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入室操戈
這一驚可是不小!蘇一州刹那間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人給掐斷了!更加可怕的是他感到自己毫無把手之力,隻能在迷迷糊糊間任人擺布!
蘇一州下意識地不顧一切奮力拚搏的掙紮,他可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人給掐死啊……
然而就在這時候,又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脖子上的那隻大手突然鬆開了,看來這個人並不想要他的性命,就在這一瞬間蘇一州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想要坐起來,卻被床前的人伸手用力一按,他不由自主地重新躺在了床上,不敢再動一動。
“好漢饒命!”
蘇一州的喉管裏響了幾聲,終於說出了一句話。眼睛也看清了麵前的大漢……大漢並未蒙麵,又高又壯,身穿一套黑色衣褲,頭戴禮帽,滿臉絡腮胡須,眼裏布滿殺氣,右額上有一道可怕的傷疤。他手裏拿著一支大口徑美式左輪。
床前的人開口說話了,而且說的是一口中國話:“姓蘇的,我今晚特意來拜訪你,並不想殺你,隻是求財,三天之內你給我準備好1000萬美元現金,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如果你辦不到或者想要跟我耍滑頭,那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聽明白了嗎!”
不等蘇一州回答,那兩隻目光如炬的眼睛盯視著他,蘇一州哪敢違抗,連聲答應:
“好的,好的,隻要你不殺我,一切好商量……”
“不是商量,是必須照辦!”
“是、是、是!照辦!我照辦就是了!”
那人看見蘇一州滿口答應,突然哈哈大笑:“要你的老命易如反掌,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罷猛地一拉,朝著蘇一州的腦門上狠狠一掌,蘇一州叫都沒有來得及叫一聲便昏死過去了……
不知到底過去了多久,等到蘇一州再次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的時候,離天亮還早,他哪裏還敢再睡,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四下觀察了半天,沒有發現有異常的情況。然而,他還是渾身顫抖不止,惟恐那人再回來。
不用說,作為老手來說,他曾經在走投無路、大量貪汙受賄的財產被國內有關部門突然間出手扣押了之後,為了活命,更為了逃往美國,曾經成功地在香島策劃實施了綁架勒索熊遠舉的人,如今在美國卻沒想到突然間也遭受到了同樣的命運,這是開玩笑嗎?!
他知道這就是明明白白的敲詐勒索,對方不僅是中國人,而且灰常清楚他的底細!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是誰呢?蘇一州卻是始終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難道是大陸派來追捕他的秘密警察嗎?還是拉斯維加斯的華人黑道分子或者什麽不可知的神秘勢力範圍?
這一點,尤其讓蘇一州心驚肉跳,不敢旁騖,更不敢不好好地想清楚了,到底如何應對,不然的話,今後在美國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蘇一州雖然並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但是卻清楚地知道要是答應了,真的按照剛才他說的那些去辦,那麽無論如何對方就會沒完沒了地折騰他,直到把他蘇一州也重新折騰成了一個窮光蛋,口袋裏麵再也拿不出一毛錢才會罷休。想想都可怕,要是這樣的話,那還活著有什麽意思呢!
蘇一州權衡了利弊,輕輕的走到了郝華容的房間,站下在門外聽了聽,裏麵沒有任何動靜,郝華容好象睡得很香沒有受到任何驚擾。
“不行!”
蘇一州反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坐在大床上點燃了一根香煙抽著,皺眉頭怎麽想這件事都實在太不可思議太特麽可怕了,最終決定還是要馬上離開拉斯維加斯,走為上策!先到紐約去躲一躲,看看情況再說。
這個想法一經決定,他忽然感到真特麽十分可笑,灰常荒唐。太特麽荒唐了啊——
世界上哪有一個擁有將近七八億美元的人,身邊不但沒有一個可以保證自己安全的保鏢,甚至於自己連個防身的家夥都沒有呢?一旦遇到什麽事,自己這把看上去並不強壯的身子骨隻能聽憑任何人擺布,否則就是吃苦受罪或者是命喪一線。
回想起前不久他從香島到印度尼西亞雅加達的那一段經曆,尤其是其中的一段可怕經曆,蘇一州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命真的都沒了,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一想到此,他決定必須要先暫停在拉斯維加斯的洗錢行動,趕緊帶著身邊的這個小女孩郝華容解決安全問題。
他馬上給自己在雅加達的結拜兄弟陳勝打了個電話,在電話中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讓陳勝帶人馬上趕到紐約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哈哈,大哥!”對方是一個凶狠的華人後裔,是蘇一州在雅加達時通過朋友認識的並很快結拜成了生死兄弟。一聽蘇一州電話裏的聲音,陳勝馬上哈哈大笑,說道:“你在雅加達這邊的時候,我們就覺得奇怪,像你這麽有錢的富翁,為什麽身邊連個保鏢都不帶,大家還暗暗猜測你身懷絕技、英雄虎膽呢!原來是這樣!好吧,大哥,既然如此,我們已經是結拜兄弟,你的事情當然就是兄弟我們的事情,我們明天晚上就到!”
