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早就不愛了！
我還從未進過裝修這麽奢華的房子，隻是玄關鞋櫃上的那青花瓷花瓶，便已經看起來價值不菲了。
“那時我們相識第十天時，我送給她的紀念品，是從一家拍賣公司拍賣來的，花了我足足三十萬。”韓複白意識到我的目光，用輕緩語氣對我說。
“你們連認識十天也有紀念日？”我有些無語，這戀愛的腐臭味道幾乎要撲麵而來了。
當然，這也可以從某個角度看得出胡瑞當時的貪婪程度。
“二十天的時候也有。”從韓複白的目光來看，他應該是斷定我大驚小怪：“那天我送了他一輛新款的法拉利跑車。”
我咋舌，相比之下，韓複白給我從女裝店買下全部女裝，簡直就是微不足道了。
我是知道韓複白生前挺有錢，也沒想到有錢到這種程度啊！被一個女人迷得團團轉，真不知道哪裏來的智商賺到那麽多錢的。
胡瑞顯然意識到有人進門來。
啪嗒一聲，客廳的燈亮起來，同時也照亮玄關位置，也自然照亮我跟韓複白的麵龐。
“是你們……”胡瑞顯然還記得韓複白，頃刻間被恐懼籠罩，緊皺著眉頭，嘴唇微微發抖。
“你聽我說。”我試圖解釋一番，打算將這場殺戮轉化成為一場談判也或者是對過去的回憶。
可胡瑞根本不打算聽我的勸，在意識到韓複白是什麽人時，立刻轉身，撲向客廳靠近電視牆的那麵矮桌上的座機。或許是想報警吧！
韓複白的速度更遠，我隻是覺得麵前畫麵一晃，他依然衝到韓瑞麵前，單手扼住她的咽喉，同時五指收攏，手指之下發出咯咯咯響聲，那聲音聽上去有些瘮人，好像是脖頸子要斷裂的節奏。
“韓複白！”我怒喝一聲。
可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有救人的想法，也沒有救人的能力。
韓複白隻需要稍微動動意念，我就立刻進入到全身不能動的狀態。
胡瑞同時也聽到我的喊聲，猛然瞪大了眸子。
那日在墓地前偷襲韓複白時，雖然我也喊過他的名字，但那日風大，情況又十分混亂，完全不似在這豪華別墅中的靜謐環境，她那時沒聽清，這時卻是清晰傳入她耳中。
她掙紮，從唇齒之間冒出幾個字來：“你……複白……”
這種略顯親密的稱呼，讓我見到韓複白的麵孔稍微緩和下來，緊勒著的五指也稍微放鬆，讓胡瑞有喘息的機會。
我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了下，畢竟看起來似乎是有拖延時間的可能。
我急急走近前，抓住韓複白手臂，緊盯著他說：“韓複白，你先放開她，你從前不是對我說，你不想殺她的麽？”
“你……是複白？你沒死嗎？”胡瑞用盡全力說這話，同時她的眼眶泛了紅，我甚至從中見到瑩瑩淚花。
韓複白五指又是鬆了幾度。
“我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化作了厲鬼的韓複白！”他惡狠狠開口，說完後切齒。
“厲……厲鬼？”胡瑞難以置信說。
在那場惡鬥的後半段前，胡瑞早已經昏迷過去，並未見到那一係列超自然現場，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在惡鬥開始之前，阿一對胡瑞進行了某種程度的心理引導，讓她在整個過程中人都是混混沌沌的，因而甚至可以說，那段記憶對她來說是模糊的。
因而此刻聽到“厲鬼”兩個字時，她才會流露出如此驚愕以及難以置信的神色。
韓複白猛然前推，我想要拉住他，可我跟他的力氣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他當即將胡瑞的身子重重推撞在牆壁上，發出沉悶響聲，我甚至感覺到天花板都被震到劇烈晃了晃。
“你知不知道成為厲鬼是一種什麽感覺麽？”韓複白麵龐挨近胡瑞，幾乎是一字一頓說：“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立刻把你送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到時候，你就可親身感受我所經曆的一切！”
“韓複白！就算你殺了她，她也不一定會變成鬼的！”死亡後意識轉成鬼魂，是有很多客觀條件的，在我看來，胡瑞的心裏並不強大，這類人縱然是被殺，隻怕也很難化作厲鬼。
“你不是複白！如果你真的是他，根本不會殺我！”胡瑞卻在我的話音落下後即可大聲反駁：“複白很愛我，他是絕對不舍得殺我的！”
這種話，讓我愕然，這女人的確是蜜汁自信。
她分明是親自將韓複白逼上絕境，卻還有這自信認定他仍舊愛她。
