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這塊風水寶地我很滿意
“老板，來兩串魚丸。”
“好嘞，兩串魚丸，給！”
牧唐付了1個一兩的硬幣，一手抓著一串個大量足的魚丸，邊吃便走。
此時已經快要夜裏十一點了，可是大街巷上卻半點沒有深夜該有的樣子。道路上人來車往，路邊大排檔夜宵攤生意火爆，一副繁華、熱鬧的景象。
對牧唐來，路邊攤的魚丸串子味道實在不怎麽樣，然而既然是路邊攤，那吃的就不是味道，而是一種愉快心情，一份悠然愜意。
走在人群中，吃著魚丸串，欣賞夜景色，人世繁華、喜怒哀樂盡收眼底，這一刻的感覺很不賴。
“哇！哇哇哇！媽媽，我要媽媽！！”
一聲稚童的哭喊打破了牧唐的怡然自得，他循聲望去，就在街對麵的人流之中看到一個女孩，四五歲的模樣，抱著一個粉紅色馬布娃娃，正哭的厲害。
走過路過的行人當然聽到了女孩的哭聲，隻不過頂多就是看看，然後就走了，沒有人上前去管女孩。倒是有一個男青年想走上前去，卻給他的女伴了拉走了。
“要你多管什麽閑事？”
牧唐的聽力那是極好的，就算是吵鬧的街道，隔著一條街，他也能聽到那個女人的抱怨。那個男青年倒也深諳“三從四德”，一切以老婆為綱。
牧唐穿過街道，來到女孩麵前，蹲下身子：“美女，你的媽媽呢？”
女童現在明顯處於無法正常交流的狀態，一個勁的哭喊要媽媽。
牧唐也不去抱她，而是丟掉一串魚丸，將手上沾上的油漬擦拭幹淨，將手伸到她麵前，“美女別哭了，再哭你的紅馬也要哭了。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找媽媽！我要媽媽！”
牧唐以“紅馬”作為切入點的話起了一點作用，那女童看了一眼懷裏的粉紅色馬偶，這一分神，也就不哭鬧了，然後就滿是求助、渴望的看著牧唐，跟著就把另一支手放在牧唐的大手裏。
牧唐笑道：“走，找媽媽咯！”
現在女孩情緒波動劇烈，心神不寧，肯定問不出什麽來，先帶她在周圍轉轉，散散心，等心神寧靜下來，恐怕才能正常交流。
卻不想，牧唐正要邁出第二步，一個中年婦女突然走了上來，劈頭就嗬斥牧唐：“你站住。你是什麽人，你要帶她去哪裏？！”
牧唐看了她一眼，但見她身材臃腫，麵目含戾。而隨著她的一聲嗬斥，周圍的行人也望了過來，有人甚至停下了腳步。
牧唐問道：“你是？”
臃腫婦女道：“我問你是什麽人，你還來問我是誰。你，你要帶這個女孩去哪裏？不清楚你就別想走！”
周圍有人道：“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我也是路過……”
“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對啊！聽這邊騙子和人販子非常猖獗……”
“你看那個人，穿的一身黑，還戴頂黑帽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聽了周圍一群無聊混賬的議論，牧唐白眼直翻。
女孩顯然被嚇到了，下意識的就躲到了牧唐的屁股後麵，顯然相比於其他人，還是這個“大哥哥”讓她更有安全感。
“乖啊，別怕，大哥哥會保護你的。”牧唐晃了晃她的手，另一串魚丸子也丟了，順手掏出電話來。
臃腫婦女立即指著他大叫道：“你要幹什麽？！還想叫同夥是不是！？”
牧唐翻了翻白眼，“我的同夥是警察。把他們喊過來，有問題嗎？”完他就撥打報警熱線199。
圍觀眾們一聽叫警察，立馬就不話了。對嘛，就應該叫警察！這樣子的話，這個黑衣服黑帽子的人應該不是人販子。
突然，一個氣勢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讓開，讓開！都聚在這裏幹什麽？”
四個人擠入，赫然是四個穿著警服的警察！這邊剛報警，那邊就來了四個警察，這倒是巧了。眾人雖覺得巧，但也鬆了口氣，警察來了，就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牧唐的報警電話也剛剛接通，看到有警察進來，一般人這個時候通常都會掛了，畢竟警察都來了，還報警幹什麽？可牧唐顯然不是一般人，他了句“請稍等”，便對走上前來的四名警察道：“你好，請出示你們的警察證！”
“……”
“……”
四個警察都還沒開口，乍聽牧唐要他們出示警察證，立即就愣住了。好幾秒，其中一個年長的警察笑道：“夥子，我們都還沒開始詢問調查，你就要我們出示警察證。怎麽，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們是假警察？”
牧唐吸了吸鼻子，掃了眼前四個警察一眼，笑道：“萬一是呢？”
“嗬，子，你很拽啊！”另一個年輕警察笑道。
年長警察擺擺手，就從上衣口袋抽出警察證遞給牧唐，“既然搞得這麽正式，那也麻煩你把證件拿出來。”
牧唐用耳朵和肩膀夾住電話，單手打開對方的警察證，並通過報警熱線求證了一下，結果警察證是真的，隨即取出自己的身份證遞過去，同時明情況：“這位女孩和她媽媽走散了。我正準備帶她找媽媽。不過很明顯這位大嬸把我當成了人販子。未免不必要的誤會，我正準備報警。你們來了正好。”
