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唯一證據不靠譜!
我醒來時,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周圍一片都是白色,我在遲疑幾秒鍾後,知道是在醫院病房。我抬起眸子,見到趴在病床邊兒上熟睡的阿一。
他一定是在這裏陪了我很久,才會經不住困乏睡著過去。他也受了傷,腦門兒上纏了繃帶。我忍不住心動,抬起手去輕撫他的麵龐,大概是我手指太過冰冷,才剛剛觸及到他肌膚,他立刻睜開雙眼。
他目光清澈,見到我,嘴角微微抬起。
“阿幀,你醒了?那就好,會很疼的吧?”他盯著我,麵露心疼味道。
痛是很痛的了,不過為了不讓他擔心,我還是搖了搖頭。
我是趴在病床上的,側過麵頰來望著他,半邊麵頰被枕頭壓扁了。這樣說話,口水就很容易被擠出來。
“如果疼得厲害,就跟我說。醫生跟我說,如果實在疼的受不了,可以注射一些的止痛藥物。”這次換做是阿一輕撫我麵頰,雙眸中透出關切。
我點點頭,心想止痛類的藥物,還是盡量少些使用。
但那一刻,昏迷前的記憶開始好像電影畫麵般從我腦海中晃過。
我心裏打了個緊,抿唇之後問:“阿一,胡俊國……怎麽樣了?”
“他被抓了,在你昏迷之後。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很多。”阿一讚揚我,嘴角微微上挑。
可切斷活生生一個人胳膊的陰影,始終是在我腦海當中揮之不去,顯然神色也是黯然著的:“他還活著吧?”
“活著。”阿一篤定道,稍微遲疑一下又說:“雖然沒了一隻胳膊,失血過多,但已經搶救過來,被警方控製起來。你知道哪個部門來負責這案子的麽?”
“雜物科。”我幾乎是不假思索開口。
阿一盯著我點了點頭說:“隨便表麵上是連環殺人案,可聯係最近發生的係列事件,警局還是同意雜物科參與進來。”
“連環殺人案的話……證據找到了麽?”我趴著,腦袋總是偏向一邊,不得不說有些累脖子,於是抬抬腦袋。
阿一兩個手指捏住嘴巴,思量了好一陣子。好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將這件事描述給我聽。
就算是用腳趾頭想想看,也知道那個密道密室裏一定是極其恐怖。
“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這麽說,自然是催促著阿一。
阿一點頭,緩緩描述出那個畫麵來。
他說凶殺現場是在那房子裏壁掛電視機後麵的密室裏,初步調查,死者足有十幾個人,當然也包括原本那房子的主人,一家三口最早被殺,隻剩下骨頭而已。其他死者也被肢解,骨頭被做成各種雕刻品,擺放在密室各個角落。從骨頭上剃下的皮肉,統統被放在一台擺放在密室角落的電冰箱裏,隻是皮肉混雜一處,早已然分不清誰是誰。更直接的證據,是被用包裝盒整整齊齊包裝起來的死者頭顱。胡俊國用特殊手法風幹過死者頭顱,又用生日禮物包裝盒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打包起來,摞在角落。
阿一對我說,他進那密室的第一感覺是,這裏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難以想象,那些被害人在這密室裏究竟經曆了什麽樣的痛苦。
“那……”我聽完之後,可以說很震驚了,故作鎮定說:“那你查到跟幕後黑手有關的消息了麽?”
阿一搖頭,抿唇後說:“我盡力找了,除了發現幾個紅桃木劍之外,沒有其他發現。紅桃木劍我交給了雜物科去調查,或許會有所發現吧。”
“我們的調查,就此結束?”在這一刻我忽發現,阿一那滿腔怒火好像頃刻之間被抽空了一般。如果是在兩天前,縱然隻是幾把桃木劍,他也一定會揪著不放,死死調查下去:“雜物科未必能查出什麽。”
畢竟公事機關嘛,總不會盡全力去調查了。
“阿幀,之前我們做出的猜測,有一點得到了印證。”阿一神色輕鬆說。
我有些意外:“哪一點?”
“媽媽在施法對付幕後黑手時,用盡全力,反傷了幕後黑手,這便是在那之後,幕後黑手沒有再次發動古巫術的原因所在。”阿一勾勒嘴角,露出淡淡微笑。
“你怎麽知道……林阿姨醒了?”我說這話時,不能說不興奮。
阿一點點頭,鬆口氣說:“昨晚從重症監護室移送到普通病房,夜裏十二點時清醒過來,雖然看起來還是很虛弱,但已經神誌清醒,跟我簡單聊了幾句。”
“我去看望林阿姨。”我迫不及待,因為心中有很多疑問。
阿一卻是按住我肩膀,強迫重新趴下來:“你現在還很虛弱,等養好傷後,再去看望媽媽。”
剛才我掙紮起身的動作有些太猛了,牽扯到後背傷口,這時候已經疼出一身冷汗,也不得不重新趴下來。
“可以嗎?我還是把醫生叫過來幫你注射止疼藥物吧.”大概我臉色是很蒼白的,讓阿一有些擔心,自然是起身要去叫醫生。
我拉住他,搖搖頭說:“不用了,雖然疼,但還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阿一看我一眼,點了點頭又關切說:“你可別硬撐著,雖然止痛藥物可能會有些副作用,可總好過你疼痛難忍。而且,可能不久之後,你還要接受警方的盤問。”
“警方?”我皺眉,心裏隱隱有些不爽。
被盤問什麽的,畢竟是我最不喜歡的環節。
“警方要求醫院方在你醒來之後立刻與他們取得聯係,不管是靈異事件還是普通連環殺人,在市民中都引起很大轟動,警方重視是正常的。”阿一察覺到我的不爽,輕拍我手背說:“我把能說的都已經跟警察說完了。你隻需要隨便應付就好。”
“是雜物科的人來盤問?”我比較關心即將麵對的人是誰。
“嗯。盤問你的人,應該是安亭。這應該也是出於人性考慮,畢竟大家都知道,你跟安亭的關係不錯。”阿一用安慰口吻說。
我鬆口氣,是安亭的話,還勉強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