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顧雲生

  顧廷昊離開別墅以後，直奔顧家，他要把手裏撬過來的客戶提供給父親，由顧家來牽製NQ。另外，他還要提醒父親，最近勢頭很猛的江鳥集團值得拉攏。


  他敲開父親的書房。


  書房裏，顧父顧雲生坐在椅子裏看著文件。


  “爸！”顧廷昊喊了一聲。


  顧雲生神色責備：“知道回來了？”


  “抱歉，這段時間一直忙！”顧廷昊解釋。


  “忙著哄女人？”顧雲生盯著兒子看。


  兒子近三十年的人生，一直是按照他設計的軌跡來生活的，學業、事業，一切都按步就班。現在突然結婚了，他有種已經失去對兒子的掌控的感覺。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裏等著兒子回來，等著父子促膝長談。


  顧廷昊道歉：“爸，領證的事情我沒有事先通知您實在是抱歉，但是我結婚確實不是一時衝動。我與柏芊兒認識有三年的時間了，我們互相了解，彼此相愛，我們性格也很合得來，各方麵都很適合對方。”


  “各方麵都很適合？”顧雲生質疑。


  “是的。”顧廷昊篤定的語氣。


  “你了解她嗎？”


  “我很了解！”


  “那你知道她其實並不是柏家的千金嗎？”顧雲生眼神犀利地看向兒子。


  顧廷昊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她並不是柏家的千金！”顧雲生說。


  “這不可能！”


  “柏芊兒在柏家從來不受待見的事情，你知道嗎？”顧雲生又問。


  顧廷昊點頭：“這件事情芊兒與我說過。”


  芊兒很久以前的確與他說過她在柏家不受待見的事情，也因此她才會這樣獨立自主，沒有像一般的千金那樣被養廢。這也恰是他欣賞和喜愛柏芊兒的原因。


  “她不是柏雙良的女兒。”顧雲生說。


  顧廷昊眉頭一擰：“您有什麽依據？”


  顧雲生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檔案袋遞給顧廷昊。


  顧廷昊將裏麵的材料拿出來看，越看眉頭擰得越緊。


  材料顯示，柏芊兒母親是懷孕兩個月以後嫁給柏雙良的，柏雙良相當於喜當爹。為了瞞住這件事情，柏芊兒媽媽生下柏芊兒以後，柏雙良廣而告知，他妻子是早產。


  難怪芊兒在柏家不受待見。


  “看完了？”顧雲生看向兒子。


  顧廷昊點頭：“看完了！”


  “有什麽想法？”顧雲生問。


  “沒有什麽想法！”顧廷昊說。


  “你就不覺得顧家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你娶了柏芊兒會給顧家拖後腿？”顧雲生問。


  顧廷昊脊背挺得筆直：“我還不需要靠女人來鞏固顧家的勢力！”


  顧雲生聲色一厲：“但你娶了一個禍水！”


  顧廷昊聽到父親用禍水來形容芊兒，他眉頭一擰，反駁：“芊兒不是禍水，她性格獨立自主，比很多千金名媛都更有能力！”


  顧雲生冷嗤：“顧廷昊，你知道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麽荒唐事嗎？用顧家的隱性勢力去對付NQ，你還說柏芊兒不是禍水？你敢說調動顧家隱性的勢力不是為了柏芊兒那個女人？”


  “您知道了？”顧廷昊被父親揭穿也不心虛。


  顧雲生冷哼：“接下來你還要做什麽？舉整個顧家之力與NQ叫板？”


  顧廷昊沒有說話。


  顧雲生說：“你知道NQ現在的發展勢頭有多猛嗎？”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把顧家的隱性勢力全部調出來？到時候被NQ盯上了怎麽辦？”顧雲生怒了。


  顧廷昊冷聲：“爸，您也無需妄自菲薄，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媽從二十一歲嫁到顧家來，她就一手撐起顧家的商業，您於十年前退下來以後，和媽一起攜手商業，這些年顧家的商業發展比起陸家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是顧家一直行事低調，才屈居帝都第二豪門。NQ發展勢頭再猛，它始終隻有三年時間，根基能有多深？難道我們顧家還怕了他一個NQ集團？”


  啪——


  顧雲生一掌拍在桌上，實木的書桌被拍得梆地一聲響。


  顧廷昊也不怕，他將一疊材料遞到父親的桌上：“爸，這些是近期從NQ挖過來的客戶。”


  顧雲生擰眉看了兒子一眼，之後拿起文件。


  看了這些文件，他並不欣喜，而是嫌棄的口吻：“這些客戶並非NQ真正的優質客戶，難怪NQ股市並沒有蕭條幾天突然就開始走高。”


  顧廷昊神色淡定：“的確不是NQ的優質客戶，但凡事都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一個非優質客戶對NQ構不成任何影響，五個非優質客戶對NQ也構不成影響，十個呢？二十個呢？沒有任何一家集團所有客戶都是優質客戶。但這些不起眼的客戶，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撬得多了，自然撬動NQ根基。爸，我還是那句話，NQ不過發展三年，雖然勢頭很猛，市值很高，看上去前途一片光明，但根基並不深厚。我們可以趁機對NQ進行瓦解，同時對顧氏進行壯大。此消彼長，高下立見！”


  “你說得輕巧，商場如戰場，商場卻又比戰場更可怕。上了戰場，你起碼知道你的敵人是誰。但是在商場，你在與人交手的時候，你不會知道還有多少敵人蟄伏著，等著坐享漁翁之利。你以為這麽多年為什麽顧氏甘願屈居帝都第二？”


  不等顧廷昊說話，顧雲生繼續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高於岸，流必湍之。正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我們顧氏才一直甘願屈居第二。這樣的位置，進可攻退可守，養精蓄銳，可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爸，你所有的觀點我都認可，但我認為，現在也到了顧氏激進的時候了，隻要伺機搞垮NQ，坐享NQ的優質客戶，顧氏將變得更加強大，屆時將無人可以憾動。集團也好，個人也好，真正實力強大到無人可以憾動的時候，還有什麽好怕的？”


  顧雲生斜睨著兒子，眸底帶著怒氣：“又是為了柏芊兒？”


  “不全是！”顧廷昊說。


  顧雲生怒：“你還說她不是禍水？”


  “她不是禍水！”


  “我不會同意她進顧家的門！”


  “當初你明明沒有反對。”


  “前提是她必須是柏家的千金。”


  “身份有那麽重要？顧家難道還要靠女人上位？”


  “身份就是那麽重要！你以為當初要不是有你太爺爺抗戰將領的身份，我們顧家能有今天？”


  “芊兒懷孕了！”


  “你確定她不會像她媽一樣讓你喜當爹？”顧雲生質問。


  顧廷昊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冷聲說：“孩子是我的！”


  “孩子可以要，柏芊兒不能進顧家的門！”顧雲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