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肩膀借你
“那麽，徐含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監考老師看著徐含，將這個紙團收了回去，雙眼中的意味顯露的是有些可惜，但是更多的還是憤怒。
徐含看不了這樣的神色，但是現在麵對這個紙團，這樣的字跡，想什麽恐怕也是在浪費時間吧。完全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說，徐含暗暗地握緊了雙手，心頭隱隱地作痛。真的很想再說些什麽，但是麵對這樣像是凍住的氣氛，無力再無力。
“那麽，你先回去吧，通知明天會下來。”
“我知道了。”
視線一直都是低著的，徐含怕看到最後的絕望，接著她緩緩地走出了辦公室。開門的瞬間，迎麵而來的這種涼爽的氣息在此刻的徐含來說，根本像是冬日裏最寒冷徹骨的感覺，很想抱緊身體來取暖。
辦公室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在徐含的腦中回放著，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上仿佛已經印上了有形的傷痛。
很想哭，但是好像哭不出來，融化在心中成了最深沉的悲傷。
“我好像才來了不到兩個月呢，這就要結束了嗎？”果然還是舍不得的，但是……我還能說什麽呢？徐含的薄唇微微地抽動著，便是再也吐不出幾個字了，當雙眼閉上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自己了。
徐含，這個地方仿佛與你很衝突呢。
也許是吧，也許明天就要從這裏離開了。
徐含不會懷疑學院對這種事件的處理能力的，一定會嚴格地執行的考試作弊的嚴重性，那不就是直接開除了嗎？而在學籍上寫下了這一筆，那麽自己日後要是想去好一些的學校的可能性就會減小了。
想著自己是如何拚命才到這裏來的，“……”忽然徐含猛地深呼一口氣，這個時候，眼淚開始忍不住了，晶瑩的淚花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但是徐含還是想盡力地忍住這種感覺，鼻尖傳來的酸酸的感覺，她想盡量地忽略掉。
“……”忽然傳來的敲門聲響將徐含的思緒打斷了，她緩緩地側過了身子。很奇怪，明明想去看到底是誰，但是身體仿佛被什麽給固定住了，久久地沒有動彈。而在這個時候，徐含聽著這越發急促的敲門聲，竟然覺得更不想去理睬了。
直到敲門聲停住了，徐含才反應過來，開始下了床，像是一個久病之人該有的無力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麽支撐著身子。當徐含走到門邊的時候，手握著門把手的氣力是很小的，一點一點。但是當可以到了打開門的時候，忽然門被一股力道猛地打開了，徐含頓時一驚，怔怔地看著進來的身影。
“笨蛋。”尹夜辰一把抱住了徐含，嗔怪地說著，“你的腦子就不會想些別的事情嗎，就隻有書本上的東西嗎？我想即便那些全部裝滿了，也還是會有剩餘的空間的吧。”
一滴眼淚從徐含的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打濕了尹夜辰衣衫的一角，帶來了一朵小花。被尹夜辰抱著的感覺，徐含說不出的更加難過了，大把的眼淚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止住了。沒有去掙脫，徐含就這麽得被尹夜辰抱著。
過了好幾秒，尹夜辰才放開了徐含，一邊伸出手抹了抹徐含的眼角，指尖帶走了下一刻的晶瑩。
“別哭了。”尹夜辰緩緩地說著，看著徐含紅腫的雙眼，又補充了一句，“你哭起來真的很難看啊。”
“跟你沒有什麽關係。”
徐含走開了幾步來到了床邊坐下了，一邊抿著薄唇，沒有再去看尹夜辰了。
“生氣了嗎？”尹夜辰走過去坐到了徐含的身邊。
“沒有。”
徐含微微低著視線回答道，確實因為因為這種事情而生氣的話就很幼稚了，但是她的說話聲卻是很輕的。忽然徐含笑了笑，也許是哭過的關係，此刻視線看到的東西還有些模糊，她試著抹了抹雙眼。但是這麽一做，徐含卻是覺得更難過了，隻要想著這個即將變成現實的思緒，她的眼淚就開始止不住了。
“又來了嗎，好吧，肩膀借你靠。”
尹夜辰無奈地說了一句，而後身子向著徐含處移了移。
“……”這個時候徐含抬起雙眸看著尹夜辰，像是在看著極其神奇的事物，但是這種樣子沒有持續很久，隨即這股悲傷將徐含的思緒徹底地打亂了。她的頭開始緩緩地靠向了尹夜辰的肩上，當得到了這種堅實的感覺之後，徐含忽然覺得心頭仿佛釋緩了一些。
周圍很安靜，仿佛是在屏著氣息看著他們兩個人。
當徐含的心境平和一些的時候，她才漸漸地直起了身子，轉過視線對著尹夜辰笑了笑說道：“謝謝你，我已經好很多了。”
“對了，下午不是也要考試嗎，你不用參加嗎？”這個時候，徐含想起了這個時間馬上憂慮地問道。
“徐含，拜托，現在的時間……”
尹夜辰白了一眼徐含，一邊指了指窗外的天色，這個時候正是太陽落山的時候了。
“原來……原來已經這麽晚了。”
徐含說得很小聲，仿佛隻是為了說給自己聽的一樣，當她轉過身子的時候，視線之中那份凝滯還在。沒想到竟然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怎麽一點也沒有覺察到呢，她開始覺得有些茫然了。
“所以啊，你的腦子呢？”尹夜辰毫不客氣地說著，一邊注視著徐含的神色，看著她一副不振的樣子，心頭還是有些難過的。
要說這個事情，就在考完第一個科目的時候就被以一種無法控製的速度傳開了。這當然很快就被尹夜辰知道了，就在很多人議論著徐含的為人的時候，他沒有懷疑徐含。在這樣的考試中作弊是很愚蠢的，而且他知道徐含到這所學校的不容易，是不可能回去冒這個風險的，這樣太不值得了。
所以，利用午休的時候，他找了與徐含同場考試的學生問了點事情，尤其是徐含周圍坐著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人。當然最後的結果，尹夜辰所推斷出來的，似乎不是很難理解。
“也許有什麽辦法呢。”尹夜辰衝著徐含笑了笑說道。
“什麽？”徐含的雙眼微微地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