一個怎樣的答案?
“嗯,很幸福!”傅盈笑得一臉幸福美滿。
孤身一人生下落寶,落寶兩歲以前,父親都沒有消氣,不準她回家,她有什麽可幸福的呢?
可是,與被囚禁的日子比起來,她是幸福的啊!
起碼她自由,起碼她不用擔心孩子會被拿掉。
何況,落寶出生以後,帶給她那麽多驚喜和幸福呢。
再深看傅盈一眼,呂品沉聲說:“阿盈,以前,對不起!”
傅盈心上狠狠一抽,說了不要再去在意的,可是仍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才艱難地笑出來,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都過去了。”
“祝你幸福!”呂品幹澀道。
多麽不情願說出這幾個字,他多希望不管經曆怎樣的變故,她的幸福始終由他來給予。
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很幸福,謝謝!”傅盈禮貌又疏離地微笑。
“晚上鎖好門,注意安全,有事給我電話!”呂品客氣地說。
“好。”傅盈應聲。
就算遇到了事,她又怎麽可能給他打電話?
“我走了,明天早上七點實驗室見!”呂品說。
“嗯。”傅盈應聲。
她心頭發緊,七點,是他們曾經每一天實驗開始的時間。
呂品走了,傅盈一動不動。
直到呂品走了很久,傅盈才淚流滿麵地走出來,望著空蕩蕩的長廊,她哭得越發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