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交談
呂倩倒是沒有馬上回答蘇暖的話，隻是微微一笑，單手輕托著下巴打量著蘇暖。本來對待陌生人，這種動作可謂十分的失禮，但是由於蘇暖並沒有感覺到強烈的敵意或是不善的感覺，因此並沒有阻止，隻是任由對方打量著。片刻之後，呂倩似乎終於滿意了，嗓中發出了“嗯~”地一聲並且微微點點頭。
“請問呂小姐看得怎麽樣？得到您想要的結論了麽？”蘇暖微笑道。雖然她不知道對方打量自己的具體用意，但是也能看得出對方應該是在做著某種評估。
“嗯，至少可以死的瞑目了。”
“啊？！”如果不是蘇暖看到對方說了這句話，她絕對不會相信，對麵這位看上去溫文舒雅表情平靜的女孩會突然說出類似“自殺宣言“之類驚悚的話語。
“請問……剛剛呂小姐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那麽嚇人，她可不要莫名其妙成了間接殺（和諧）人的殺（和諧）人（和諧）犯啊。
“沒什麽，隻是想要看看冷夜之所以甩掉我而選擇的對象是怎樣的。”呂倩點點頭，“雖然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但是還不賴，至少我不會感到不甘心。”
咦？僅僅憑第一麵的印象就看出“賴不賴”之類的問題麽？不過比起這個問題來，蘇暖更關係另外一個問題：“等等，剛剛明明是你當麵拒絕了冷夜啊？”怎麽轉眼之間就變成了被甩的一方了？難道說……“那個家夥是不是當著你的麵說了什麽混賬話……”回想剛剛冷夜和他母親在電話中的“親切”交談，裏麵的措辭還真的是毫不客氣啊。
“誒？”也許是蘇暖的表情太過無語太過抽搐，讓呂倩稍微愣了愣，但是她搖搖頭道，“不，倒是沒有聽他說什麽，但是這種事情看男人的眼神就知道了。如果他對你有興趣，自然會盯著不放，可是冷夜剛剛隻是打量我一下便再也沒有仔細看過我，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麽？我才不要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呢……”說完非常不合身份的翻了一個白眼。
“……”蘇暖啞然，隨即暗中鬆了一口氣：果然冷夜那個家夥雖然性格惡劣，但還不至於渣到當麵用那樣犀利諷刺的言辭拒絕一位女士吧，畢竟就算性格再差，本身的修養擺在那裏了。不過真是意外呢，冷夜那種高傲地家夥竟然能夠容忍別人那樣幹脆地拒絕自己，有點意外。還以為那個人會當場冷氣全開呢……
“怎麽了？“看到蘇暖變幻不定的麵色，呂倩笑問道。
“不，隻是單純覺得他竟然那麽平靜地讓你甩了他而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有些意外。”
“其實冷夜和我從小就認識，一起在美國念書——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呂倩說著，別有深意地看向蘇暖，“所以對於他來說，‘主動開口拒絕和一個女性的婚約’可是十分失禮的，所以他一定會等到我開口——和他相處多年，我非常了解這一點。”
“哦，是這樣啊。”蘇暖點點頭，又喝了一口果汁，隨即想到了什麽，露出了有些好奇地表情湊上前問道，“冷夜那小子以前做沒做過什麽糗事？說來聽聽吧。”
呂倩挑挑眉：“你竟然不生氣麽？”比起反應平淡，蘇暖的興趣點似乎根本和她的沒有交集啊。呂倩不由得好奇對麵這人的腦袋是怎麽長的。
蘇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麽。她點點頭：“唔，雖然有些在意，但還不至於到生氣的地步吧。”撇撇嘴，蘇暖說道，“雖然對於你們一起度過美好的學生時光有些吃醋，但是那不是已經過去了麽？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是我，而且你們之間互相也沒有意思，那麽我何必糾結一些有的沒的，不是自尋煩惱麽。”
“嗬嗬嗬……”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呂倩笑的很愉悅，半天之後她才平息著自己不規律的喘息道，“如果我真的對冷夜有意思的話，你還真的會讓我氣得吐血呢……”這種一臉“平常心對待”的表情，有的時候真的比惡語相向更加有殺傷力。
畢竟如果真的報以激動的言辭，至少能證明對方很在乎你這個人的存在。可是蘇暖的態度從任何一個方麵都是無形在向呂倩傳達一個潛台詞：無論你怎麽折騰我都不會生氣，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所以不要再做跳梁小醜了——而更加可氣的是，本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就好比你千方百計去攻擊別人，而別人隨手一揮就把你打趴下了，而且還來扶你一把，告訴你其實她不是故意的，至少不小心把你碰倒了。
“真的那麽好笑麽……”看著呂倩一副要把腸子笑斷的樣子，蘇暖滿臉黑線。
“不，隻是你的反應實在是……嗯，如果站在旁觀者的立場感覺很有趣，但是如果真的是喜歡冷夜的當事者會很吐血吧……”
“唔，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呢——還好呂小姐沒有‘非分之想’，不然可能會很難過啊。”說著不負責任的話，蘇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愈發向著冷夜毒舌的一麵發展了。
