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關於滑雪的故事
傍晚時分,跟拍攝影叫了兩個工作人員協助拍攝。
拍攝地點就選在酒店的會議室,無論是距離還是化妝事宜都比較方便。
因為晚些時候還有其他安排,喬一和顧白兩人進了會議室後匆匆坐下。
“這裏準備了幾個問題,你們可以先看一下做個準備。”工作人員將稿子遞給兩人之後將剩下的時間統統交給了了兩人。
采訪過程很順利,兩人分別回答了稿子上的不鹹不淡的問題之後便向負責的工作人員打著招呼離開了。
出了會議室兩裙是不約而同的向酒店外走去。
“顧白晚點有什麽安排?”經過上次化妝間的工作之後,喬一再度麵對顧白的狀態自然了很多。
顧白拿著手機快速的打著字,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但嘴上卻已經在回複喬一的問題。
“沒什麽其他事,準備去找魏凡。”他。
手指敲打屏幕的聲音傳進喬一的耳朵讓她猶豫了。
她不是個喜歡打斷別饒人,此時的情況來看顧白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因此喬一閉口不言看了看周圍準備向外走去。
“你呢?”顧白卻及時收住手機,偏頭問。
喬一有些突然,一時之間竟不知道什麽來回應。
她遲疑的指了指準備離開的方向。
“工作人員約了我去那邊的滑雪場滑雪。”喬一遲疑著出口。
喬一遲疑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滑雪這件事她不敢在顧白的麵前提起。
她知道的,喬安一是因為滑雪遇上雪崩而死,她也知道約他滑雪那人就是顧白。
她更加清楚,這麽多年來喬安一的死是顧白不願提起的事。
此時,她遲疑著出口心裏在等待著顧白的冷漠。
“是嗎?我跟你一起去吧。”意料之外,顧白回答。
喬一抬頭,滿臉詫異的看向顧白。
“怎麽了?”察覺喬一的驚訝,顧白問。
喬一慌忙回過頭,不知作何回答才好。
怎麽回答呢?
是自己知道這是你的禁區不能觸碰?可自己明知道這一點不還是毫不顧忌的出口了?
“走吧。”就在喬一糾結之時顧白已經走到了她的前麵呼喚。
喬一哦了一聲慌張的跑到顧白身邊。
耳邊隻剩下了風雪聲。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保持著默契的沉默一路向前。
直到,那個不大不的滑雪場出現在麵前。
旅遊業發展起來之後風山專門劃分了一塊平坦地勢建了一個滑雪場,風山漸漸火起來之後滑雪場也成了一個旅遊旺地,此時的滑雪場便聚集了不少的人。
“這麽多人啊。”喬一看著滑雪場上上下下打鬧著的人群感歎。
她是個不喜歡往人多地方湊的人,此時看著滑雪場的人更是有些惆悵。
“是啊,人可真多。”顧白應和著感歎。
“以前來這裏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候還沒有特定的區域規劃,也沒有專門販賣裝備的商店。”顧白又。
兩人所在區域是滑雪場的上方,正好可以將整個滑雪場看得清清楚楚。
喬一為了應和顧白點點頭卻又總覺得顧白的話有哪裏不太對勁。
顧白已經大步往滑雪場的方向走去,喬一一邊思考著一邊想要追上顧白的身影。
“等一下。”喬一終於想了起來連忙叫停。
“怎麽了?”顧白疑惑地轉過頭問道。
“你以前來過這裏?”喬一可算是反應了過來。
顧白點點頭。
“很久之前了,那時候山上還沒住什麽人。”顧白不以為然回答。
山上的風有些大了吹亂了兩人相對著的頭發。
喬一站在顧白的麵前,心中有了一種猜測。
她想要開口問問的,想要問問這是不是自己哥哥去世的那個雪山,想要問問顧白上一次來風山是不是和喬安一一起的。
可那時候的風太大,吹亂的喬一的思緒。
她看著顧白許久之後隻是淡淡的了那麽一句話。
“那你滑雪肯定不錯吧。”喬一。
站在風中的顧白笑了笑點頭。
“那當然了。”他自信地。
“不過,我有個朋友比我更厲害。”他又。
喬一明白,此時顧白口中的那個朋友一定是自己的安一哥哥,可她不敢張口問。
她甚至不敢從顧白的口中聽到關於喬安一的故事。
那時候,喬一才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來到顧白的身邊是用自己的喜歡溫暖那個在喬安一陰霾之下的顧白,實際上卻正好相反。
她之所以想要靠近顧白是因為自己想要在顧白的身上得到溫暖。
顧白的身上,有她所不知道的喬安一,也有她所期望的溫暖。
此時,她慫了。
她一直極力的美化著喬安一在自己心裏的形象,一直平靜的接受著喬安一的離開。
可她站在顧白麵前的時候才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根本不是坦然麵對而是在極力逃避。
逃避著關於喬安一的點點滴滴。
她可以坦然的安慰所有因為喬安一去世而悲贍人,哪怕是孟阿姨她也可以。
可喬一唯獨沒辦法安慰自己。
喬安一的死,她是不能接受的,但喬安一的死她是冷靜的。
這樣的情況可以表達為她寬慰那些悲贍人節哀順變甚至可以平靜的講起喬安一卻再不想聽到別人提起這個人不願有人在他麵前講述喬安一以前的任何事情。
比如此時,她害怕顧白向她介紹起喬安一。
她本不願意顧白在此時提起喬安一種種的,甚至連風山之上她也排斥起來考慮著怎麽離開。
可她看向顧白的時候卻改了主意。
沒什麽原因的,隻是因為看見顧白被風吹亂的發型以及眼睛裏漸漸消失的光點。
“是金朝嗎?”喬一問。
就連喬一自己也驚訝於此時竟然主動向顧白打開了話匣。
風中,顧白偏過頭看向喬一。
“看來你功課做得不少啊。”能拉出卡農顧白並不驚訝從喬一的嘴裏聽見這個名字,顧白隻是盡量用打趣的語氣掩飾自己的悲傷。
“我上一次來這裏滑雪就是和他一起來的。”顧白在風中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