周震，也就是那個年長警察，核對了牧唐的身份證真偽，確認他沒有案底，便將身份證返還，道：“你的處理方式是正確的。隻不過你不應該自己帶她去找媽媽，而應該立即報警，由警察來處理。以免延誤了找人的機會。”
牧唐點點頭，“嗯，這是我的疏忽。”
這時候那個臃腫婦女看了牧唐一樣，道：“既然警察來了，那我就放心了。兄弟你不要怨我啊。我也是一片好心。”
“怎麽會？”
周震道：“好了，孩子交給我們吧。之後我們會負責幫她找到媽媽的。”
牧唐卻道：“還是先去最近的警察局錄份口供吧。或許這孩子的媽媽現在就在警察局也不一定。畢竟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最先想到的可能就是找警察。”
年輕警察皺眉道：“哪用得著這麽麻煩？我們可是很忙的。你把孩子交給我們就行了。其他的就用不著你操心了。”著就要走過去抱女孩。
牧唐伸手攔住他，沉聲道：“還是去錄一份口供吧！”
“我你……”
周震看著牧唐，見他是認真的，便道：“行吧。反正我們也差不多要回趟警局換班。按照章程，也是該做份筆錄。”
牧唐道：“那麽這位大嬸是不是也應該一起去？畢竟她也算是案件相關人。”
臃腫婦女正準備走人，一聽這話，驚道：“什麽？我也要去做筆錄？憑什麽？我可不去，這麽晚了，我還要回去休息呢。”著轉身就走。
牧唐看著周震，後者咳嗽一聲，道：“這位大姐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用不了多久，很快的。”
“這……好吧。”臃腫婦女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並看了牧唐一樣，心裏顯然非常不滿。
隨著四個警察帶著牧唐三人離開，人群自行散去。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不過是湊熱鬧的。
夜市繁華迷人眼！
……
……
一輛吉普警車行駛在馬路上。
在熱鬧的城市也會有冷清的地方。此刻，這輛吉普警車所行駛的馬路就非常的冷清，路邊的路燈也有的一閃一閃，有的幹脆熄滅了。
用周震的話來，這邊是“待開發區”。嗯，待開發區嘛，當然冷清了，這麽似乎也很合理。
路麵並不平坦，車子有些晃蕩。牧唐抱著女孩，她已經睡著了，睡的很深很沉。
“周警官，這邊販賣婦女兒童的行情怎麽樣？”牧唐看著窗外的一閃一閃的路燈，問道。
周震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嗬嗬，好奇嘛。”
之前那個話挺多的年輕警察道：“你的好奇心太重了。竟敢當著警察的麵問人口買賣的行情，你是腦子燒糊塗了吧？還是你想要入行？”
牧唐道：“你笑了。我的職業前途和錢途都很遠大。人口買賣這種低級行當我可看不上。”
“喲嗬！口氣不。那你倒是，你是幹什麽的？”那年輕警察陰陽怪氣的。
牧唐道：“廚師。”
周震道：“廚師啊？那還真是個高薪職業。”
牧唐補充道：“而且永不失業。看，路上無聊，聊聊算是解悶嘛。聽人販子在這邊挺猖獗的。連我這個穿黑衣服的走在街上都被誤認為人販子，我多冤啊？”
“是挺冤的。行情的話，看具體情況吧。通常一個六歲上下的孩子，可以賣到二十多萬。大人要便宜許多，長得好看就加高。唉，雖家醜不可外揚，可都已經這樣了。漁港鎮這些年開始大力發展旅遊，大量的外地遊客和不法分子都匯集到這邊，導致這邊的治安一年不如一年。我們這些警察的壓力很大啊。一方麵要承受上上下下的詰難斥責，另一方麵還得兢兢業業的履行職責。”
牧唐道：“壓力是挺大的……對了，你們警察一個月拿多少工資啊？”
那年輕警察道：“比不了你們這些端金飯碗的，到手能有五千兩就謝謝地謝聖母了。累死累活就拿那麽點錢，要不是得養家糊口，老子早脫了這身皮了。現在在路邊擺個攤都能月入過萬，活的瀟瀟灑灑。哪像我們？”
那臃腫婦女也插了一嘴，卻都是一些恭維警察的話，什麽，你們有政府養著啊，還有六險一金，有各種福利補貼，還特有麵子，之類的，然後就開始大吐苦水，自己如何如何，家裏又如何如何困難。
如此，另外兩個警察就有話了，各種訴苦，好好的聊，就這樣歪成了訴苦大會了。
牧唐感歎一聲：“都不容易啊……”然後慢慢悠悠的，“所以啊，大家日子這麽難過，都是那些外來遊客害得，這麽多人，賣掉一些也沒什麽嘛，還可以賺點外快，補貼家用，改善生活。周警官，你是不是啊？”
嗤！！！
一個猛刹車，車子停了下來，車裏眾人都在慣性的作用下狠狠的往前一撲。那個臃腫婦女還撞在了前麵椅子的靠背上，疼的她直叫喚。可很快她就閉嘴了，因為她已經感受到，車內的氛圍……非常詭異！
靜！
安靜的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能夠聽到。
好幾秒過後，周震的聲音響起，“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牧唐看向窗外，這裏已經是荒郊野外了，道：“這就是你們給我選的風水寶地？嗯，不錯，有山有水，我很滿意。”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