天一亮,蘇一州馬上叫醒了還在酣睡的郝華容,叫她趕緊洗漱一下,馬上就走。
“怎麽了,叔叔?”
“不要問那麽多了,這裏暫時不安全,我們需要馬上轉移,去紐約……”
“去紐約?”郝華容一愣,這才發現蘇一州的臉色很難看,額頭上還有隱隱約約的毛毛汗,心裏馬上意識到可能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於是乎也不再多問,馬上下床去了洗手間。
蘇一州看著她那嬌小玲瓏的身影,懶懶散散又忍不住慌慌張張的樣子,蘇一州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他已經收拾好了,等到郝華容從洗手間出來,他對她一笑,說道:“別怕,侄女,沒什麽事,隻是我昨晚想了好長時間,你的事情必須抓緊辦,所以今天我們得離開拉斯維加斯,到最為方便辦事的紐約去。你也不能總是住在拉斯維加斯叔叔這裏,必須堅定在美國紮根的觀念,要想到這輩子隻能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你應該在美國置辦產業,而置辦產業也是一種最有效又快捷的洗錢方式。另外,我想,你自己也應有有一處固定的住處了,你想過嗎?”
對於這個問題,郝華容的確沒有想過。一聽,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她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
像一隻受驚的小鳥,昨晚剛剛睡了一個安穩覺,沒想到今天一早就又突然變得驚惶失措起來,心裏也好象重新又被懸掛著一樣。
蘇一州說的這些,郝華容過去真的一直沒有想到,雖然她早已加入了美國籍,但內心深處的某種意識裏,卻仍然一直在把美國當成“外國”,而隻有那個她十分熟悉的中國都是“家”。她從來沒有過“我是美國人”的概念……
蘇一州這麽一說,郝華容才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兩個人連早餐也沒有吃,匆匆忙忙出了別墅大門,上車後,那輛林肯轎車馬上就啟動了……
這次,他們並沒有選擇乘坐航班,而是由蘇一州親自駕駛著這輛1988年產的老林肯,沿著高速公路一路向著紐約飛奔而去。
午夜前二十三點四十五分,紐約市刮起凜冽寒風,下著夜雨。
蘇一州駕駛的那輛林肯轎車從駛過橫跨在海灣上的金山大橋,進入市區。大街車水馬龍,人群熙攘,一片燈的海洋,風雨並未驚擾紐約的夜生活。半個小時後,林肯停在了四十五街區的一家大酒店附近,蘇一州並沒有下車,而是靜靜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郝華容已經睡著了,他左右打量了半天,並沒有發現跟蹤者,也沒有發現這附近有什麽異常,這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真正的放下心來。這一路長途跋涉,蘇一州的心裏並不輕鬆,總是擔心後麵有人跟著他們……現在,總算是平安無事地抵達了紐約,今晚又可以放心大膽地睡一夜了。
隻要到了明天,從印度尼西亞雅加達趕來的結拜兄弟陳勝他們就會到達這裏了……
這時,蘇一州重新啟動轎車,向酒店的大門旁邊停車場而去,並且叫醒了睡意沉沉的郝華容:“醒醒吧,到了……”轎車從大門駛向停車場,停下,再次確信無人跟蹤後,蘇一州和郝華容兩個人下了車,沿著草坪割草機旁邊的小通道進入了那幢五光十色、金碧輝煌的大酒店。
這座古老的酒店是紐約市區有名的風景公園。公園內樹木青翠,綠草如茵,曲徑環繞,最有特色的是居然四周布滿了精心設計的中國式亭台小橋點綴其間。一到花季,櫻花、茶花、梅、桃、李、杏、一齊怒放,花團似錦。
盡管在這些綠樹成蔭的大都市中是一群假山,但過去蘇一州曾經不止一次地在這裏住過,對這裏的環境也十分熟悉和喜歡,這次他帶著郝華容還是想要在這裏藏匿一夜。一邊走,郝華容一邊驚奇地看著這些與中國特別相像的景色,造型逼真,巧奪天工,綠樹成蔭,花草如雲的夜色,到處是流水斷岩,瀑布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