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麵見副總警監
湖山裏0012號。
深處越發綠樹成蔭,蘇鐵、雪鬆、鬆子樹,這些名貴的樹木在陽光明媚下分外青翠。那些紅瓦組成法蘭西風格的尖頂則顯得分外鮮紅。
大理石柱子頂天立地。第三層,鏤金刻銀的門楣上,懸掛著一枚金光閃閃的警徽,警徽的字是金色的,正是公安機關的標誌。
王偉跟著陪同他的人一直往裏走。
這是他第三次專門到這裏來了。十分熟悉這種氣氛和環境。
王偉在去機場專門接他的青年便衣警官的引領下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子,院子不大但十分雅致,幾蓬青竹蔥蘢,幾株夾竹桃花豔,兩株蘇鐵一公一母正在開花,公的花朵很像頎長的玉米穗子,母的花朵像開放的生殖器。
青竹掩映之中,一座青石方子疊成的房子獨具一格,好風水呀。
“梆、梆、梆。”
二人走到一處門前,青年便衣警官伸手輕輕敲門。
沒有回音。
再敲。
“請進。”裏麵終於傳來了一個嚴肅的聲音。
呂副部長正在一邊接電話眼睛看著一份案卷,王偉推門進來的時候,呂副部長抬頭看了一眼,趕緊叫人上茶。
揮手示意說:“隨便坐,王偉。”
王偉就微笑走到旁邊的大真皮沙發上坐下了。青年警官客氣地為他上茶,隨即馬上退出。
辦公室很寬闊,很豪華,一麵牆壁五個大書櫥裏滿滿的書,一本《曾國藩文集》放在老板台上特別顯眼。
王偉走進副總警監辦公室的時候,一隻知更鳥的鳴叫突然給他一個啟示。
任何人都有在夜裏活動的一麵,而如今王偉從島城到老家再到帝都警方的核心部位,呂副部長表現得很親熱,他把秘書打發出去,親自為王偉泡茶,拿出他最上等的龍井,還為他削好了蘋果。
“來吧,先吃個蘋果。”
王偉都感到有點不大好意思了。
一部易經現在還沒有定論,這到底是一部什麽性質的書?真的是眾說紛紜。有人說它是神秘主義的迷信溫床,可是計算機的發明者、鼻祖萊布尼茨就是工康熙手下做過官的傳教士帶回去的兩張易經圖,給了他關鍵性的啟發,才使二位進製成為可能。
郭沫若則認為八卦中的陽爻和陰爻分別是男女生殖器的象征。而馮友田和日本學者本田成之則說八卦是由龜卜兆紋演化而來的。還有許多許多說法……
而正是麵前這位毫無架子的呂副部長,在王偉最為難堪、困境之時無意之中發現了他的特警檔案和“滿血戰神”的軍中檔案。
作為一個高級副總警監,發現警察內部的特殊人才與重點培養,把他們當做知己是最大的政治。
君子不黨,那是書生之見,結黨為公有什麽不好?王偉隻能作為一個特殊有用之才,必須深入考察一下。
電話打到鵬城軍區一號首長辦公室。
“沒錯,他是我的兵,我當然知道的,一個難得的特戰人才。我很欣賞這個小鬼……”一號首長說道。
“他在下麵遇到一些麻煩,而我們正在組建一個新的單位,既然如此,好了,我就可以拍板定案了,破格錄用。對付新型犯罪,我們需要這種高智商、高規格、高品味、真功夫的退役特種兵,我們也需要來一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他認真審閱之後,親自簽字,破格將在太極公安局提出辭職卻沒得到領導批準的王偉——直接調到了公安?部秘密工作局。
能說易經不神秘嗎?
能說人沒有命運注定嗎?
呂副部長說:“王偉,你是特種兵出身,怎麽對易經如此有研究?”
