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再逢
雨昔並未立去找文竹,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石潭。
當距離石潭不遠處,忽然發現文竹竟也在此。
雨昔跑了過去。
文竹聽聞身後有動靜,轉過身,看到雨昔正向這邊跑來。
“雨昔姐姐,你還好吧?”看到雨昔氣喘籲籲,文竹慰問道。
雨昔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無恙。
“文竹妹妹,你怎麽會在這裏?按理說,你不是應該待在山上,等我們來嗎?”
“雨昔姐姐說的不錯,文竹一直待在山上等候師父與姐姐。隻是不為何,師父竟然行來了。”
“麽!哥哥來了?”雨昔不敢相自己的耳朵。
明明白若辰的分身已自己斬於劍下,又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還傻站著幹嘛?還不過來幫忙?”
這個聲音對雨昔來說是多麽的熟悉,熟悉到絕對不可能認錯。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人,正是自己的哥哥。
雨昔猛然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處。隻見白若辰右手執浮塵劍,左手拿著一份卷宗,眉間點血,一身殺意盎然。
“哥哥。”看到白若辰,雨昔變得有些口吃,說話也不伶俐。
“怎麽?看到你哥站在這裏,有些驚訝了?我說雨昔,你可忘了,我可是你哥哥,如果連你都超不了,那我還要這家弟子之首的稱謂有何用?”
白若辰在進入獵場後,便徑直來到了石潭。雖然其間有數裏的程,但對於白若辰來說,眉間點血一開,它多大程,也無所謂。
“你的是哥哥嗎?”雨昔有些懷疑。
“不是你哥我,還能是誰?”白若辰反問道。
“不!容貌可以偽裝,聲音也可以偽裝,隻有這變化無的人心是無法假扮的。”雨昔的話似有深意。
“說得好!萬裏深終有底,人心五寸摸不著。要問這間,何物最善變?那應該莫過於人心了。人怕鬼三分,鬼懼人分。說到底,還是人心險惡啊!”
“所以說,你竟是誰?”
“我除了是你哥,還能是誰?難道你認不出我這一身的黑氣嗎?”
白若辰的周圍,有一層薄薄的黑氣繚繞。
“我自然看得出,也認得出,隻是這不足以讓我相你就是哥哥。”
雨昔早就注意到眼前之人的周圍有黑氣繚繞。
“師父、雨昔姐姐,你們在說麽?為何文竹一句話也聽不懂?”
看著二人站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的,似乎存有敵意。可文竹無論怎麽看眼前之人,都覺得他就是白若辰,無論是樣貌,還是他的氣息。但不為何,雨昔會懷疑眼前之人。而聽他的語氣,似乎很不相他的話。
“無事,隻是你師姐不相為師。”
“雨昔姐姐……”文竹看了一眼雨昔。
“文竹妹妹,有些事不像你看到的那麽簡單,有可能它比你想的為複雜。”
“我說雨昔啊,你不至於挑唆我與我徒弟之間的關係吧!我不就是用一個分身騙了你嘛,至於這麽對付我嗎?我還是不是你親哥了?”
“虧你還記得你是雨昔的哥哥,居然這麽欺騙自己的妹妹,你還有沒有良心。”雨昔哼了一聲,撇過頭不想看到白若辰。
聽雨昔這話,似乎是承認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可為何從方的話裏,總覺得是在抵製眼前之人。
“雨昔,你這話是麽意?你到底承不承認我是你哥哥?”白若辰有些急了。
“不認!”雨昔的答很幹脆,一點旋的餘地也沒有。
白若辰的臉顫抖了下:“不就是一小事嗎?你至於跟我過不去嗎?”
“我好像記得某人說過,不會在騙自己的妹妹,若違此諾,便天五雷轟,不得好死。”
雨昔的目好似一把利刃,刺穿白若辰。
白若辰渾身一抖,後背發涼。他千萬也沒想到,雨昔居然會把之前的自己許的諾言搬出。其實,要不是雨昔這麽一說,白若辰壓就忘了有這事。可看雨昔的表情,似乎很生氣,很不滿意自己的行為。此刻,白若辰心裏隻有兩個字:“了!”
“我說雨昔,不至於吧!我……我不就是說了一個小謊,你不會想看到你哥我暴屍荒野,死於非命吧?”
白若辰的一言一行都非謹慎,時刻觀察雨昔的情緒變化,生怕一不高興,又給自己來一劍。
雨昔拔出望舒劍,在白若辰的麵前晃了晃,又將劍鋒向白若辰的胸口:“有何不可?”
