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推理就是要豁然開朗!
從老奶奶家中離開,我們回到車上。
此刻已經接近傍晚,這一整天,也並非是毫無收獲,但夜晚畢竟不方便調查,便也就驅車回醫院去。
路上我見阿一愁眉不展,是在冥思苦想,大概想要從這些雜亂的信息當中縷出一條明確的線索來。
“那位老奶奶說胡俊國經常去車展,他會不會適生從事汽車銷售員之類的職業?”我嚐試著推理,雖然不太擅長,但能給阿一提供一點思考的方向,那也是極好的:“也有可能是汽車維修人員,說不定是哪個品牌車子的售後維護人員呢!不是每次車展都有這樣的人,穿著藍色製服,看上去很專業的樣子……”
“這些的確都有可能。”阿一輕聲開口:“可這些職業,都沒辦法跟那些受害者聯係起來。根據我們調查,受害者都是正值壯年的人,並且失蹤之前,也都是去購物路上。在光天化日大街上,劫走一個成年男子,這根本不是件簡單的事。”
我也冥思苦想一番,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還是幹脆保持沉默,這種搞腦子的事,還是交給阿一吧。
醫院裏,林阿姨仍舊在重症監護室中,我詢問過醫生,醫生說暫時還沒有太大變化。
沒有變化,或許也是個好消息,至少沒有朝惡變發展。林阿姨是我見過意誌力最強的女人,我想她是一定能夠挺過這次難關的。
阿一哪裏都不肯去,隻是拉了把椅子過來,守護在重症監護室那道厚重玻璃之外,目不轉睛盯著其中林阿姨。
我看他眼睛當中都有血絲了,應該是很疲憊。
“如果你不想回家,我們也可以在醫院旁邊找個賓館先住下來。”我這麽說完,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又補充說:“開兩間房。”
阿一從口袋中抽出錢包,用纖細手指從錢包內夾出一張銀行卡來,遞給我:“阿幀,卡片密碼是你生日,你累了就去開個房間休息吧。我在這裏陪著媽媽。”
我愕然,抿唇好久才說:“你銀行卡密碼怎麽會是我生日呢?”
說起這件事來,阿一嘴角總算是再次浮現出一絲微笑來:“是我知道你生日之後,立刻去銀行改過來了。我生怕會忘了你生日,所以把相關所有密碼都改成你的生日,這樣一來,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
他口氣聽起來有些執拗,像小孩子般的。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本來就不善言辭的我,在這種感動情緒作用之下,更加語塞。
“我還是在這裏陪你吧。”我把銀行卡推回去:“就算是要去住酒店,我也不會用你的錢。”
“因為我才令你這麽疲憊,所有費用當然應該我來出。”阿一繼續用執拗口吻那麽說。
我搖了搖頭,轉移話題,提出心中一個疑問:“阿一,你說既然幕後黑手想要利用古巫術害我們,那怎麽會試了一次就不再繼續了呢?現在林阿姨受傷,如果再次使用古巫術,那我們倆個豈不是死定了麽?”
這也不單單是個疑問,也是我心中隱隱一個擔憂。
古巫術那麽強大,我完全找不到對付的方法,自然心中慌亂不安。
“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阿一望著我,目光清澈:“我想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古巫術的操作很複雜,且對使用者體力消耗很大,不能夠在施展一次之後立刻施展第二次,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跟調整。”
這個推測很合理,這也變相給了我跟阿一反擊的機會。我點點頭,又問:“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我想我媽媽在打破古巫術幻境時,也對幕後黑手進行了反擊,讓幕後黑手也受了傷。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媽才會因耗盡體力而多器官衰竭,住進重症監護室。”他說這個猜測時,神色也自然而然黯然下來。
我又是點頭,為了鼓舞誌氣,用樂觀口吻說:“不管是那種可能,都給我們製造機會了!隻要能夠抓住幕後黑手,把他繩之以法,這次事件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阿一沒我這麽樂觀,雖然也是點頭讚同,但神色顯然不太自如。抬頭望著林阿姨,目光顯得極為消沉。
“要不我們分頭行動,這樣可以提高一點效率。像今天,回警局找蘇青這種事情,完全可以讓我一個人去辦。你呢,就負責繼續搜索線索。”我腦洞大開,感覺這樣可以瞬間把搜查效率提高至兩倍。
阿一嘴角抬起說:“你又沒車子,難道走路回警局麽?隻怕等你走到了,天也就黑了。什麽也查不到。”
“我可以打車啊!至於打車費我可以申請報銷啊!你也是知道的,我……阿一,你怎麽了?”我話頭截住,因為見到阿一嘴角笑容逐漸消失。
“我想到了。”阿一此刻開口,顯得極為興奮:“我想到胡俊國是怎麽綁架成年男子了!”
“怎麽做到的?”我瞪大眼睛,滿臉興趣盎然。
“用迷藥!”阿一篤然說。
我聽到這說話後,立刻蹙眉說:“不會吧,在大庭廣眾之下用迷藥迷昏一個行走在大街上的四十歲男人?這怎麽看都覺得很不合理的。”
“就這麽當然不行,但如果是在狹窄空間之中,例如出租車裏。”阿一抿嘴,嘴角再度上勾。
我恍然大悟,拍了手說:“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隻要事先把迷藥放到後排出風口地方,乘客在上車幾分鍾內就可以被迷暈了!而且老奶奶說胡俊國喜歡車子,做出租車司機這種行業,應該也是很喜歡開車的人吧!”
“就是這樣。”阿一點頭。
“那我們明天直接去出租車公司查麽?”我也跟著興奮起來,方才疲倦也在不知覺中消失。
“應該不會是正規出租,甚至是套牌車。胡俊國要殺人,就絕不會愚蠢到用有檔案幾率的車去犯案。”阿一沉下語氣說。
“這麽說,是黑車司機了?這樣的話,就隻能守株待兔了。”我皺了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