王偉笑了,搖頭說:“哪裏談得上什麽研究,我在部長麵前分明是班門弄斧。”
“不,我發現你這個人對軍事技術、政治經濟很有天分,很有悟性。”
“首長,我隻是紙上談兵而已。”王偉心中竊喜,嘴上卻謙虛謹慎。
呂副部長點點頭,按滅手上的半截香煙,笑容可掬:“如今就是紙上談兵也要重新評價了,紙上談兵就能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你確實是一個人才……我沒有看錯你。”
王偉調到公安?部秘密工作局不久,即奉命前往鵬城單獨執行一項極其敏感、特殊的偵查任務。
沒有人支持他,一切隻能憑借他自己。
呂副部長宣布開會,首先,他說:“各路諸候都到了,我鄭重宣布幾條紀律。這是一個絕密會議,沒有秘書,沒有公務員,誰泄密我就處分誰。還有,這個會議不準記錄。因為會議還不能形成決議,我還要向部黨組匯報。”
參加那次絕密會議的除了王偉,還有日後需要秘密與之聯係的幾個人,再無其他人。
“還有,這條也很重要,在我們即將偵查的重大對象沒有訴諸法律之前,不能對當事人形成偏見,對方可是一個非常人物,這個人物是一些人的財神爺。當然了,不管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隻要確認他觸及了法律,他就是不可饒恕的。”
“我們今天這個絕密會議就可以證明這一點。”
“這個行動,代號‘手術刀一號’。一切工作以王偉的個人行動計劃為準則。”
參加絕密會議的幾個人和呂副部長交換了一個眼神。
呂副部長的犀利目光打在了王偉岩石一般冷峻的臉上,他冷酷無情的目光閃閃發亮,可以清晰明確地看出當年在特種兵的“滿血戰神”在其身上留下的深刻印記,和在家鄉太極縣充當一段時間行刑手及特警教官的職業氣質。
窗簾全部拉上了,門也關得緊緊的。
電視大屏幕裏正在播放著一盤錄影帶,上麵出現了幾個人在太國的“洗浴房”裏洗男女混合浴的情景,白、黑、混血三種膚色的三個女孩子正在為一個中年人按摩……
呂副部長用遙控關上了電視。他氣得把一個杯子摔在了地上。地毯讓杯子發出沉悶的破碎聲。
“水很深。一個內外勾結的案子,這一切,隻是表麵上的東西。王偉需要去弄清楚背後更多的真相。牽涉麵到底多大,都有什麽人……跟那個島城的大熊集團總裁熊遠舉到底有沒有關係?”
其實,王偉在鵬城是有朋友的,過去的成都軍區一號首長現在也調回鵬城,他還有兩個過去特種兵時的鐵血戰友,如今在鵬城一個當刑警大隊長,一個當特警副大隊長。
但是,為了完成這項特殊的任務,王偉愣是一個人睡過小店,宿過橋洞,也沒有動搖去找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最終把自己弄成了一個蛇精病一樣的人,頭發又髒又亂……
他假裝成一個被命運之神用海市蜃樓作誘餌,把人弄到了這個狗日的地方玩夠後再將他推到了絕境邊緣的人。工作找不到吃飯都成了問題,居然成了人們眼中的蛇精病!!!
王偉故意在蓮花山轉悠了十幾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半年前來南方闖天下,奔波了幾個月,雖然工作沒找到,但長了許多見識。
熟悉王偉的人現在看見他恐怕都認不出他來。
和以前相比,王偉腰杆沒那麽直了,頭發有點亂麵容有些憔悴,甚至還有些浮腫。
而且,就在半年前還是烏黑的頭發,現在居然有一半已經白了。
以前最注重個人形象的一個牛逼人物,從來都是典型的風流小生打扮,雖然是警察可他從來不穿統一的威嚴警服,襯衣西褲永遠都是板板正正,腰上總紮著名牌皮帶,可現在的王偉外衣襯衣皺皺巴巴,灰綠色人字拖沾滿了土,手腕上連塊手表都賣掉了。
隻有一雙眼睛還透出狼的銳利。
總之倆字:落魄!
卻在紅唇酒吧成功地上演了劇本規定的動作,一番超級精彩的打鬥之後,“意外”結識了熊遠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