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嬌氣包24
“什麽條件。”青父並不認為他身上有什麽價值能被肖總看上。
以至於他失去了氣度,問得有些可憐,麵部因為過於激動,僵化了表情。
問完之後,青父努力地表現出鎮定模樣,“你說,隻要能夠讓這個家庭平靜下來,哪怕是再多的錢,我也願意。”
小輝視線瞥向青父那張老實的臉,搖搖頭,“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簽署一份東西。”
“什麽東西。”
小輝掏出的手機,上麵寫著親子斷絕書。
“隻要你簽下這份東西,我不光不追究她們的責任,我還可以給你們一筆錢,隻要你們承諾永遠不會出現在我們麵前。”
青父錯愕,“你這是要我賣女兒嗎?”
現代社會,哪有賣女兒這條說法。他家雖然不富裕,也不至於對阿九這麽狠心,他不明白小輝的用意。
小輝調侃道,“你今日來不就是為她們做說客嗎?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她們,阿九就注定被拋棄,你沒養過她多少年,為何不能放棄給大家彼此成全的機會?”
他要的是青家這群人永遠都不會帶給阿九傷害,兒時的傷害,他報複的差不多,剩下的餘生就讓他們自作自滅。
青父:“……”
阿九回來的時候的,青父已經不在,而小輝的心情特別好。
她簡直不敢相信小輝能力這麽高,激動問道,“他呢?”
“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
“為什麽?”
小輝遞給了她一份協議,上麵赫然寫著承諾書,大概內容是青家同意與她斷絕一切來往,並且從此不再以任何形式打擾到她的生活。
“之前進來穿正裝的兩人就是公證人員。”
協議必須有律師或者公正陪同才能具有法律效應。
阿九隱約感覺她步入了小輝的圈套,白紙黑字的簽名赫然已經落下,後悔都沒有辦法。
“小九。”小輝喊著她,眼睜睜的看著她跑了出去。
阿九攔住了青父,“你給我站住。”
青父的雙眼紅撲撲的,不想去看阿九的表情,態度有些僵硬,裝作陌生般的道,“你回去吧,青穎。”
他喊著她以前的名字,知道她改了名字叫做肖九,成為有錢人的妹妹,他也沒想到她會過的比她們還好。
知曉她過的很好就可以了,這是天下做父母的一份愛心,簽字時,青父想了很多,如果他不簽字,妻子要進監獄,女兒過的也不好,他和阿九有多年的戒備,何必要強求一家人完整的在一起。
青父的良心終究是不安,從口袋中掏出一遝錢,遞給了阿九,“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麵,拿去花吧。”
“我不是要錢的,也不會在你家要飯,我就想問你為什麽要放棄我?”
阿九很想知道原因。
她沒有不甘心,這些年不去找她們就是想要過一條屬於自己人生的路,她們出現在她的世界,輕描淡笑地又離開,她是不會痛嗎?
說實話,阿九起初是有些恨意的。
看到青父這般懦弱的性格來,她又恨不起來,她也不清楚為何她會追上他,但絕對不是為了要錢,她自己也能掙錢,她要的跟原身一個,一個拋棄她的理由。
“我沒有拋棄你,隻是這輩子你我父女緣分太淺了,從小時候起,我就跟你母親吵架,等你丟了,我才真正意味到你的重要性,可生活總是要繼續,我不能因為丟了如今的生活,而且你跟著我就真的好嗎?”
阿九望著他,“那你是為了錢,還是為了我。”
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區別。
被咄咄逼問的青父苦笑,“沒區別了,反正我都都是個失敗者。”
阿九:“……”
“希望你以後過得比我好,孩子。”
“我會的。”阿九點點頭,她會努力活的比她們都好,這些拋棄她的人,才不值得她掉眼淚。
小輝注意到她哭紅的眼睛,原本頗好的心情,也鬱悶,“你在怪我多管閑事嗎?”
“沒有,我隻是有些難受,總是被拋棄的那個人是我。我沒想過報複她們,是因為我覺得上輩子的恩怨不應該欠道下輩子來,誰想到我越是善良就越是失去的越多。”
難道她單純錯了嗎?
阿九開始產生了自我懷疑,作為一個狐狸精在她成長的路上比別人順利很多,而這個快穿任務恰恰是她薄弱的一麵,她沒有太多複雜經曆就會上當受騙,她以一顆純粹的心看待這個世界,可這個世界卻從不善待過她。
她迷茫了,恰如她經曆這個世界的修煉有些遲緩。
“看著我的眼睛。”
小輝嗓音低沉,黑色的眸子看著阿九。
阿九愣了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映在他眼中的倒映出她此時發愣的模樣,看起來傻乎乎的,若是有狐狸尾巴恐怕都翹上了天。
如此近的距離,小輝一字一句:“你沒有錯,這不怪你。你不願意動手,我幫你,為的就是結束這難受的情感,作為親人,有的人可能真的不適合做親人,你生父人是不錯,對人溫和,而且對妻子好,這都是建議在上一份感情失敗和你走失的情況之前發生的改變。”
“青家一家人,他願意做一個自欺欺人的騙人鬼就讓他做去,沒必要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阿九不自然地想要挪過視線,她的頭發都快要被小輝摸掉,最近一段時間深刻感受到掉發的危險性,臉不知道什麽時候紅起來,她以為是空氣太熱。
手做扇子扇了起來,“我知道了,太熱了,我去開下窗戶。”
小輝注意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傷感情緒,但他並沒有揭穿,反而告訴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語氣鄭重其事,
“我父親死後我才知道,卻沒能為他送葬,就是因為承受不起失去他的勇氣,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拖累他,他臨死前也是怕拖累我,等死了以後我還沒去好好看他,不是我不想他,而是我一看到他的照片就想著那如同畜生的幾年,我……”
“我懂。”正因為這樣她們才相遇,報團取暖,想象如同家人一人生活。
小輝聽著她有些哽咽的聲音,隻覺得他算計的太凶,鼻腔中滿是酸意,竟連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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