韓複白冷笑說：“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我還愛著你？你應該很清楚，我是被你一步步逼上跳樓的絕境，這些你難道全都拋諸腦後了麽！”
話說到最後，尤其是“拋諸腦後”四個字時，已然是咬牙切齒。
“複白曾經對我說，他願意為我去死！他跳樓，也不過是履行了當日的承諾而已！”胡瑞似乎是怕急了，說這種幾乎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
我瞬間感覺這女人的奇葩程度已經超乎常人想象！
還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覺得韓複白執意要殺掉她，似乎還蠻正確的。
“你不相信我是韓複白？”韓複白氣極反笑，隻是那笑容太過冰冷：“好，讓我來告訴你……”
之後他如數家珍的將與胡瑞這女人交往的過程敘述出來。
那個過程讓我驚訝到合不攏嘴，兩人交往幾個月期間，韓複白在她身上所花的錢已經超過一千萬，日均三十幾萬！那可是韓複白自創業以來所有的積蓄。
如果不是胡瑞那逐漸蒼白的臉色驗證了這一切，我幾乎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一時間，我心中對韓複白的惋惜已然超過了對胡瑞的同情。
“你……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胡瑞愕然開口，緊皺眉頭緊盯韓複白。
“我就是韓複白。”韓複白咧開嘴角，那笑容森森，如同野獸一般。
“你……”胡瑞終於相信了這一切，麵頰上自然是毫無血色的了：“你不能這麽對我，你還愛著我，這……這隻不過是因愛生恨，你殺了我，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
這種程度的話，也讓我相信這女人的確應該是去看心理醫生的。
韓複白的臉色越發難看，我生怕下一秒鍾他就會發力，當即擰斷胡瑞的咽喉。
“胡瑞！你逼死韓複白，心中不是也有愧疚的麽？現在他就站在你麵前，你趕快跟他道歉啊！得到他的原諒，你也自然能夠跨過你自己的心理障礙了！”我搶著開口，盡管知道韓複白原諒她的概率不大，但這樣說至少可以稍微緩解一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胡瑞搖著頭，好像著了魔一樣說：“複白不會殺我，他還愛著我，他不可能殺我，他還愛著我……”
這種念念碎的狀態，讓我恨不得給她一記重重耳光，讓她好對自己有個清醒的認識。
“我早已經不愛你了。”韓複白冷聲開口。
這句話讓胡瑞那喃喃自語的嗓音戛然而止，似乎是遭受到了精神上的暴擊，瞪大了眸子，顯得不知所措，足足十幾秒鍾之後，才說：“不……不可能，你是在騙我，你根本是在騙我！”
“我有什麽必要騙你？”韓複白嘴角勾起，浮現起這抹微笑時，不再那麽冰冷：“不妨告訴你，我愛上了一個新的女人，她要比你漂亮百倍，也比你優秀百倍。你剛才說我會後悔，的確是這樣，我最後悔的就是沒能在生前認識她。”
這話說的我一頭霧水，心裏莫名有些異樣滋味。
“不……不可能！她根本不存在，你是為了刺激我，故意虛擬這樣的人物來，你是在胡說八道！”胡瑞的精神更加受到刺激，瞪大眸子猛烈搖著頭。
“她存在，現在就站在你麵前。”韓複白切下口齒，嘿嘿一笑。
我整個人都是懵逼的，明明是來打個醬油而已，卻被迫變成了第三者插足的角色。
胡瑞的目光逐漸轉移到我麵頰上，也立刻流露出憤憤神色。
“韓複白，你胡說什麽！”我皺眉，惱羞成怒，大聲斥責：“我跟你是仇人關係，你是綁架了我！你怎麽可以……”
我這兒話沒說完，韓複白猛然捉住我的後腦勺，將我拉至麵前，而後低頭，冰冷如冰塊兒般的嘴唇頃刻之間貼在我嘴唇之上。
我愣住，那種感覺好像是在喝一杯放多了冰塊兒的冰鎮可樂，甚至就連那種微微甜味，也是真實存在著的。
那一刻，我的心幾乎停掉，因為我感覺不到韓複白的心跳，因而便連自己的心跳也跟他同步了。
親吻持續了幾秒鍾，他才放開我，不顧一臉懵逼的我，轉而望向胡瑞說：“現在你看清楚了？她才是我真正愛著的人。”
他說這話時，沒有絲毫的眉飛色舞，甚至是有些悲愴的感覺。
話說完，不待胡瑞回話，他收攏五指，旋即那女人的喉嚨發出哢吧一聲脆響。
“不要！”我反應過來喊出聲。
可畢竟是晚了，胡瑞的腦袋一偏，癱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