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簾沒動。湛廉時也沒再說。
空氣裏流動著異樣的因子。
林簾走過去,站到他麵前。
湛廉時交疊的腿鬆開,落在地上,浴袍隨著他的動作敞開了些,露出他胸前的腹肌和兩條勻稱的大腿。
他眼簾半垂,抖了抖煙灰,“跪下。”
林簾身體僵硬。
湛廉時終於抬頭看她,“不是說談判?做了,李梅就送回去。”
他冷嗓淡漠,似剛剛的冷厲不曾有過。
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林簾手指掐緊,看著他,眼裏有了笑,“不嫌我髒?”
湛廉時視線落在她唇上,“這,韓在行沒用過。”
林簾的臉煞白。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坐在她麵前的人不是湛廉時,而是一個魔鬼。
一個沒有血,沒有肉,沒有心的魔鬼。
“不願意?”
“……”
“不願意那就出去。”
林簾嘴角扯了扯,努力讓自己扯出一抹笑,“你這麽做,你未婚妻知道嗎?”
湛廉時眯眸看著她,那眼裏的黑染上了白色煙霧,一切都看著不真實。
林簾看著這樣的一雙眼睛,心在呐喊。
湛廉時,你不是愛劉妗嗎?
你愛劉妗你和別的女人做這種事,那還是什麽愛?
還是在你湛廉時的眼裏,愛隻是心,不是身?
手機鈴聲響起,林簾僵硬的身子動了下,掏出手機。
韓在行的電話。
她的心一下疼了。
他來了。
他沒看見她,著急了。
在行……
湛廉時看著林簾眼裏一瞬間浮起的痛苦,掐滅煙,“三秒,做,就跪下,不做,滾。”
林簾指甲一瞬掐進掌心。
“你這交易不公平。”
冷眸睨著她,“在我湛廉時這,沒有公平可言。”
“……”
指甲寸寸入肉,可林簾感覺不到一點痛。
因為有些疼已經超過了這個疼。
她低頭,看著湛廉時呈九十度垂直的雙腿,閉眼,緩緩跪下……
韓在行終於打通林簾的電話。
可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沒有人接,為什麽?
林簾,你是不是出事了?
韓在行跑的更快了,在每一層樓每一個房間敲門。
終於,他來到湛廉時那一層樓。
他跑過拐角,一下停住。
前方站著四個人,為首一個人是付乘,他身後跟著兩個黑西裝保鏢,而他麵前站著一個戴著鴨舌帽,拿著相機的記者。
記者正把相機給他。
韓在行跑過去,一把搶走相機,點開記者拍的照片。
很快,他看見站著門口的林簾,以及,站在門內穿著浴袍的湛廉時。
他手裏的相機啪的掉地上。
“林簾在哪?”
韓在行揪起記者的衣領,眼睛赤紅。
記者被他這樣子嚇到了,“韓……韓先生……”
付乘皺眉,對兩個保鏢示意。
很快保鏢抓住韓在行。
韓在行甩開保鏢,可記者還是跑了。
“站住!你給我站住!”
韓在行跟著記者跑,但保鏢比他更快,再次抓住他。
韓在行大吼,“你們給我放開!”
付乘走過來,看著他,“韓少爺,時間很晚了,我讓人把你送回酒店。”
看見付乘,韓在行大胯一步,揪住付乘衣領,“林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