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找到原因了
勒巴的擔心沒有錯，當眾人來到保留地的邊界後，還是沒有發現河流發生巨變的原因。
在簡短的商量之後，陸遠等人決定繼續前進。反正已經走了那麽遠了，總歸要找出原因才甘心。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非常正確，再繼續前進了兩三公裏之後，大家終於有所發現。就在河岸旁邊，居然有一個簡陋的營地。一台怪模怪樣的機器被安置在河流旁邊的空地上，正隆隆作響地不停運轉。
這台機器十分龐大，既像抽水機又有點像自動運輸帶，最前頭還有個鏟鬥。鏟頭就紮在河底，把淤泥卵石什麽的全都鏟到自動運輸帶上，然後又通過一係列振動的濾網，同時用抽出來的河水進行衝洗，最後剩下的那一點點東西都流進一塊很厚的毯子裏。
至於從河裏抽出來的其他東西——卵石、淤泥和用來衝洗的河水，則全都被丟棄到河灘上。
這也是小河水流變小又渾濁的原因了，大量廢料堵塞了河道導致河流改道，隻有一條涓涓細流從廢料中的小溝流向下遊，一路還帶著許多淤泥之類的東西，這就是河水變少變髒的原因了。
陸遠以前在環球地理的紀錄片看到過類似的機器，知道這玩意兒就是用來淘金的。和人力淘金相比，機械化淘金的效率當然是很高的。隻要找對地方，每天都能淘到幾十克黃金，絕對稱得上是收入不菲了。不過這種淘金方式對環境的破壞也很大，隻從這條河流的改變就可見一斑。
想到這裏陸遠也不禁問身邊的瑞克-亨特：“警長，這種行為是違法的吧，快點阻止他們吧！”
然而亨特警長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和勒巴對視一眼，然後雙眉緊皺地搖頭道：“這事……怕是不好辦啊！”
陸遠也忍不住驚訝地問：“連警方都拿這些人沒辦法？”
勒巴小聲向陸遠解釋：“按照本州法律規定，在保留地淘金是違法的。可要是在無主的土地上淘金，隻要辦了開采許可證，那就完全沒有問題，誰都管不著！”
陸遠不滿道：“可他們已經對環境造成了嚴重的破壞，這都不違法？”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亨特警長沉聲道：“可按照法律規定，隻要這些人在事後把環境恢複成原樣就行。問題的關鍵是誰都不知道這些人會停留多久，要是時間太長的話……下遊的人就沒辦法過日子了！”
陸遠算是明白了，這幫淘金者也是鑽了法律的空子，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哪怕他們眼下確實破壞了環境，但隻要離開的時候把河道疏浚一下就不算違法，至於要到什麽時候才疏浚河道，那隻有天曉得了。
然而淘金者等得起，下遊的諾噶人和陸遠卻等不起。眼看春天就要來了，到時候農場對水源的需求也會越來越多。如果湖泊的水也都汙染幹涸，陸遠和農場裏的所有人都隻能喝西北風了。
想到這裏陸遠也沉聲道：“不行，必須和這些人談談，讓他們盡快停止對環境的破壞！”
就在陸遠他們小聲交談的時候，那些淘金者也發現了這幾個陌生人。幾個男子手裏拿著鐵鍬和撬棒之類的武器，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
為首的是個留大胡子的中年人，警惕地看著陸遠等人問：“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我是楓林鎮的警長瑞克-亨特，這位是保留地的諾噶族人官員勒巴。”警長亮出了警徽，沉聲告訴對方：“我們是來調查河水幹涸以及渾濁的原因的。”
大胡子的戒備之色稍淡，同時又多了幾分嘲諷之色，麵帶冷笑道：“警方和保留地官員又怎麽樣，我們有采礦許可證，並沒有違反本州法律！”
亨特警長給了陸遠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然後沉聲對大胡子道：“雖然你們淘金確實不違法，但也要考慮到下遊居民。眼下河水嚴重汙染近乎斷流，下遊的諾噶族人和農場深受影響，希望你們能改變一下開采的方式，不要影響河流才好。”
雖然亨特這番話說得挺有道理，然而大胡子卻冷笑一聲道：“對不起了，警長先生。根據法律規定，我隻要在開采結束後把這裏恢複原樣就可以，可沒有硬性規定說在開采的同時也要這麽做，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見這家夥一點都不肯讓步，勒巴不由得大怒道：“難道你們隻管淘金，就不管下遊居民的死活了嗎？”
“你說的沒錯！”大胡子冷冷道：“我隻在乎能淘到多少黃金，至於下遊那些人的死活關我屁事！”
要知道開采許可證也是有期限的，大胡子手裏的這張許可證就到下個星期過期。不過這條小河的黃金儲量豐富，所以他打算再去申請許可證，準備在這裏長期駐紮了。至於下遊那些人的死活，大胡子還真沒想過！
見陸遠等人都是生氣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大胡子更加得意，故意微微一笑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的許可證四天以後就過期了！”
見勒巴等人全都臉色一喜，大胡子卻又接著道：“不過我還會去申請一張新的，總之今年在這裏不走了！”
大胡子的話讓陸遠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要是這家夥真在這裏待到年底，諾噶人的村子隻能搬遷，楓林農場這大半年也別想種什麽東西了！
這幫淘金者這麽壞，艾米莉也氣壞了，忍不住上前兩步跺腳道：“你……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怎麽可以這樣！？”
之前土著少女一直戴著帽子躲在陸遠身後，那些淘金者也沒注意到身材嬌小的她。現在艾米莉這一開口，對方才發現她是個年輕姑娘。
有兩個淘金者仔細打量了艾米莉一眼，立刻就移不開目光了，其中一人不懷好意地笑道：“喲，還是個小美女呢！有沒有興趣留下來，陪我們玩玩啊，我們用金子付賬，怎麽樣？哈哈哈！”