白若辰下意識護住自己胸口。
他實在是有苦說不出。自己隻是按照慣出席家圍獵,卻惹上了這麽多麻煩。自己既是黑衣男子捅了一劍,又是暴露了自己修為全失的秘密,順帶把浮塵劍也牽扯出來。不過好在有韓煜、洛塵等人為自己掩護,這幾事也就不了了之。但令白若辰最為傷心的是,自己方雨昔捅了一劍。這讓他久久不能釋懷。這一家圍獵,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益匪淺。
“雨昔我錯了,我的錯了。你就過我這一吧!”白若辰苦苦哀,顧不得站在一旁的文竹。他現在腦中隻有一事,那就是把雨昔哄好,否則日,以以後他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了。對人來說,都是懼內,但到白若辰這裏,就變成懼妹了。
“過你?好像你上也是這麽說的。正所謂,一又一,一何其多?我過了你上,可你犯,如果我過了這,下還不道你要如何欺騙我,然後我過你。我說哥哥,你的當雨昔好騙嗎?”雨昔這話徹底把白若辰僅剩的一點希望澆滅了。
“我為麽要聽韓宗主的話,來得罪自己惹不起的人?”白若辰此刻已是追悔莫。可後悔又能怎樣,難道能扭曲現實,變過去?白若辰現在體會,上為何會有這麽多的人想要後悔藥。有些事的會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想要變,卻又無能為力。
一點晶瑩的淚珠落在地上,浸濕了落葉,也浸濕了白若辰的心。那是雨昔的落淚,也是許久以來第一落淚。若是按照以往,以白若辰的性格,定會為雨昔抱不平,可如傷了心的人,卻是自己。
“雨昔姐姐,你不要淚,要怪就怪師父自作主張,傷了你的心。”文竹自然是站在雨昔的一邊。
雨昔抹去眼角的淚水,忍住情緒,擠出一抹微笑:“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可是淚水又豈是這麽容易止住的?雨昔還是忍住不住,背過身去,不想看著白若辰。
“對不起,雨昔。我道現在無論我說麽,你都不會聽進去,但我還是想說。”白若辰走到雨昔的身後,將擁入懷中,下巴緊貼著的頭。
二人相擁,彼此的心跳聲晰可見。雨昔用手敲白若辰的胸口,一拳看上去那麽用力,實則一點力氣都沒有。也道自己狠不下心。
“我的不是故意惹你不開心,也不是的想騙你,我的是沒有辦法這麽。我也想躬身親臨,可我還有的急事。雨昔,我不你能諒解我,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對你的心,明白我對你的感情。若是有選擇,我豈會如此而為?若是有選擇,我寧願盡懲罰,也不願看到現在的結果。雨昔,哥哥發誓,若是下膽敢有相同的事發生,便我……”
還沒等白若辰說出口,雨昔便用食抵在他的嘴唇上:“雨昔相哥哥。”
“雨昔相哥哥一定會履行自己的承諾,隻是這一雨昔不能讓哥哥就這麽容易糊弄過去。怎麽說,也讓哥哥長一點記性。”雨昔慘淡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兩行的淚痕,哭紅的眼睛。這讓白若辰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雨昔自笄以來,從未哭得如此傷心,還記得上哭得很傷心,便是因為自己不告而,而這又是因為自己故弄玄虛。便雨昔能原諒自己,白若辰的心裏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己。明明有能力抵抗一切,卻甘願逆來順。這讓白若辰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變了許多,變得膽小,變得怕這怕那。
“哥哥,你道為麽雨昔最痛恨你騙雨昔嗎?”雨昔這一問倒是提醒了白若辰。
一白若辰說謊話,雨昔就會很生氣。可人說謊話,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漠不關心。唯獨對自己,那是“在意”。
“難道是因為我是你哥哥?”白若辰猜測道。
“也有一點吧!不過不是主要因素。”
“那是因為麽?”白若辰實在想不出還有麽原因了。
“因為你的前就是一個騙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雨昔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而是把它藏在心裏。
“因為你許諾過,不會欺騙雨昔,無論事如何,滄桑田,也不會違此諾言。正所謂,承君一諾,必守一生。哥哥,莫不要忘記。”雨昔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啊?”白若辰顯然對這個理由感到了意外。
“難道哥哥不相?”雨昔用一束自殺的目看著白若辰。
白若辰心中一懼,連忙說:“哪裏,哪裏,我怎麽會不呢?雨昔說的一個字,一句話,哥哥都會記在心裏,永遠也不會忘記。哥哥要像天中的星辰,照亮雨昔的前程之。”
二人相擁在一起,卻沒注意到一旁的文竹投來了羨慕的眼:“像天中的星辰一樣,照亮前程之……若辰,若辰,宛若星辰。原來你為自己起字若辰,便是這個意。”文竹反複念叨“若辰”這兩個字,心中若有所。
“那雨昔也要想昔日落雨一般,為哥哥洗淨纖塵。”雨昔笑道。
“嗯?我記得我為你起字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意吧?”
白若辰突然意識到,自己為雨昔字雨昔,是玉雨之字,複引玉雨之意。怎麽到這裏就變成昔日落雨了?
“哥哥說麽?”雨昔加重了語氣。
“沒麽。那可能是哥哥記錯了,你繼續就行,不用在意我說的。”
白若辰這是徹徹底底怕了雨昔,哪怕是的一個眼神,都會讓白若辰惶恐不。
文竹站在一旁看在其中,也樂在其中。
“你還笑。”聽到文竹的笑聲,白若辰突然感覺自己的麵子已丟得一幹二淨。
“難道見師父如此聽話,文竹笑上一笑,又有何妨?我想師父不會這麽小氣吧!”文竹說得理直氣壯。
“我……”白若辰竟無言以對。
“好了,你倆鬧了。”雨昔瞥了若辰一眼,見他啞口無言,便道他心有理虧,不敢反駁。
“對了,哥哥,韓宗主竟派給你麽務,居然要你親自出手?”雨昔提出了心裏一直想問的問題。
“好說,好說,你看那兒。”白若辰著身後的寒潭,順手了個響,頓時,韓永等人便立刻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