“嗬嗬，剛才你的表情好像是冷夜那小子以前使壞的樣子，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呂倩看向蘇暖，“本來以為你是隻小白兔，沒想到卻是隻小狐狸。”
“小白兔隻有等著被吃掉的下場吧，”蘇暖歎氣，“至於我和冷夜很像什麽的……‘近墨者黑’倒是真的……”從和那個人相遇開始，自己的人生已經各種意義上的扭曲了……
“嗬嗬，本想說些曖昧不清的話語讓你吃醋緊張一下，沒想到你竟然對他這樣充滿信心。”呂倩搖搖頭，“畢竟那家夥是為了你才打算回絕我，不讓你稍稍鬱悶一下怎麽可以呢——不過看在你的反應讓我很愉快的份兒上這一次就算了吧。”
“……”蘇暖嘴角抽搐：怎麽感覺和冷夜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有些不正常啊。
正當兩人聊天興味正濃（或者說單方麵興味正濃？）的時候，呂倩的目光不經意掠向窗外，卻忽然頓住了。蘇暖見狀順了她的視線望過去，發現是冷夜和他的母親站在窗外。雖然隔著玻璃聽不清兩人講話的內容，但是從兩人的神態和動作上可以明顯看出來，兩人的氣氛很不愉快——不，應該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了。但是，似乎處於抓狂狀態的隻有顏冷泉一人，而冷夜隻是抱著手臂處於旁觀的狀態。
“別擔心。”呂倩看著蘇暖一臉擔憂的表情，自己倒是司空見慣的平靜，“伯母和冷夜從很久之前就已經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了。”
“一般來說會這樣麽？”蘇暖喃喃道，“就算是有相處不和睦的母子，但是一般來說會相處如此僵硬麽？”蘇暖的措辭還算是客氣，這簡直就不能單單用“僵硬”來形容，就算是說“敵對”都不算過分。
看到眼前對著自己母親冷淡相對的冷夜，蘇暖不由得想起兩人最初相遇的那個晚上。雖然當時的一切都非常混亂，但是當對上那刀刻一般英挺的臉龐時，迎麵而來的視線卻一輩子不能忘記——冰冷的，犀利的，仿佛利刃一般，能將人的靈魂刺穿。
原本蘇暖以為冷夜之所以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隻是由於自己做出援交這種不顧及尊嚴的事情。但是現在回想和他相處的一點一滴，蘇暖漸漸發覺其中有些蹊蹺：就算是在平常的時候，對待那些第一次見麵的女性，雖然冷夜能夠以禮相待，但卻明顯沒有什麽溫和態度——似乎對女人本身抱持著不甚放在心上的態度。
說起來這個人竟然沒有向著同誌的圈子進軍，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不可思議啊——蘇暖不由得這樣想到。不得不說，這個想法讓她一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了？”回到別墅，冷夜瞥了一眼從剛剛開始一直低頭不語的蘇暖問道，“還在為剛才那個女人的事情煩惱？”
“什麽‘那個女人’啊。”蘇暖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好歹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難道你就不能選取更可氣一點的稱呼麽？”
“哼，對於和自己男朋友幾乎訂婚的女人竟然這樣親切，該說你心胸寬廣麽？”明明是褒義詞，但是被這個男人說出來就仿佛是小刀一般尖刻，很具有諷刺意味。
“喂喂喂，不要將你們的關係說的那樣讓人引起誤會——明明就是互相看不對眼的關係嘛，搞得好像真的是有奸（和諧）情一般。”
“哦~你倒是對我很有信心？”冷夜附身看向蘇暖，笑的一臉欠揍。
蘇暖翻了個白眼：該說這人自信過度呢，還是根本就是臉皮太厚呢？“明明對方就那麽幹脆地將你甩了——還是當著你母親的麵哦，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哼，竟然一點都不吃醋，真無聊。”
“我說，你們一個兩個不要將自己的惡趣味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好不好？”果然是一起長大的，連詭異的趣味都如出一轍。頓了頓，蘇暖抬頭問道：“伯母呢？”雖然冷夜對他的母親是那樣的態度，但是蘇暖不能這樣失禮——至少不能當著冷夜的麵。
“不要跟我提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可是……”
“放心，她不會在幹涉我們交往的事情——自然，那個婚約也不算數。”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可是我累了，休息吧。”
見到冷夜不願多言，蘇暖隻得不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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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掀桌！！我怎麽說要虐半天也木有虐起來，果然不適合當後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